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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打手愣愣看着她,有些不敢相信。雷鹏飞对另一个打手说:“识相的,放下你手里的凶器;不识相的,我打断你的手脚。”
打手不敢放下凶器,却也不再轻举妄动。温美霖四顾寻找着她的挎包,却怎么也找不到。她要给刑警大队大队长打电话,但手机在包里。她掉头问雷鹏飞:“我的包呢?”
雷鹏飞说:“我看见,被他们放到车上了。”
左边那辆车子发动起来,准备逃跑。雷鹏飞见了,赶紧奔过去,伸手挡在车子前面,大喝一声:“停车——”开车的歹徒不仅不停车,还踏足马力朝他冲来。
“快闪开——”温美霖在后面急得大喊。雷鹏飞见势不妙,一个闪身让开,车子飞也似的往外逃去。
另一辆车子,也蠢蠢欲动着要逃跑。但司机见后排的右车门没有关上,就下来关门。温美霖见自己的包在后边的座位上,连忙冲过去,一把将司机的脖子箍住,然后猛地一推,把他推进车门。同时,她伸手拿出自己的包,站在门边一边看住那个同机,一边从包里找出手机,就打起电话来:“周队,桃花源山庄有一群绑匪,现已被我们控制,请你赶快派人过来。”
这时,一辆隐在暗影里的宝马车,从后面悄悄开了出去。雷鹏飞没有注意到,里边坐着的就是这次绑架案的元凶祝毕虎。
温美霖打完电话,对两名手持木棍的歹徒说:“警察马上就到,你们赶快放下凶器,蹲下来!”两个歹徒还在犹豫,温美霖从包里拿出警察证,扬给他们看:“你们看到了吗?我是警察!”
两个歹徒一看,真的是警察证,就丢下手中的木棍,乖乖地蹲下来。这时,围在四周的观众都禁不住鼓起掌来,有人还喊了一声:“这个警花,干得漂亮!”
另外一个人指着雷鹏飞说:“那个小伙子,也身手不凡,他是谁呀?”
雷鹏飞从旁边拾起自己的黑包,背到身上,一脸平静地环顾四周。他发现周围的暗影里站满了人,大都是从山庄里走出来看热闹的食客。
他走到温美霖身边,轻声说:“刚才,你好英武,我都看呆了,以为你是黄蓉再世呢。”温美霖一脸端庄,满身英气,没有说话。在众目睽睽之下,她别着脸不看他,一点女孩子的温柔样子都不见了。
过了十多分钟,两辆警车呼嚣着开进山庄。停下后,从上面冲下来七八名警察,与温美霖说了几句话后,就把七名打手一个个押进警车,然后带着温美霖和雷鹏飞,在人们的目送下,呼嚣着开走了。
雷鹏飞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天上午八点多钟了。昨晚做好笔录,是深夜一点钟。他与温美霖分别后,就到附近一个商务酒店开了一间房,简单冲了个澡,便倒头就睡。
他要等今天收到果子款后,才与林小莉联系。到卫生间里洗刷好,他就坐在床上,开始一家家联系。根据联系的情况,他决定上午先跑大富豪娱乐中心和金百汇洗浴中心,下午再跑另外三家娱乐总汇。
雷鹏飞化三百元钱,包了一辆出租车,一家家开着去催讨果子款。除了一家态度比较差,想赖账,一家只给他一半的果子款外,其它三家娱乐总汇的态度比较好,都把果子款全部打到他银行卡上。到下午四点多钟,雷鹏飞总共收到三十七万多元果子款,都是银行短信通知他的。想到林小莉给他许下的以身相谢的承诺,他精神振奋,连身体也控制不住地激动起来。
一回到宾馆,雷鹏飞就给林小莉打电话,底气十足地说:“林小莉,下班了吗?”
林小莉压低声音说:“还没有呢?怎么样?收到果子款了?”
雷鹏飞说:“总共收到三十七万。今天晚上,就跟你见面,把你的三十万元高利贷还了吧。”林小莉愣住了,手机里出现了沉默。
“喂,你在听吗?”雷鹏飞催问。林小莉有些慌乱地说:“我在听,不过,今天晚上,我,不方便。”雷鹏飞问:“什么不方便啊?”
