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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6月27日21时28分,Z国。
夜幕低垂,星河璀璨,哨所前的灌木丛沙沙作响,虫鸣不断。刺眼的探照灯一晃而过,站前端着冲锋枪的挺拔身影一动不动再次与夜幕融为一体。
“真凉快,要咱们那夏天入夜也这样就太爽了!”不到十平米的小黑屋里,几张上下铺的男人光着膀子还都没有困意。
“那还不简单,挂个彩回去,保证你能年年不用吹空调。”
“就是啊,王伟,你爸多心疼你,前段时间四处奔走,硬是嘴皮都磨出了泡,你要现在应他一句,没准哪天真就去哪儿高就了,你说是不是!头儿”
七八个人不约而同的憋笑,一旁的王伟急切的辩解:“云队,别听张涛胡咧咧,这都是我家老头子一厢情愿,我可没想过离开咱们狼牙哈!”
“行了!要都不困,就去门口值岗,明天的任务要有掉链子的,我非常乐意让你们走的比王伟还快!”云战慵懒地打着哈欠在被团里翻翻身,闭着眼睛幽幽开口,其他人憋笑着开了会儿玩笑后也扯着被子蒙头入睡。
28日凌晨三点,万籁俱寂,哨所后院传来阵阵犬吠,不大会的功夫,后院三个房间齐刷刷的亮起了灯。集结在院子中央整装待发,铿将有力的军靴声一步一步由远及近。
“稍息!立正!向右看——齐!向前——看!报数!”
“1”“2”……“13”
“报告队长,应到13人,实到13人,请指示!”
洪亮有力的声音响彻这片夜幕,一个身穿迷彩,目光坚定的男人笔直的站立在门外。
安静等待之后,云战用他沉稳浑厚的声音再次叙述了任务内容,停顿了一下又再次叮嘱:“再重复一遍,所有人不可擅自行动,这伙亡命徒受过训练,凶悍蛮横,心狠手辣,一旦越界立刻击毙,绝不姑息!出发!”
离最近的小镇走着也要翻半个山才能过去,前前后后花了一个月的时间得到这个潜藏窝点的线索。
天刚蒙蒙亮,林孑等34名便衣火速赶往并组建包围圈,由云战的小队突袭抓捕。
屋内的男人们吞云吐雾,麻将桌在阵阵的谩骂声中再次重新洗牌。院子里两条狼犬的咆哮声打断了屋内的动作,其中一个男人屏息静听,另一只手已经反射性的掏向后腰。
脖颈肥硕的光头男随意拿起桌上的麻将又扔下,眯眯眼里透出一股不屑,对那人的警惕讥笑一声:“老徐,你也太扫兴了,这离那大城市那么远,条子怎么可能那么快,再说,外面还有我们十几号弟兄守着,放心吧老弟!”说着慢腾腾的抬起他那肥胖的短腿,踢了踢旁边的人,打发道:“去去去,有点眼力见,给我拿瓶冰啤,给你徐叔也拿瓶!”
跪在门旁边的一个少年脸色苍白,衣衫褴褛,手腕和脚腕紫红色的勒痕有些触目惊心。许久未见动作,光头骂了他一句,把麻将甩在脸上才有了动作。
冰箱在二楼的楼梯口,少年慢慢拖着步子,在离二楼还有一个台阶的时候,被一双有力的臂膀狠狠的锁住了喉咙!
“呸,老子的啤酒呢,小贱蹄子又皮痒,再不下来,一会儿看我怎么收拾你!””光头在楼下大声地骂骂咧咧,这种常态本该习以为常,可不知怎的今天偏偏有些心绪不宁,一股莫名的慌乱在心底扩散,猎物的警觉就是感觉自己被猎枪盯上的那一刻立刻做出反应。
那少年上去那么长时间也没动静,这么想着,二楼突然传来一声靴子的踩踏声,徐达心里咯噔一下,少年是光脚的,“不好!坏事了!”快速掏出别在后腰的手枪,拍着桌子大声喊到:“快下去!”
云战等人贴在二楼墙边,听到楼下的动静,立刻将怀里的少年推到在地,大声说:“找个地方躲着!”踢踢哒哒的军靴声,枪声混杂一片,徐达他们从桌下的地道离开,那光头慌神鞋都没穿,也没来得及下去就被捕了。
王伟懊恼地拍了拍头顶,愧疚的对云战说:“对不起,云队,刚才要不是……”云战镇定的说:“说这些有什么用,追上去,通知林队他们,缩小范围,决不能让他们逃走!”二楼楼梯口缩成一团的少年,看着眼前这个抹了一脸油彩的男人,怯怯的说了句,“我知道他们去哪了!”
小镇后山有片林地和邻国接壤,其中盛产的药材是两国的小镇赖以生存的经济作物。
举目远望,一片绿意盎然,穿过繁茂的枝叶,五颜六色的野花争奇斗艳,只是可惜了原本美丽幽静的山谷,被一声声枪响打破了宁静。
眼看即将过境的刹那,林孑带着他的手下将徐达他们包围,任务即将结束,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王伟因为之前的小失误急切的上前想将徐达制伏,电光火石之间,谁也没有想到,无路可退的徐达竟然紧紧抓住王伟的胳膊,想要拉开手榴弹与王伟同归于尽。
云战一怔,飞速提步,对着身旁的人大声喊道:“炸弹,快躲开,王伟……”脚步不停,并迅速提枪射击,徐达大笑着拉开手环冲着云战他们说:“哈哈哈,都跟我一起死吧!”
阳陵,烨国三大城之一,繁华昌盛仅次于帝都。近几年逢皇帝病重,烨国边境战事不断,好在阳陵离帝都不远,又有固若金汤的城池守护,这些事到也不用担心。
瑞雪兆丰年,冬季的阳陵被大雪披上了一层厚厚的白色外衣,黑色厚重的城门冻得刷了层晶莹剔透的冰花,城门守将更是直打哆嗦。
稀少的人群穿着厚重的棉衣,经过城门不得不把在袖口捂的温热的手拿出,一辆牛拉板车也不得不在寒风里驻足,车头的老汉焦急的等待守将能快些放他过去。
“干嘛去的,拉的什么!”穿着棉衣的士卒走向铺盖着棉被草席的板车,老汉抖着手里的缰绳,想要阻止:“官爷手下留情,这位生了病了,是要送到云家的!”话音刚过,士卒的手触电般收回,话都没说,摆着手示意他快走。
牛车缓缓前行,在一座精致的双狮府邸停顿下来,红砖厚瓦的门楣上挂着一道镶金的黑色匾额,端正古朴的“云府”二字映入眼帘。
老汉拘谨的揪了揪衣服,突然想起车板上躺着的人,赶忙跑过去掀开棉被,看他口鼻还冒着白色的热气,才放心的搁下缰绳。
踱着发软的步子走向那扇庄严肃穆的朱红色大门,这门阶宽的要赶上他家半个屋子,鎏金的兽首衔环,龇牙咧嘴,怒目圆睁,看得老汉背后直冒冷汗!心里直嘀咕:“要了命了,这人到底是个啥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