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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大殿之后,庄严肃穆之气迎面而来,给人一种显得自身渺小的感觉。这是在强大的气场前不自觉的反应,只不过这种气场对我没用,很是随意的打量着大殿内的情况。
十殿阎罗皆在此,分成两拨,虚空盘坐,气息隐晦。秦广王等人看我的眼神,露出些许的温和,很友善的样子。
而另外几位殿主,看我的目光复杂,他们皆是隶属地藏那一拨的。
而此时,盘坐在大殿最高处的,是一团佛光包裹中的地藏,身形消瘦,看起来普普通通。但是他的气息,比他那个最强分身灰衣老人强横不少。
我打量着他们的时候,他们也在俯视着我。
曾几何时,面前的这些存在是高高在上宛若神灵一般的大人物,需要我仰望的存在。
十几年前,第一次进入地府的时候,我抱着紧张忐忑的心情来此,就算是判官牛头那样的人物,在我眼中都是高高在上的,何曾想过有朝一日能与这些大人物面对面。
现在,实力的增长,令我的心态也发生了变化。
他们在我眼中,已经不再是那种神秘莫测的神灵,而是和九州强者一样的人物。他们的实力,甚至比不上万妖谷的几位绝世大妖,若不然当初地府动乱的时候,也不会让我去万妖谷请人了。
不过,也不能完全的用九州强者的标准套在他们的身上。
在地府阴间之中,他们的力量是源源不断的,即使实力比他们强上一些的强者,想要完全的将他们镇压也是不可能的。
他们的寿元绵长,只要九州不崩塌,地府不毁灭,他们的寿命就会无限的延长。
不过,也并不是说他们是完全不灭的,只要力量强大到一定程度,照样能将他们湮灭。
而我,现在就拥有这样的能力!
十殿阎罗都没有开口,等待着,目光在我和地藏的身上流转。
他们都知道,主要的矛盾就在我和地藏之间!
虽然嘴上说着不计较当年的事情了,但是被人从后背捅了一刀的事情,又怎么会轻易地忘掉呢!
话说回来,若是没有地藏分身当年的那次偷袭,说不定我现在还不能冲破脑海中的那道封印呢!
一饮一啄,因果轮回,这难道也是命运算计好的?
大殿内寂静一片,落针可闻。
我来这里,可不是为了和他们比耐性的!
我看着地藏,微笑着说道:“一别十几年,甚是想念,地藏,近年来过得可好?”
地藏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没有吭声。
我也不介意,指了指自己的心口,意味深长的说道:“当年的那一下,记忆犹新,那几年知道我最想听的是什么吗?心跳的声音……可惜,一直到沉睡,都没有听到!”
“地藏,说起来我也要谢谢你,若不是你那一下子,或许我直到现在也只是个任人摆布的小兵炮灰。置之死地而后生,不破不立,有了你那一击,我才迈进了一个新的境界,谢谢!”
话音落,我微笑着拱手对地藏一拜。
地藏的脸色微变,侧身避开了我这一拜。
而大殿中的十殿阎罗,神色各异,有的紧张,有的幸灾乐祸。这个时候,就连地藏麾下的那几位殿主都不敢开口说什么。
“孟子辰,当年的事情,我并不后悔!”
地藏看着我,眸光闪烁,沉声说道:“即使让我再选择,我还是会出手的!你不死,那些家伙不会罢休。说我自私也好,用心险恶也罢,为了自己,为了地府,为了九州……我问心无愧!”
如此大义凛然的一番话,从地藏的口中说出,确实感觉有点别扭。
诚然,为了九州他这样做没有错,但是更重的一部分原因还是因为他自己吧!
不过,我不计较这个了,现在说什么对错有什么用?
这世间本就有很多的事情分不清对错好坏的,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各自看待问题的角度不同罢了,不能单一的说谁对谁错。
凡事想要彻底的看清,除了自寻烦恼之外,没有什么好处的。
难得糊涂啊!
我摇摇头,笑了笑,直接岔开了话题,说道:“你们现在还跟天外天那些家伙联系吗?”
此言一出,大殿内又是为之一静,地藏和十殿阎罗的脸色都有点难看了。
秦广王轻叹一声,苦笑着对我说道:“那些混帐意欲摧毁九州,我们怎么可能还跟他们联系?九州一旦毁掉,地府就算不灭,也会成为世界碎片的存在。在那些家伙的眼中,根本不在乎我们的死活的!”
说到这,秦广王还瞥了地藏等人一眼,哼声说道:“只不过某些人还是固执的认为只要将你交出去就可以了,要不然也不至于闹成现在这鬼样子了!”
闻言,地藏那方的一位殿主忍不住瞪了秦广王一眼,有些怒意的说道:“若不是你们纵容古长生那些人的话,事情也不会发展到这种地步了,天外天那些混蛋也不会降临,天地大劫也不会出现,九州、地府、世俗界依旧安稳……”
“哼~”秦广王冷哼一声,说道:“照你这么说,当初杀了孟道友的话,一切麻烦都解决了,是这个意思吧?”
“放屁,老子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那位殿主怒喝,不过,他话中的意思也就是这个意思了。
“行了,别吵了!”我无奈的摆摆手,说道:“我今天来这里,不是为了听你们吵架的!地府求稳,我能理解。你们之间的矛盾,无非就是在天外天生灵和我之间做出抉择罢了!不用为难,用不了多久我就会去天外天战场,彻底的解决这个麻烦!”
听我这么一说,地藏等人的眸中闪过些许光芒,目光复杂的看着我。
“天外天的生灵不算什么,就怕那些伪仙……”某位殿主有些迟疑的说着。
“一并解决了!”我很干脆的说道:“解决了天外天战场之后,我会前往远古星海,并且担保九州不会再受天外天生灵的干扰……你们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的计划,就算跟你们说了,你们也不会明白的!”
在他们那异样的目光注视下,我深吸一口气,沉声说道:“九州现在正在清剿天外天生灵,局势正在稳定,我也不想看到地府这边乱糟糟的了。我不管你们之间有什么矛盾,我就问一句,能不能放下成见合作,让阴间不再动乱?”
地藏等人相互看了一眼,没有人吭声。
我眉头微皱,看着他们,声音有些冷了,说道:“如果你们做不了抉择的话,就别怪我硬来了,我的真正实力你们可能不太了解,斩杀你们或许有点麻烦,但是封印尔等数万载,我还是能办到的!”
此话一出,地藏等人脸色更加难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