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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俩差不多大，可这一声叔母差点让赵垚笑出声。
好爽。
“公主不必多礼。”赵垚还礼。
琼华宫不愧是公主府，单论格调没法和王府比，但一草一木也绝非凡品。
赵垚想着这位公主今晚绝对想给她高级下马威，于是打量着四周，看看她到底要怎么做，南苑的佩刀没想到还带着，还以为会被卸下。
上官南倾还是厉害。
“上座，叔母不要见外。”笑语盈盈，赵垚看出了其中的不怀好意。
上辈子虽然年纪不大，但高中大学里什么人没见过？
笑里藏刀都是低级。
宅和蠢不搭勾。
烟花很快开始在天空绽放，永乐公主依旧笑着，赵垚发现这里请来的似乎平日里都与李夫人交好，是听说过皇后和贵妃交好，可也不至于因为外甥女的身份做到这种地步。
五彩斑斓的烟火确实漂亮，赵垚欣赏着这一切，没在意这位公主暗笑。
漂亮，转瞬即逝。
“父皇前几日让人送来了些螃蟹到本宫这，本宫想着独乐乐不如众乐乐，邀请诸位一同品尝，荷莲还不快点叫人端上来？”
十几位宫娥端盘，蟹味的鲜香扑鼻而来。
赵垚见一人就两只，未免觉得寒酸。
在王府这东西都不限量。
转念一想，现在这里少说得有十五六个人，一人两只确实不少。
而且公主府上的螃蟹定有不同。
“多谢殿下，今个儿是我们有口福了。”离她不远的一位小姐笑道，手边是整整齐齐的蟹八件。
感情是为了让她出糗，以为她没吃过螃蟹？
永乐公主当真也是这么想的，她早打听过这位王妃是赵家莫名其妙找到的遗孤，哪有机会吃到螃蟹，便想着如何羞辱她。
赵垚笑了两声，环翠亲自为她剥螃蟹。
蟹腿，蟹身，蟹膏，一点也没浪费，全部摆在白色的瓷盘上。
永乐公主笑容僵硬两秒，笑问道：“叔母不会用？倒是玲儿想得不周到。”
用的“玲儿”来自称，赵垚想着既然堂堂公主愿意降低身段，那她也不用客气。
“本宫几天前不小心被杯子划伤了手，这些壳硬的碰不得。”
她说得太明显了，就是在告诉永乐公主李夫人的事她赵垚一点也不怕，已经知道她的算盘。
永乐公主嘴角抽搐两下，这个贱人……
“荷莲你刚刚没看见王妃受伤不便吗？半分体贴都没有！”她回头训斥小宫女，一个巴掌说扇就扇，许是做给她看。
赵垚将计就计，装作柔弱和蔼的样子道：“不必如此，这事与她无关……”
“是府上的人不懂事，叔母切莫放在心上。这下人若不好好管教，那还不得反了天了！”声音充满怒气，似乎是在示威。
幼稚。
“殿下，本宫第一次来，难免下人会有疏忽，无需发这么大火气。”
这种对比太大了一个蛮横霸道，一个和蔼可亲，所有人都看在眼里。
赵垚快被自己折服，不知道的还以为拿到白莲花女配的戏份。
“真是扫兴！”
环翠暗暗憋笑，这一两个月的相处，也算是摸清赵垚的底。
“叔母身边的丫头倒是都挺好看的，是叔叔选的？”不死心地转移话题。
挑拨离间，只是她不知道上官南倾与她的婚事更像是交易，没有感情，也不知道这两个领头的丫鬟是她自己选的。
一向默不作声的北亭倒是难得皱眉，这一幕恰巧被永乐公主看见。
“这是什么丫头？主子讲话她皱眉，胆子真大！”
北亭没收到赵垚的指令，只好安静待在那里。
赵垚满脸无辜，支支吾吾道：“这是，本宫自己选的，脾气很好。”
永乐公主自认为是赵垚不得上官南倾欢心，所以没什么地位，嘲讽道：“原来叔叔眼光这么好，叔母辛苦了。”
底下那些小姐妇人没有一个敢开口，要么身份不够格，要么不想沾浑水。
这些个背景板真合格。
“哪家丫鬟十全十美？就算是殿下的宫女也会疏忽些事，夫君眼光确实不错的。”赵垚拿起荷莲的事开口，永乐公主一时下不来台。
“荷莲，还不请罪？”
赵垚连忙阻止：“殿下不要为本宫伤了和气，一个宫女而已又能怎样？”
“全听叔母的。”
她们的谈话算是告一段落，赵垚知道剩下的只会更麻烦。
“记得钱夫人上个月有喜了，不知是男是女。”
“我也听说了，说来也巧，白夫人刚生下麟子，这不又怀着了！”
子嗣问题向来是贵妇团火热话题，两三个雍容华贵的夫人在这八卦，不知怎么回事就开始谈它。
完蛋，赵垚心下一凉。
“叔母已经和叔叔成婚半月，不知何时能生个弟弟给玲儿玩？”
果不其然，这个话题就是专门为她准备的。
她就说嘛，两个人刚刚还在谈谁的衣服好看，下一秒就钱夫人白夫人，明摆着让她跳。
“半个月，就算是有也看不出来呀。”
顺竿子往下跑吧，反正也没人知道这些私事。
永乐公主没想到赵垚真的和上官南倾同房，只好接着道：“叔母不要怪罪，玲儿只是不懂。”
“夫君也很希望尽快有个孩子，届时公主作为姐姐可要多多包容。”赵垚想着上官南倾也不在这，那岂不是她说什么是什么。
“娘娘身子这么好，三年抱俩都成！”左手边隔两位的夫人打趣。
“这，本宫自小身子弱，夫君心疼，不会这样的。”
“想不到王爷如此体贴！”
赵垚上辈子荤话没少在网络上和朋友说，只要说得隐晦一些，这些人便都会知难而退。
“王爷年轻气盛，真真地辛苦娘娘了。”
故作害羞，红着脸道：“子嗣比较重要，王爷也很温柔……”
“哎呦，瞧瞧这脸红的！”
永乐公主几乎要咬碎一口银牙，气得只能用喝水掩盖，愤恨地看向荷莲。
不是说赵垚和上官南倾什么也没有吗？
荷莲发抖，她得到的消息就是这样啊！
于是这场宴会，赵垚在簇拥之下半点面子未失地回去了。
——
“王爷，夫人……”归海得到属下递过来的“赵垚十二时辰”傻眼道。
上官南倾处理好柳光的事，还算心情舒畅。
那本小册子正纪录着赵垚在烟花宴会上的一举一动和每一个字眼。
归海每次都是读给他听，但这一次难以启齿。
上官南倾没打算难为他，接过小册子将其完整地看完。
上官南倾：“……”
温柔？
子嗣？
“之前王爷让传出去您与夫人不合的传言怕是没用了。”归海看着表情越来越奇怪的上官南倾，不禁为赵垚捏一把汗。
“……以后这本小册子直接送到本王手上，旁人不得擅自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