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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见别人过来打招呼，哪怕是别有用意，方歌还是给了一个优雅而不失礼貌的笑容。
“你好，我叫方歌，以后承蒙照顾！”
“方……歌？咳，我叫秦奋，应该比你虚长几岁，你叫我秦哥就行了，既然进了恒源，以后就是一家人，我肯定会照顾你。”
秦奋在心中反复念叨了几遍对方的名字，脸色顿时有些古怪了起来。
没一会，两人就开始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开了话题。
从对方口中得知，秦奋是杭城师范的高材生，学的正好是汽车工程，所以就顺理成章的加入了恒源4S店。
刚毕业踏入社会的大学生，大多有些腼腆，学生时代的那股青涩还未褪去，即使已经有过半个月的培训，谈吐依旧有些磕巴，难免让顾客生不出信任。
秦奋多半也意识到了自己的短处，所以说话时有些故作老气横秋，拍着胸脯会罩着方歌，而在外人眼力给人的感觉就有点‘装’。
秦奋自我感觉聊得差不多了，就开始步入了正题，看似随意的问道：“对了，之前培训的时候我好像没见过你，我看你之前直接去了苏总办公室，你们认识？”
方歌笑而不语，故意没接茬。
为了前期能够有良好的生存空间，必要的营造假象是很有作用的。
做汽销这一块，是最容易被人使绊子的，万一在过程中给你泄露个低价，内勤卡一道手续，又或者是不痛不痒的说你一句坏话，都有可能导致逃单。
所以能不树敌，就最好不要轻易去得罪人，因为每一个潜在敌人可能与你成功卖车无关，但他们都极有可能坏掉你一台车的生意。
他不怕对方误会，就怕对方不误会。
诶，没错，我就是关系户，你自己看着吧！
让对方适当的抱有忌惮，百利而无一害。
哪怕真相迟早会暴露，但方歌只需要前期的缓冲时间站稳根脚，就不怕人使绊子了！
做销售的眼都挺尖，之前方歌大摇大摆的进入4S店，几人早就注意到了。
一个看着就像还在读书的学生仔，居然能够堂而皇之的直接进入总经办，转头就完成了入职。
这不是摆明了关系户么？
秦奋见方歌沉默，心中更是肯定了这一点，同时也暗暗松了口气。
销售这一行，可不管你是不是关系户，讲得都是真材实料的口才。
如果是关系户的话，那就好好待着，河水不犯井水。
为了确保万一，秦奋再是问道：“老弟这次应该是来实习的吧！”
方歌知道对方用意，也就顺着对方的话：“秦歌果然聪明。”
秦奋顿时被一个马屁拍得春风得意，拍了拍方歌的肩膀：“行，那你先忙着，要是有什么不懂，大可以来找我。”
说完，秦奋就顾自个儿去忙了。
如果只是实习生的话，压根就挨不着他，哪怕是关系户，也就是来捡个履历，秦奋也就彻底放宽了心。
毕竟这会开业促销的高峰期，浪费太多时间，就是他个人的损失了。
见对方这么轻易就被打发了，方歌也是笑着摇了摇头，大学生就是单纯。
秦奋并没有从他身上套出什么话，但方歌这个职场老鸟却是几乎将人家老底都摸清了。
除了方歌以外，现在恒源4S店的销售共有三人，而秦奋是与另一个叫向昆的应届毕业生一同加入公司的，都没啥销售经验，只懂得一些汽配逻辑。
只是秦奋是个二本高材生，而向昆是个普通大专，之前提到向昆的时候，从秦奋的神态中透露着对向昆的不屑。
但不得不说，06年能考上师范大本还真有点东西，如果过放到10年往后，本科生多如牛毛，那就泯然众矣了。
除非你掏出个清北浙，才能让人高看你两眼，不然谁还看你臭屁。
再然后就是那个唯一值得方歌注意的，也是已经有了三五年汽销经验的销售，王福安，目前他是恒源4S店的头牌，也是销售的主力军。
店里最近四台野生客源都是他搞定的！
当然，也只是让方歌注意一下而已。
一个都快近五年汽销经验的老销售了，连个销售主管都没能混上，销售手段就那一套拉家常，套近乎，对他造成不了太大的威胁。
方歌之所以会特别关注，只是怕这种职场老鸟使绊子罢了！
这也是大多公司的一个现象，自身能力不咋地，却总眼红别人，当起搅屎棍来无师自通。
现阶段，偌大一个4S店，加上方歌也才堪堪四个销售顾问。
关键方歌的身份还神神秘秘，疑似关系户，不适合敲打，那就代表无法吸引内部火力，原本隐藏在三个销售身上的问题就又会再度暴露出来。
用方歌的话来总结就是：秦奋这个二本不屑向昆这个大专生，而向昆则看不上秦奋嘴巴磕巴却又屎壳螂掉蒜臼，装蒜。
至于资历最老，也负责新人培训的王福安，环顾整个4S店，就差来一句，再座的各位都是垃圾。
老资格摆谱摆得毫不掩饰，碰见客户就直接上，也不管先来后到。
这也就才开业，等日后客源多了，开始抢单互掐，矛盾只会越来越大，倒闭是必然的。
很显然，姜恒目前还未意识到这个问题，对于公司职能部门规划不合理，缺少一个能统筹全局的销售经理。
前台、迎宾、小秘当一人使，人事、市场、汽配、售后都没搭建完整，到处是漏洞，也就姜恒有背景，要不然，这代理权根本拿不下来。
企业小开虽然口袋里有钱，但想要钱生钱，总是得先吃点亏。
幸运的是姜恒能够吸取教训，在倒闭的第二年脱胎换骨，迎来事业的第一春。
当然，方歌也就只想在这家4S店赚取个第一桶金，这些事情还轮不到他一个兼职来多嘴，趁这会时间还有空余，抓紧将所有配置参数详细的复盘一遍。
而在方歌观察几人的同时，那位一时无两的王富安同时也在暗暗打量方歌。
这会已经进来了几个客户，秦奋和向昆很是没规矩的上前揽客，但唯有方歌依旧老老实实的在做基本功。
王富安暗自点头的同时，心中的敌意也是小了几分：“倒是一个挺识趣的小子！”
眼下，自己是最适合升任销售主管的人，这个销售团队加入任何一个人，对他而言都是威胁。
在怂恿小跟班去打听完情报后，王富安内心的焦虑顿时大减。
一个实习生，就算再有关系，也不能骑到他头上，除非这个草创的4S店真不想办下去了。
王福安心中大定，也收回了心思，将注意力重归那位正在办理付款手续的客户。
开业第三天，累计已经第四单了，自己简直稳如老狗！
“您好，欢迎光临恒源大众4S店！”
而就在王福安回神不久后，方歌马上就注意到了出现在大门外的一家四口，他见其余几人都在忙着处理自己的顾客，止住了想要上前接待的美女前台，顺势走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