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现状

肥喵有鱼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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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热了,太热了。

    东北的中午,热的炽烈,如果说北京的热是“蒸桑拿”,那么东北的热就如“铁板烧”,太阳底下的话,还真是热的各有千秋。

    我本是晚上开窗,白天拉上防晒的纱帘,关窗,但是现在,屋里变成了桑拿房一样的热,不透风,还是不行的。

    打开窗户,室外是施工、电锯、电焊的声音,以及热浪。

    小区周边商户,以前都是关门状态,有的是没装修,有的是装修了没人租。又到开学季了,施工装修店面的特别多。

    洒水拖了地,还是不凉快。

    还开始流鼻涕了。

    是的,我的过敏,在干冷的环境里容易发作,但是在湿热环境更容易发作,在温暖干燥的环境里还好,就像冬天有暖气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鼻涕也被干燥了。

    也是有粉尘,拖地时候吸入的……

    大热天在屋里拖地,实在是戴不上口罩啊。

    肥喵已经不睡了。

    它趴在窗帘褶皱遮挡的阴影里面,把自己摊成肉饼,最大限度的接触地砖,散发热量。

    开窗之后它起来了,它现在蹲在客厅,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

    “喵”它叫唤了起来。

    “宝儿,热呀!”

    “喵~”

    “要不要洗澡啊,洗了澡就凉快了。”我跟猫说着话打着字。

    对抗热的方法就是写小说,每个中午陷入到情节里,自然外部的环境暂时忘记。

    这叫心静自然凉,暑热不侵。

    主要还是自身能量低呀!

    所以只要不动,基本都凉快,当然,现在换了长袖睡衣裤,穿上无袖睡裙了。

    “喵”猫跳上床,在我身边,拿小脑袋蹭我的胳膊。

    “洗澡啊,妈妈就给你洗澡,洗完澡就凉快了,不热了啊!”我一边打字,一边口头安慰它。

    “喵”

    像是在说:妈呀,你快给我洗呀!

    猫跳下去,回到客厅了,还在叫唤。

    呵呵,我想多了。

    到客厅一看,厨房的燃气开着呢,粥都煮干了。

    怪不得!

    我喵自带神厨属性,知道什么时候饭好了,什么时候水开了,以及粥煮干了。

    开着锅盖煮粥,就没有扑,猫叫的及时,也没有糊,加了点凉白开,温度正好,浓淡相宜。

    大热天不吃炒菜,东北夏天的蔬菜,豆角不能吃,茄子要蒸熟凉拌,太热了,也不咋不爱吃,青椒需要炒了才好吃,其实没啥吃的,用了擦丝板擦了土豆丝,焯水,凉拌,加了几滴香油,几滴酱油。

    吃了饭,房东打电话过来,居然接到了,换了手机之后屋里有信号了,以前没有信号一部分原因是手机太旧了?

    “姐,你在家吗?我定的餐桌到了,你帮忙开下门。”

    我租的时候,小区刚刚盖出几栋楼,房东刚装修完房子,只是硬装,没有软装,除了冰箱热水器洗衣机这些必备家电,也就带了俩床。在我要求下安了纱窗,买了单层窗帘,我入驻后自己买了纱帘搭配,夏天白天拉着纱帘遮阳。

    没有任何家具。我自己就是两个桌子,一张书桌,一张饭桌,两把椅子。用几个整理箱放衣服,几个纸盒箱放被子。两个皮箱,若干厨具,若干猫的生活用品。

    我最多最沉的东西就是书,两个书架的书。嗯,书架后买的,也是我的东西,挂窗帘够不到,还有个梯子。

    这还是回东北为了减轻重量优选之后的书。

    我扔了所有的金融类,养生类,瑜伽健身类,以及养颜穿搭时尚类的书籍。

    现在手里的基本是各类竞赛书,数学专业相关的书籍。

    呵呵,搬一次家扔一次书,再精简的话,也许我会扔掉一些数学类的书。

    我还有一个大东西,就是木桶澡盆,从网上订货的,南方的泡澡浴桶,长一米三。花了600块。

    北方没有木桶,特别羡慕电视剧里,泡花瓣澡的古典美人。

    怕冷,所以觉得冬天泡澡很不错。

    太幼稚啊!

