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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拿出了一张有些通透的面纱，系在了戚衡的头上，只留出桃花般明艳的双眼。
只是眼中的神色看起来一点都不温婉，大娘吐槽了一句：“别跟看着仇人一样，哪有眼神这么锐利的女孩子。”
眼见着戚衡的表情有些变了，想了想自己以后的生活，顾洹迅速救场道：“大娘，麻烦您帮我整理一下了。”
“好。”大娘笑的十分慈爱，先是帮她挽了个简单的发髻，再拿起一旁的胭脂水粉在她的脸上涂涂画画，不知道过了多久，大娘拍拍双手，笑道：“好了。”
顾洹闻言起身回头，见戚衡没有说话，眨眨眼睛道：“怎么了？很奇怪吗？”
“怕是因为太好看了吧。”大娘玩笑道，对上了大哥满含柔情的目光。
戚衡的确是被惊艳到了，没想到她女装会这么好看，一时之间想把她藏起来，藏在一个只有自己能看见的地方。
“走了。”戚衡迅速摆脱了自己心里的想法，跳上了马车。
“这是准备好的令牌，你二位便是毕家的表小姐，这次是去城外的寺庙中上香，之前已经安排了人从城中出来了。”那人将一块漆黑的令牌递给了顾洹。
顾洹皱着眉头看着令牌，这是毕家的。
“换个身份，毕家不合适。”顾洹将令牌丢给了他，请大娘和大哥上车。
“你们去吧，我们就不与你们一起了，这牛陪了我们多年，就这样放在城外还真有些舍不得。”大娘看出来了什么，笑着开口道。
“大娘。”顾洹开口想要解释，因为这的确不是她的想法，只是大娘看起来态度有些坚决。
便只能叹了口气道：“辛苦您们了。”
“没事，你们还有事情要做。对了，夫君，你将我们的住址给他们吧。”说着看向二人道：“等你们处理好了那些事情，再来找我们也不迟。”
顾洹接过大哥的纸条，觉得很是对不起大娘夫妻，还想说些什么。
“你们快走吧，已经打扰了多少天我和娘子的二人世界了，现在还想继续？”大哥没好气的开口，拉着大娘便是上了牛车，道：“我们快走，别被他们给缠上了。”
说着便架着牛车离开，只给三人留下了翻飞的尘土。
侍从打心眼里佩服这人的勇气，居然敢这么跟这两位说话。
“毕家不行？”顾洹一上车便正对上了戚衡漆黑的眼睛。
她暗骂了自己一声，这些日子跟他在一起闲谈惯了，竟是忘记了进了京城他便是帝王了，解释道：“臣知罪，臣有私心。”
戚衡定定的看着她，也不开口说话，直到她又准备开口说些什么，这才轻哼了一声，侧过了头。
“二位坐好着，我们也要出发了。”侍从笑着开口，随后驾着马车便往城门口赶去。
顾洹第一次穿女装，此时坐在马车里只觉得浑身都不自在，特别是她能感受到戚衡一直看着她的目光，生怕自己被看出来了什么，背后已经洇出了一些湿意。
“陛下总是看着我做什么。”她终是没忍住开口问了一句。
戚衡挑眉道：“顾爱卿若是女儿身，不知道要迷倒多少少年郎，不知道可有旁人见过你这幅样子。”
顾洹身子一僵，道：“陛下说笑了，臣本是男儿身，倾慕的也是才情俱佳的女子，既是男儿，若不是事出有因，定然也是不会穿上女红妆的。”
“爱卿有喜欢的人了？那个让你帮忙穿衣裳的姑娘？”戚衡微眯双眼。
顾洹没想到他还记得这一茬，自暴自弃道：“不是。”她风流男子的形象都已经营造成这个样子了，总不会再有人怀疑自己的性别了吧。
“爱卿倒是风流。”戚衡冷哼一声，听起来有些不满。
顾洹全当自己没听见，只要他不再纠结她女装的这个问题，什么都好说。
“站住，你们是做什么的？”马车突然停了下来，两人没再说话，端坐在里面，听着外面的交涉声。
“这是我们家的两位表小姐，前几日去城外的寺庙上香了，今日正好回来。”是侍卫的声音，戚衡耳朵敏锐，没有错过银钱碰撞的声响。
“帘子掀开看看。”
马车外灿烂的阳光充满了小小的车厢，轿中的两人目光流转，落在了守卫的身上，便见他的眼中闪过惊艳，随后变为痴迷，笑眯眯道：“惊扰二位小姐了，只是例行检查。”
“姐姐身子有些不适，麻烦官爷快些了。”顾洹开口道，出来的声音比平日里要清脆一些，倒真像是个娇俏的小姐，戚衡闻言都下意识的看向了她。
“好嘞。”守卫将帘子放下来，听这脚步声应该是绕着马车走了一圈。
“咚咚。”是马车下的暗格被敲响的声音，顾洹微微攥紧手中的丝帕。
“大人，这里面放的是两位小姐的细软。”随从笑着开口道，边说边打开了暗格的门，将里面的东西拿了一部分出来：“您看，这些是小姐们在寺庙中求的一些平安符。”
“行，放行吧。”人见到美好的东西总会下意识的缓和些态度。
马车又缓缓的朝着前面行进，顾洹微微的松了一口气，掀起帘子的一角看向了外面，见是去毕家的路，她微微皱起了眉头，心中暗暗祈祷不要给毕家带来什么麻烦。
马车吱呀吱呀的晃到了府门前，却连停都没停一下，转而就准备从后面走出去，这次的目的地显然是傅倡的将军府。
只是刚到后门的出口，马车便突然停了下来。
“毕公子可有什么事情？”侍从问道。
“子涟。”他没有回答侍从的话，叫了声顾洹。见马车里没什么动静，又叫了一声。
顾洹只觉得戚衡的目光越发的灼人了，看的她有些尴尬，微微侧头避开了他的目光，道：“我出去打个招呼。”
随后便走出了马车，戚衡默默的收回自己准备拉住她的手，心里莫名的有些堵。
“子涟怎么穿成这样？”毕明煦微怔，轻声问道，像是怕惊到了顾洹，却是问了个蠢问题。
随后迅速反应过来了，懊恼的垂下了头，道：“是我脑子浑了。”之前便知道子涟好看，但没想到她穿上女装也会如此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