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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亦年来到梧城时,已是次日下午。上次来梧城因为任务关系,有些匆忙,这次秦亦年特意放空心情,在梧城的街道上安心散步,只不过,这样的心情并没有持续多久。
“我没想到县城里还有你们这样的地方,女孩子就不是人吗,你凭什么不让我进去。”大老远,秦亦年就听到熟悉的声音,一群路人也很快围观上去。
“我们宜春院本就不招待女客,你这姑娘家家怎么不讲道理,哪凉快哪呆着去。”这是小二埋怨的声音。
秦亦年推开人群一看,师姐雪儿正气鼓鼓地与小二对峙,肖晨大哥尴尬地站在一旁,帮哪边都不是,急得不知所措。秦亦年赶紧开口:“师姐。”
“咦,师弟你怎么来了,你快帮我说说,这小二欺负人,你们男人能进的地方,女人为什么不能进。”随着师姐这句话,一旁围观的众人不少人都捂住嘴偷笑,还有个别人起哄:“就是啊,你就让人进去呗。”
秦亦年打量了下宜春院,忙抓起师姐的手就跑,头也不敢回。跑了不远,这才停下来,师姐脸有些红,看来是意识到了什么:“师弟,那,那不会是那种地方吧?”
秦亦年扶额:“师姐,你说呢。”
雪儿娇红着脸一跺脚,不再言语。肖晨也跟了上来:“秦小兄弟,你怎么来了,不会是特意来找我们的吧?”
“那倒不是,我来办点事情。你们在城里都玩了四天了吧,怎么样,好玩吗?”
“哈哈,肖晨师兄可好玩了,带我逛了好多地方,也买了不少首饰,比‘易宝殿’便宜多了,那群黑心的家伙,不知道赚了我多少钱。”谈起买买买,师姐能说上三天三夜。
肖晨也点点头:“梧城被我们逛得差不多了,下一步打算前往凤霞山,听说那里的景色很美。秦小兄弟,你来办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吗?”
“应该不需要吧,我就是来找梧城城主谈点生意。”秦亦年摇摇头,打算拒绝。
“那你恐怕不是很好谈。”肖晨皱眉:“这几天我们在城里闲逛,也打听到不少趣事,其中就有梧城城主丛昌志的民间传言。”
于是三人找了一家酒楼,一边吃饭,一边详细谈起了丛昌志的故事。
这个丛昌志早年家里很穷,没少被人欺负,他自己参加了几场乡试都没有通过,这逼得他不得不弃文从武,去军队混饭吃。或许是前半生太过倒霉,从军的他苦尽甘来,在军队里混得风生水起,被河洛之国一位大统领看中,招为上门女婿,从此飞黄腾达。如今的他,身为梧城城主,自身也有筑基中期修为,令不少人羡慕不已。按理说丛昌志是穷苦人家出身,会更平易近人一些。但平民百姓对他的评价却是,刚愎自用,恣意妄为,睚眦必报。早年欺负过他的家族,如今都已穷困潦倒,破败不堪,就是铁证。
肖晨说秦亦年这事不好谈,就在于此。一位刚愎自用的城主,是很难听进别人的意见的,更何况还是阻止他刷政绩的大事。
看秦亦年苦着脸,雪儿提意见:“要不,我们打着师傅的旗号做事情?想来月池宫宫主的身份,他会有些忌惮。”
肖晨摇摇头:“我不建议一上来就抬出自己身份,这多少有些以势压人的嫌疑。艮山观是宗门组织,梧城城主是官方组织,本就不存在上下级关系,更何况对方的老丈人还是河洛之国颇有势力的大统领。”
“那这就有些棘手了。”雪儿也跟着皱眉。
“在这里空想也不是办法,我们先去拜访拜访丛昌志,说不定能得到不一样的结论。”秦亦年觉得还是先尝试一番,了解清楚情况,对症下药。
当天夜里,三人一行前往丛昌志府邸,被门卫拦了下来。
“对不起,没有拜帖,我们老爷不见客。”门卫还颇为客气。
好在秦亦年早有准备,从怀里掏出拜帖,顺带摸出二两白银,一并交到门卫手上。门卫乐呵呵接过:“三位稍等,我这就去请示我们老爷。”
不一会,门卫去而复返,“对不起,三位,我们老爷还是不见客。”
雪儿柳眉一竖,质问道:“你跟他说清楚没有,我们是来找他谈大生意的。”
“小的原话禀告的,绝没有遗漏半句。”门卫低头,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你们老爷可有说为何不见客?”秦亦年问道。
“老爷并没有说,不过.......”门卫欲言又止。
秦亦年立马明白,从怀里再次掏出二两白银,塞到门卫手里。
“最近老爷有烦心事,对于其他杂事都没有心情过问。”
“什么烦心事?”秦亦年追问。门卫又闭口不言。
“你!”雪儿准备好好教训一下这个贪得无厌的门卫。不过被秦亦年拉了一把,没有发作。
这回秦亦年学聪明了,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十两白银直接拿在手上,但没有递过去。
门卫顿时眼睛一亮。他每月的月钱也才十五两,这十两白银诱惑着实不小。
“还不是我们家小姐的事情。她喜欢上一位书生,但那位书生家境贫寒,根本配不上我们小姐,老爷的意思,是让她嫁给梧城钱家,两人因此大闹一场,互不退让。”
回到客栈,三人围在一起,商量下一步计划。
“要我说,直接去把那书生暗杀了,一了百了,纪钟灵还能嫁给一个死人不成?”肖晨大大咧咧说道,一股子江湖风气。
雪儿闻言,噗嗤一声笑出来,“你好坏啊,我好喜欢。”
肖晨自然是开玩笑的,从丛昌志的女儿姓纪就看得出来,丛昌志作为上门女婿,在家族地位肯定不高,若是杀了纪钟灵的心上人,俩父女还不彻底闹掰。
“杀一个书生再简单不过,对于丛昌志来说手到擒来。他没有杀,自然是有所顾虑。我们去杀了,丛昌志能追杀我们到天涯海角。”秦亦年打断这异想天开的想法。
“既然丛昌志家族地位这么低,我们不如顺了纪钟灵的心思,促成他们俩的姻缘?”雪儿提议。
秦亦年摇摇头:“不妥,我们最终还是要跟丛昌志谈这笔生意,他若知道我们让她女儿嫁给一个平民,也不会善罢甘休,更别说齐心合作了。”
“今日早些歇息吧,明天我们去看看纪钟灵的心上人和钱家公子,看能否从中找到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