    木桶买了之后,使用不超过五次,热水器没有那么大的容量,泡澡的话还得另外烧水,真成了古代了。北京租房的家用热水器都是燃气的,所以水无限供应,洗多久都没问题。

    东北房东配的是60升的电热水器,室温低的时候即便是洗淋浴,头发还没洗完,热水快没了,等全身涂上泡沫,水彻底冷了,我经历过第一次,再不敢同时洗澡洗头发了。夏天就还好,大约水温基础温度高,加热快吧。

    我的旧房子要装修,打听了装修工人,工人说,燃气热水器管理严格,不能随便安,需要申请天然气公司,工人不推荐安。

    也打听了天然气公司,他们提供的燃气热水器价格比网上知名品牌都贵很多。

    不管是从价格还是施工,貌似都不能安。

    所以,洗澡没有无限热水。泡澡更不行,费水,还冷。

    想泡澡的天气都是冷的,但是屋里冷泡澡也冷,澡盆没盖。用浴霸也不行,风一吹更冷。底下热的,上面吹的,洗一次感冒一次,而对肾病患者,感冒简直要命了。

    春秋两季的时候,我真的一个月洗一次澡,因为太冷了,洗澡风险大。

    那个木桶,经历过一个冬天之后,就开裂了。

    商家说用得好,可以十几年不裂,不用的时候,稍微保持湿润,放点水,长期不用,拿塑料包起来。东北的冬天,干燥的如沙漠。萝卜吃不完,切成丝,地面铺上塑料,摊上一层萝卜丝,地热蒸发,第二天就成萝卜干了。

    木桶里加了水,泡到黏胶泛起白沫,最后胶都开了,箍木桶的铁片也脱落了,就快散架了,现在成了晾衣架,大的床单被罩洗完铺开在木桶上面,就算是毛巾被,在冬天或着春秋干燥季节都能第二天就干,夏天则不能,空气湿润,反而屋里发潮。

    所以,在东北是用不了木桶的,也从未在本地市场看到过木桶,网购时代,地域无限制,物流发达,但是有的东西真不能买呀!

    这个真不能怪商家,南方的商家估计是想象不到北方的干燥。

    正如北方的人想象不到南方的潮湿。

    所以南方姑娘水灵呢。我刚回东北,见到以前就认识的人都说我皮肤好,细腻水灵,问我咋保养的。我没保养啊,在北京的时候基本就是春夏洗完脸涂乳液,秋冬的时候涂一层水+日霜,连晚霜都不咋涂,晚上洗完脸一律润肤水,眼霜想起来就涂,多数也是不涂的。所以化妆品我基本赶上有打折活动买一次够用一年。

    湿度吧,空气就水灵,皮肤裸露在外的也不会太缺水。

    回东北第一个秋天,我的皮肤开裂,紫外线晒的颜色不好,……不那么水灵了。

    对皮肤,我感觉,一是营养,蛋白呀,油脂啊,自身身体不缺营养,皮肤就不缺。二就是水分,包括空气湿度,紫外线,和洗脸水的硬度。

    身体不好,水分不足,洗脸水硬度大,都会导致皮肤不通透。

    我回来住过的一个小区,洗脸盆洗几天脸之后,脸盆上一层水渍,这样的水质,脸上也会残留的,对皮肤怎么可能好呢?

    我说不续租了,所以房东要找新租户,而这边的房子,房租高了一些了,因为小区建成了呀,但是配套都很好,所以房东要在房子里填东西才好租。

    送货的小哥,进屋搬东西之后,问了租金,说隔壁小区啥都有,房租也得一万四五。这是这片学区房的正常租价了,这个小城市的房租越来越贵了。并且年租,整租,且不包取暖和物业费。

    这边的小区因为临近全市最好的高中和最好的初中。所以房价都炒得很高,自从有了学区房的概念之后。这个小城市的房价,是蹭蹭的上涨。

    这个小城市的教育局是本市存在感最强的机构,各学校屡次搬家,今天在北,明天再南,后天再西。炒热学区房之后,学校就会搬家。然后再炒学区房再搬家。

    把有点名的学校来回搬个几次,全市房价都炒起来了。现在这次初中或者是高中都是,新建成五六年。据说一中开发资金有几个亿,堪比网上曾经说过的很贵的那个中学……

    当年的教育局长、市长和校长都已经被抓了,不知道具体情况啊,只是盛传贪污受贿资金上亿元。嗯,刚抓的时候还有点消息疯传。

    后来,至于怎么宣判的。我不是消息灵通人士就不知道了,也没有人在谈起。

    一中在大领导被抓之后,空置了两三年,大约是新班子,没商量好怎么办,到底搬不搬了,不搬的话,这一片所有高贵的学区房就没价值了,会激起民愤。搬了,可能是前任造的遗留问题,不知道怎么处理。

    一中终于迁来之后,学区房更火爆了,现在租金连年上涨,都是陪读家长,为了陪孩子上学。

    怕打扰学习,都是整租,就不管大小,80平和130平租金没差,但是物业和取暖费不同,所有小的更好租。东北租房,取暖费必须考虑,房子太大,取暖费就到租金一半,所以我打算找个小的租,或者把自己的旧房子收拾一下,凑合住吧。

