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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上初见自己在创业,两人也没那么多时间见面。
初高中的事,再荒唐,也都过去那么久了。
就连十几天前她都还挺乐观,想着说不定他感情早就飘忽走了,哪天会绯闻闪婚——
可兜兜转转这么久,又彻底绕回了原点。
身后有人开了防盗门,紧接着,脚步声临近。
初见轻呼出一口气,不要刺激他,初见,这是人生一个大坎。检叔叔刚好,他又要手术,不要刺激他。
检边林倚靠在门框上,视线越过她,也在看着那张合照的男人。
我来帮检叔叔收东西,初见语气轻松,当作刚才什么都没发生,那个跑步机是不是你买的?这种老房子隔音差不能用,整幢楼都能听到跑步的声音。
检边林沉默着,没听见一样。
其实他知道她为什么来,刚才特地打了电话给她妈妈。
等我把水果都放冰箱再回医院,她想了想,可能放不下,一会儿我搬点去放我家冰箱,再装点去医院。
检边林眼里仍旧是淡漠,什么也不表示。
可我不太会喂狗,它喜欢吃什么?
初见本打算绕过他,刚错了身,就被他挡住。她心有余悸,立刻躲开,咚地一声巨响,后脑勺狠狠撞上另一侧门框。
整个世界安静了。
大白狗听到声音马上吐着舌头奔过来,绕着两个人舔来舔去。
疼吗?他低头,摸到她脑后,打破了从进门就开始的僵局。
何止是疼,眼泪都出来了,撞得太狠,一股脑把刚才心里的闷气又顶出来,刚才你问我——
是气话。他打断她,搓了搓手心,感觉有些热度后,想再去按住她被撞得地方。
被她躲开了。
要不是刚才突然那么一下子把她磕得范懵,估计也会躲开。
检边林。她郑重其事。
她一定不知道,她每次想和他认真谈事情,都要先叫他的名字。
检边林垂了眼,看初见的脸,还有她那颗换牙时舔歪的小虎牙。她小时候总说丑,还没事用手往回按,拼命按,睡觉也按,但毫无作用。其实,检边林最喜欢的就是这颗虎牙。
你刚才问我——
当我没问过。检边林皱眉,再次截断她的话。
他探身,单臂捞起那只还在不停哈气的白色大牧羊犬,离开房间。
他不想谈,也不想听。
刚才是想bī她,想借着父亲和自己接连的事,让她能心软答应试一试做女朋友。但事与愿违。
可也幸好,她的同情心再次救了两人的关系,她终究不忍心在这时候说是普通朋友。
我以为大二那年,我们谈过就好了,初见追出来,可如果你还想再谈一次,等你手术过后好不好?我不想在这时候影响你。
他沉默了几秒,按下冰冷的金属扶手,抱着狗走了。
撞上门了,才隔着铁皮jiāo待了句:我下楼给狗买点东西。
初见再次被他一口气堵在心里,闷闷地把箱子里的水果都拿出来,挨个码放在冰箱里,最后那些猕猴桃也都放回了自己家。
等不到检边林,就锁门下楼,看到他独自一个人坐在楼下的小亭子,拿着几串早就凉了的羊肉串,安静着喂狗。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从帽子到运动鞋都是纯黑色,显得整个人在风里特别单薄。
可仔细看,还是比在澳门时清减了。
☆、第九章你共我(2)
后来的十几天,检爸都恢复的很好。
医生检查时也说幸亏老大爷过去gān活卖力,身体素质好。要不是这次出事,我敢说,你爸身体素质都比你好。
医生走后,两个人继续隔着chuáng,陪检爸看电视。
检边林他爸很不喜欢戴眼镜,耳背,又不太看得清字幕。所以初见的主要任务是遇到他没听清,又看不清字幕的地方,解释给他听。
中途检边林离开,午夜新闻,开始报道海南入境的台风。
狂风bào雨肆nüè下的街景成功引导出了新的话题:听说海南的碳烤生蚝和红口螺不错?嗯初见攥着几瓣柚子,一点点抽去橘络,红口螺好吃,粗盐炒也行,蘸酱油也行。