手机里再次出现难堪的沉默。过了一会,林小莉才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大姨妈来了。”
雷鹏飞问:“你大姨妈来了?什么时候来的?我没听说你有大姨妈啊?你的小姑子,我倒是见到了。这几天,她天天晚上来陪你妈。”
“哦,雷助理,你好坏哦。”林小莉撒着娇说,“不要拿我寻开心嘛。”
雷鹏飞真不知道大姨妈是什么,所以有些摸不着头脑。他讷讷地说:“我没有寻你开心啊。我是要把三十万元钱给你,让你还掉高利贷,了了这桩心事。”
林小莉反映过来,说:“你真不知道大姨妈是什么?”雷鹏飞说:“真的不知道。”林小莉笑着问:“你女朋友没有告诉过你?”
雷鹏飞说:“没有,她从来没有跟我说起过这个。”林小莉咯咯咯地笑了。笑完说:“大姨妈是女人特有的东西,它能帮助女人怀上孩子。”
雷鹏飞知道是什么了,有些尴尬。他沉默了一会,才说:“奇怪,这个东西,怎么叫大姨妈呢?”林小莉说:“我们女孩子都这样叫的,直接叫月经,多难听啊。”
“那我要给你钱,跟这个东西有什么关系呢?”刚才,雷鹏飞是真的不知道;现在,则是故意在惹她开心。
手机里又沉默了。林小莉在手机的这头,难堪地躲在公司卫生间里,不敢大声说话,只怕被同事听了去。这是万分羞耻的私秘事,是千万不能让人知道的。就是自己的男朋友,爸爸妈妈也不能知道。
“你,你真坏。”林小莉将嘴巴贴在手机屏面上,轻声说,“这个,难道你也不知道?”
雷鹏飞说:“是不知道啊,你告诉我。”林小莉生气地说:“我不跟你说了,我挂了,等下了班再说。”说着就挂了电话。
林小莉从卫生里走出来,注意地观察着外面同事的脸色,看他们是不是偷听了她的电话。她应聘到这个电子商务公司来上班时间不长,还在试用期,所以十分注意自己的形象和影响。
同事的脸色都很平静,没有人朝她看,也没人互相挤眉弄眼,她才放心地坐到位置上。但她形似看着电脑,屏幕上的画面却怎么也进不了她的脑子。
她的脑子里在热烘烘地乱着,要不要兑现自己的承诺?这个问题她问了自己无数遍,也下过多次决心:一定要兑现承诺。但现在真的到了兑现承诺的时候,她的思想又斗争起来。
她长相漂亮,身材傲人,从初中里开始就不乏追求者。但自小被爸爸管得严,男女方面的观念比较传统,把女孩子的贞操看得很重。从有记忆的时候起,她就知道爸爸因为妈妈的作风问题,两人经常吵架。
漂亮女生要守住贞操,是很不容易的。从初中里开始,她就经历过好几个危险的关口。初中里一个男同学把她带到家里,高中里有个男同学旅游时闯进她房间,大学里有个老师在办公室里非礼她,还有几个男同学纠缠她。最厉害的还是现在的这个男朋友,几乎每次见面,他都要提出这方面的要求。她死死地守住自己最后的阵地,只让他们在表面上得逞,隔着衣服亲热,从来没有让哪个男人进入过她的最后领地,包括现在这个官二代男朋友。
这次不幸遭遇高利贷劫难,给自己和家庭闯下大祸,弄得她差点失贞,破财,丢命。在这种情况下,雷鹏飞这个贫穷的大学生村官,她家的房客,不仅多次救她,还帮她还债,她打心底里感激他,喜欢他,却因为他太穷,她不能跟他谈恋爱,却也懂得感恩,她要报答他的恩情。
雷鹏飞毕竟是个男人,也有七情六欲,他给她暗示过这样的报答方式。她一冲动,就作了这个承诺。但真的要她以身相谢,她又犹豫矛盾起来。
她下过决心,决不食言,只要雷鹏飞帮她还掉债务,她就把自己的身子交给她。但只谢他一次,不能谢多次。所以刚才她接到雷鹏飞的电话,在惊慌之后,她就说出了“大姨妈来了”的话。这话既是事实,她是真的大姨妈来了,也是在用这句避讳的话,向他表达兑现承诺的心情。
兑现承诺,就不能哄他。大姨妈来了,就不能把身体交给他,所以她才诚实地说了这句话。她的大姨妈明天就应该走了,所以明天晚上就可能兑现承诺。要是雷鹏飞真的要她兑现承诺,她就把自己干净的身子交给他。只要不让她男朋友知道,不被第三人发现就行。
林小莉的思想在激烈斗争的同时,雷鹏飞的思想也在矛盾着:要不要林小莉给我兑现承诺呢?她好象很害怕,那就不要逼她了。这件事情要两情相悦,自觉自愿才行,否则像什么?要挟人家,强逼人家,都是可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