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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生气吗？”顾洹看着戚衡被当成借口摆在了那些人的面前，露出了有些幸灾乐祸的笑容，道。
戚衡淡淡的扫了她一眼，道：“连黑心商贩都知道朕身份尊贵，我难道不应该是高兴吗？”
顾洹原本已经看向了掌柜的了，却因为他这句话默默的回头瞪了他一眼，嘟囔了一句：“真不要脸。”
戚衡闻言看向迅速扭过了头的顾洹，默默的将她这句话记在了自己心里的小本子上，只等着所有的事情都结束了之后再一起算账了。
那些士子大多都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人，大多数都还没有独自在社会中闯荡过，哪里遇见过这样的事情，是以都是一脸憋屈。
老板此时不复当初谦卑的模样，懒散的靠在身后的台面上，含笑看着这些年轻人。
“要不要来点果脯？我这里的果脯味道都很不错的。”他说着站起身用纸张给他们包了一份递了过去，却被那些士子们打落在地，里面饱满的果子滚落了一地。
掌柜的有些惋惜的摇了摇头，道：“可惜了这些好果子。”说着还蹲下去一粒一粒的将那些果子捡了起来只给那些人留下了一个头顶。
“怎么办啊？”有人拿不定主意，掌柜的确实说对了，这事买卖双方都有罪，可以说本就是绑在了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若是有一遍出事另一边也讨不了什么好。
领队的脸色晦暗不明，终究还是憋屈的开了口：“都回去温习功课。”
有人闻言浅浅的松了一口气，顾洹循声望去，只见那边全是人，根本分不清谁是谁。
那些犹豫不决的士子闻言，也默默的离开了这里，一群人来时走的有多斗志昂扬，离开时便有多垂头丧气。
顾洹两人仍旧跟在他们的身后，只是这次意识到了什么，脚下微动，便是站到了那群人中间，顺着人流离开了这个果脯店。
“现在收网？”顾洹问道。
戚衡摇了摇头，道：“这一招我们能想到，那些人也都能猜到，这么多士子一同来到了这里，长了脑子的人都能猜的出来发生了什么时。这果脯店的掌柜的不过就是他们按下的一个替罪羔羊罢了。”
“你这意思是人我们要抓，但是后面的调查也要继续？”顾洹眨眨眼睛，问道。
她的五官其实没有作过多的修饰，只是将肤色涂得黄了一些，眉毛描的重了些，脸上还点上了好几个大痣。只是加上她在气质上的刻意隐藏，是以现在看起来完全不会使人联想到那个意气风发的状元郎。
戚衡看着身侧的顾洹，点点头，道：“既然他们能把他推出来，就说明至少在身份信息这一点上他是没有问题的。这条路顺下去肯定是没有什么结果的，还是得找其它的突破口。”
顾洹点点头表示理解。
但是在那些士子们纷纷离开了这里之后，领头的那个人却是去而折返，鬼鬼祟祟的看了眼周围的环境，像是确定了安全，这才悄咪咪的走进了果脯店铺中。
顾洹挑了挑眉，跟戚衡对视了一眼，便在他的带领下悄无声息的来到了一个十分隐秘的角落，却又不至于听不到里面人的对话声。
“你看我演的怎么样？”是那个领头人的声音。
“很好。”掌柜的赞许的开口道。
“那您答应我的事情？”伴随着领头人的话音的是一阵搓手手的声音，像是有些迫不及待的样子。
“哦，你说替考的事情啊，当然没问题。”
“那就好那就好，谢谢您了。”
“你！”随后传来了一声惊呼声，戚衡小心翼翼的找了个缝隙跟顾洹一起看了进去，便见那掌柜的是将一把匕首扎进了领头人的心脏处，脸上还带着些笑意。
“你死了，直接找阎王爷帮你替考吧。”他笑着开口。
领头人的脸上全是不可思议的样子，却还是不甘的闭上了眼睛。
随后便见掌柜的直接将怀中的尸体甩到了地上，就像是丢下了一块破布一样，还拿出了一张手帕细心的擦拭了一下手中沾染上的鲜血，轻飘飘的落在了尸体上。
戚衡的脸色有些难看。
他迅速带着顾洹离开，唤来了之前便安排好了的跟着两人的人，让他们现在直接进去将人都抓住。
而自己却是带着顾洹匆匆离开，他得去天牢审问一下，避免漏出马脚。
再回到天牢的顾洹却是完全不一样了的状态，掌柜的已经被押送过来了，就在顾洹原本被关住的地方。
“便是你出卖的试题？”戚衡站在掌柜的牢房外，定定的看着他，问道。
他浅笑道：“倒是没想到这么快就会被您找到，陛下果然使得一手好计策。”
“不敢当不敢当，说吧，将试题泄露给你的到底是谁？”
“陛下心里不是都有想法了吗？”他的嘴好像很硬，一句有价值的信息都没有说出来。
“不要妄想挑衅朕，朕现在是给你机会，若你不说便不要怪朕不客气了。”
“呵呵，您今早张贴的皇榜上不是说已经抓到了泄题之人吗？莫不是只是糊弄天下人的？”他笑道：“说起来，那一起张贴试题的法子真是厉害，不费吹灰之力便循着那些蠢人摸到了我这里。就是可惜了，还是有人在我这里丢了一条命。”
“谁让他贪得无厌呢？戒备森严的科举考试又岂是说找人替考便能找人替考的？不过他也的确帮了我大忙，至少把那些死脑筋的人骗走了。”
戚衡的面色越发难看，他一抬手，被打的满身都是伤痕，一身狼狈的顾洹便被带了进来。
“你既然真的被抓到了？”掌柜的十分惊讶道。
顾洹面露怨恨，歇斯底里道：“你为何要害我，我根本就没做过这些事情！”
“您这是说的什么话，当初不是您主动找上的我，说想要跟我一起干一票大的吗？”他一脸无辜到：“说起来我当时还不愿意，若不是你说的太令人心动了，我们想必也不会在这里相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