    可是之前看的那个阁楼,都放不下我的一张桌子,比我自己的顶楼房子带的阁楼小太多了。

    价格没有余地了,阁楼已经有地暖了,除了没有燃气,没有冰箱,没有洗衣机,不能洗澡,就算是条件好的阁楼了。

    钱少,离学校近,但是冬天冷啊。

    网上找了租房信息,联系了一家,一楼,离学校两千米,是个正规小区,有保安,有围墙,不把边不靠山不临街,价格每年7000,约好晚点凉快了去看房。

    好一点的房子,账户里的所有钱不够交一年房租,不好的房子,又担心环境不好,冬天冷,不利养病,左右为难。

    自己的房子还没钱装修,一直空着,新楼空成旧楼,繁华小区变成了老破旧小区,挂了中介五年没卖出去,因为小城市的旧楼会更旧,新楼成片的开发,配套好,有电梯,有钱的谁也不想买旧楼,谁买旧楼都是想捡个便宜的。

    窗户上贴号码贴了好几年,无数人想捡便宜,压价。

    时不时给我打电话,问你家房子多少钱了?有一年楼下邻居找到我,说我家漏水导致淹了楼下阳台。这时候我说了个很低的价格,中介还压价。我才明白,他们是想捡便宜来的。

    只要价格合适,够便宜,中介分分钟收房,然后装修,加价卖出,现在人买房子不爱自己弄装修,喜欢买全套装修带送家具,拎包入住的。

    中介收房就成了顺理成章的生意。

    可是我最开始没买成,之后觉得自己被忽悠了,再之后实在是卖不起了。卖了这个老破顶楼,就只能换房,而我没能力,没钱换房。

    我连治病的钱都没了,这原因是我自作自受。

    炒股毕竟是我自己炒的……

    想给我妈打个电话,告诉她我的真实情况,之前我妈在我这呆了一周,问我借叔叔和姑姑的钱咋还,我说慢慢还,没钱,基本情况她是知道的。

    但是我现在是租房的钱都没了,是真山穷水尽了。每月4000块的工资,除了吃药2000,哦,现在能报销300了,可还有检查费呢。如果继续租房,租金费用占了近一半工资,生活费都成问题,别说还钱了。

    我以前不跟家里说,主要是觉得自己能挺过去,只要健康,我还可以去上课呀。

    可是现在我不健康了,且辅导行业被整顿,从业人员生存艰难,中关村机构都叫苦连天,银网大厦和理想大厦,从三年前开始每个周末都有人查,稍不合规就是关停。

    教育类中概股现在都触雷了,辅导行业的春天过去了,以后都是严冬。

    学校天天和老师视频,报告行踪,就是怕老师补课办班。

    呵呵,也是多虑了。

    我没有上课资源,没人介绍我上课,我自己也办不起来班,我自己目前在这个城市的社交资源,仅限普通问问去哪买菜,偶尔打听点别人都知道的事儿,再深的交往都没了。

    我说过我绝对不办班,第一觉得那种大帮哄的办班没用,对学生来讲,除了增加负担,多认识几个同学,学习上帮助不大;第二觉得自己身体承受不起,体力不济;最主要的,我知道北京那些出去办班的人是怎么处分的。

    正如金融公司本身不参与社会生产,不能提高生产力,不能创造社会价值,它只提供流动性。辅导机构也不能使全社会的人变聪明,它更多的只是一种功利性的教育投机行为。

    辅导行业的大发展,最后导致的结果只能是让一些不太聪明的孩子,通过补课提高他们的经验价值,提高了成绩,但是没有提高他们的能力,更不能提高他们的智商……

    结果就是,劣币驱逐良币,有钱补课,通过刷题和获得老师的经验积累,而提高成绩的普通孩子,淘汰了那些能独立思考和解决问题,不怎么刷题或者没钱补课的孩子。

    比如IMO(国际数学奥林匹克竞赛),中国队曾经连续四年没能夺得全体成绩总冠军,其中的三次都是败给美国,重要的原因就是聪明的孩子没有被筛选出来。

    当时因为全国竞赛类项目,获得等级会有高考的自主招生加分,有的还能保送。

    导致大量孩子,没有能力参与国际竞赛的孩子,在国内通过集中辅导刷题等手段,获得了等级。简单讲,全国竞赛分一试和二试,把一试分数刷满,就可以在国内拿个好名次,然后拿着成绩去保送了,但是二试他们可能只会一部分或者完全不会,即使经过国家队入选后的集中培训,他们也没能力国际赛事上获得好名次。

    那些把精力放在国际大赛的孩子,要学习更多的知识,因为没时间刷题,而没拿到国内预选的名额,没进入国家队集训,没有国际大赛的入场券。

    这就像跑五千米,能得名次的人,开始跑的时候都是悠着劲的,而明知最后拿不到名次的,可以在前两圈用尽全力,冲刺到前边,出一把风头,后边十圈可能就放弃了。

    当时美国的IMO总教练,是一位新加坡裔美国数学家,大学教授,汉语说得很好,他来北京演讲,很多家长带孩子去听,也很多老师在坐,包括我。

    他本人看上去年纪轻轻,笑起来很真诚,很阳光,就像邻家大学生。

    “天赋和学习哪个更重要呢?”