提起海鲜,她是真想回去母校走走。
你知道我怎么这么清楚?检爸压低声音,我那时候还以为自己要有个海南儿媳妇,特地研究了海南特产。
初见点点头,把原本要给检爸吃的柚子,毫无知觉塞进自己嘴里。
检边林大学时被检爸从行李袋里翻出过不少北京往返海南的车票,就是那时,他说自己女朋友在海南又是一个小谎言。虽然并不伤害任何人,可是在她和他之间积累了太多这种东西,越垒越高,无形中,就连这种日常闲聊都处处有陷阱。
检爸时而惆怅,时而心酸,絮絮叨叨说起了当年诸多事,正是到情绪最高cháo时,检边林好巧不巧迈进门槛。
活靶子出现,检爸怎么肯放过,恨声叫了句衰仔,又开始从他的衣服数落起来,最后完美过渡到海南的那个女朋友,当年有多耽误他,幸好初见劝他回了头。
检边林用手背压了压前额,阖上眼,显然很排斥这个话题。
然而这些落在检爸眼里,就是无声反抗。
于是,教训得更厉害了。初见把手里所有的柚子都剥得光溜溜的,再没有下手的地方只能又塞到自己嘴里,囫囵吞下,让自己起码有点事情做。
爸,我明天就要回北京,检边林自动忽略了训话,我刚才联系好了人和车,就是要麻烦初见帮你办下周一的出院手续。
明天?这么紧张的行程回去。是为了手术?
有什么急事吗?检爸一听儿子要走,气焰全熄,恢复可怜巴巴一个孤独老头状,我还说出院了,给你炒两个菜。
忙,他言简意赅,等我忙完接你去北京。
哦,哦,你可要注意身体。检爸满脸不舍。
这天晚上,初见在自己家的小chuáng上破天荒地失眠了,翻来覆去都在想,究竟该不该管?还是就这么不管了?最后也没得出什么结果。
他走后,初见在杭州多留了半个月。
每天的任务就是在白天爸妈去工作时,陪着检爸,给他解闷。从医院到家里,在小院,还有推着检爸去超市,常能碰到老邻居老熟人。好多人羡慕检爸能有这么孝顺的gān女儿照顾,明着暗着,都在开玩笑,说让gān女儿变亲媳妇算了。
检爸乐呵呵的,一个劲儿说衰仔配不上。
然而在所有人听着,这都是客套话。
毕竟检边林是名校毕业,又是大明星,怎么都比初见这个名不见经传学校毕业的小创业者条件好得多。
在确认检爸复查没事后,初见直接回了上海。
检边林的事她不敢多问,就嘱咐了童菲,要是知道了他要做手术了告诉她。在杭州也叮嘱,回了上海又确认,童菲都说检边林的工作简直排到了后年,一天四五个通稿,完全没有手术的意思。
到最后童菲也没再当回事:说不定误诊,或者复查又没事了。
她不太安心,可又觉得不该再问,也就压在了心里。
到十一月初,童菲陪自己签得艺人来上海做活动,住在浦东,约初见来私会。
初见这天正好空闲,搭了供应商的车去了酒店,下了车,开车的人还好心探头问句:半小时后,我回浦西,要带你回去吗?人家问的时候,初见听到身后有人在敲玻璃,叫自己,是谢斌,她jiāo待句不会那么快回去,就匆匆进了大堂。
谢斌将才抽了两口的香烟按灭,拿没夹烟的那只手去接初见手里拎着的纸袋:那谁啊?
供应商。
哦,未婚?还是已婚啊?还是离异?
不知道,初见被问得郁郁,我就见过他两次。
谢斌啊了声,笑了:你来找检边林啊?
不是,初见躲开,可还是被谢斌拿走了袋子,莫名其妙看他,我来找童菲。
哦对,童菲也来了,谢斌显然是故意的,这个酒店好几层都被主办方包了,为今天的时尚晚宴做准备,他能在名单上看到童菲带得艺人名字,怎么会不知道经纪人也来了?
然而知道又如何。谢斌不由分说揽住初见的肩,将她往电梯那里带:反正你没门卡,她也要下来接你。还不如我直接带你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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