    提问环节,台下有家长这样问他,他怎么回答的呢?

    他讲了他的父母,家庭,和孩子。

    父母都是数学家,从小耳濡目染,三兄妹也都学理科,计算机,生物,数学,从小都参与竞赛,且获得或奖项。

    妻子是一位物理学家,他们有三个孩子,很小都和父母养成良好思维习惯,……

    这样的家庭,这样的人能没有天赋吗?

    他也说了后天学习、培养、思维锻炼等等也很重要……

    但是,爱因斯坦都说过,“天才是百分之一的灵感,再加上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但那百分之一的灵感尤为重要。”

    所以老师才要讲因材施教,为什么家长觉得自己的孩子一定要和别人一样成龙、成凤、成才呢?

    智商这种东西,真的不是可以靠补课得来的。

    而作为教龄二十几年的数学老师,我在课堂上或者学生面前,总是说,“都在一个教室里,大家差异不大,要好好努力哦。”为了给孩子们信心,让他们不要自己放弃,但是不放弃不等于争第一。

    你是否也问过老师,“我的孩子怎么没考好?ta是不是不可救药了?”

    老师怎么回答的?

    “哎呀,孩子挺听话的,就是写好,这次题出的挺活的。”——不聪明

    “孩子挺聪明的,就是算错了,计算马虎了”——不努力

    “讲的都会了,就是不爱做题,解答过程写的不好”——不会表达

    你是信了前半句,还是信了后半句呢?

    我负责任的说:“人类的智商是有差异的,到具体学科,就是有的东西你怎么都学不好,弄不懂,玩不转。”

    中国不是教育不发达,而是教育不均衡,有的地方,教育是过剩了。

    看看海淀区,满街的人,如果你问问学历,都高的离谱。

    中国不缺人才,何必拔苗助长?

    从国家层面,辅导行业,除了增加养孩子成本和父母焦虑,简直毫无用处。

    老师教学犹如医生治病,底子在那,病入膏肓的话,大罗金仙也救不了。

    单纯的一个问题还好办,骨头坏了接骨,长瘤子了切瘤子,哪坏了补哪,要是全身都出问题,那就是拿药供着,也治不好,也就是多喘口气儿。

    有的孩子,就算通过补课暂时提高了分数,打败了同级别的别人,夺得了竞争机会,以后呢?大学生跳楼的少吗?研究生抑郁出走的少吗?

    功利化投机辅导的结果是,挤占了本来可以靠能力,公平竞争的不补课,省下时间精力,德智体全面发展的那群人。

    所以对于整个社会来讲,辅导是没有用的,不创造价值。

    但是具体对于某个人来讲,如果因为某种原因,比如身体原因、家庭原因,错过了某个阶段的学习,导致不能晋升上一级学校,是可以适当选择合适的一对一,有针对的改善问题。

    其他拔苗助长的辅导除了多花钱,没有太大意义。

    大帮哄的补课班意义更没有,如果都能从班里学习取得好成绩。那学校里的班不是班吗?学校老师讲的不好吗?

    那种假期讲新课的班儿更没有意义。所有的课程上了学校之后,老师都会讲。提前学的意义是什么呢?到时候真上课了,45分钟干什么?自己预习是可以的,参加提前讲课就没必要。

    有了好东西,上课不讲,下课讲,留到补课班讲?

    那样的老师是不配为人师表。

    你有学校,你学的不是班级最差的。那么你只需要在课间、课余、课后适当的,去办公室问问你的老师,自己不会的题就行了。

    大家都不补课,自然生长,不是很好?

    我小时候从来不知道补课为何物,那些时代的孩子们不也都成长起来了么?

    我北京的同学好几年都不做辅导了,北京公立的中学老师,她十几年前,还在家弄个小课桌儿,把班级里学习差的同学,集中到家里,五六个一起补课,收少量费用,这是补差。

    但是现在监管的严了,她早就不补课了,现在挣钱手段就是跟着他妹妹做微商,在朋友圈卖唇膏。我现在东北的同事也很多人在网上带货,只是不知道以后会不会管得更严,微商都没得做。

    老师那点微薄的工资,无论在哪个城市,都可以算得上是两袖清风,养家真的很难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