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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回归到正题上。
江时俞说，“李跃有可能失踪了。”
失踪而非跑路。
“失踪？”
顾言安闻言拿着手机照向楼上，他抬头看了眼五楼李跃住的位置。
“住在李跃楼下的大爷说他昨晚还在家，而且还搞出了很大的动静。”江时俞指了指垃圾堆，“但是李跃这几天白天都不在家。我问过了，这个地方的垃圾是隔一周会有人来处理的，里面堆着些酒瓶和发臭的饭盒。然后我又去这胡同里的小超市问过了，那老板都说李跃有两天没去买过酒了。”
按照小超市老板的意思，李跃酒瘾很大，每天都会去买酒，就算白天没去，晚上都会去。
顾言安沉默着，他让费宇调查的时候，李跃还在的。
“那昨晚在屋里弄出动静来的人……”
江时俞现在也还不能确定昨晚在房间里弄出动静的人是李跃还是别人，但不是李跃的可能性要偏大。
顾言安提出，“走，咱们上去看看。”
江时俞一愣，“进不去啊。”
“破门啊！”顾言安理直气壮地说。
“……”
这合适吗？
最后江时俞还是跟着上楼了，走廊的光线很暗，还扑闪着，灯泡发出“刺啦”的声音，就像下一秒会爆炸似的。
顾言安举着手机往前，他还有心思逗人，“江老师，这里实在太阴间了，你要是害怕就抓住我。”
江时俞：“我不害怕。”
到李跃家门口时，江时俞看着顾言安，想知道他准备怎么破门，仔细一想，他还是决定出言提醒一句，“这种隔板房，随便一点儿动静都能听到，暴力破门被抓住了，咱俩到时候嫌疑大了。”
顾言安回头看着他，笑得像只狐狸，“谁说我要暴力破门了？”
江时俞静等着，然后他就看到顾言安从兜里掏出一把万能钥匙，还真是没想到，“你随身还备着这个？”
“我这叫有备而来，我一开始想到的是这家伙可能跑路了。”顾言安看上去开锁动作娴熟，啪嗒一声，门开了。
江时俞忍不住朝他竖起大拇指，顾言安挺得意，“戏演多了，业务就广泛了。”
顾言安举着手机照明，江时俞先进去了，他找到开关，把灯打开。
客厅一眼望到头，小到只能摆下一张桌子和一台沙发，靠墙还有一个木柜，柜子上摆着电视机，还积了层灰。
顾言安像个专业人员，在客厅里翻箱倒柜，江时俞去了旁边的房间，他犹豫了会儿，最后还是拧着门把手，推门进去，打开灯时，他愣住了。
“顾言安，你过来。”
听到江时俞的呼唤，顾言安立刻跑进房间，“怎么了？”
只见地上摆放着很多用木头打做的人偶，其中有两个最显眼，一个被蒙着面，手脚断了，但身上还有绳索捆着，而另一个则是脑袋被削掉了一半，眼珠凸出，面部狰狞，就连暴露出来的脑浆都被雕刻出来了，鲜血淋漓，这也是整具人偶身上最鲜艳的颜色。
太真实了，真实到有点儿瘆得慌。
“难道住在楼下的大爷每次听见这屋里弄出大动静，就是李跃在刻这个？”
顾言安打量了整个房间，“多半是，他以前还干过木匠。”
江时俞无话，顾言安走到木雕人偶旁边蹲下，摸了下人偶头上的鲜血，他轻嗅了嗅，“是油漆。”
“这人不是心理阴暗就是变态，做的这些残缺品居然都堆在房间里，亏他也能睡得着。”实在想不通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顾言安站起来，又看了眼整洁的床，“不过这屋子倒是比我想的要干净。”
江时俞也在奇怪这点。
但是两个人又找了一圈，也没有发现其他的线索，最后只能先离开了。
顾言安之前演过一部悬疑片，他在里面饰演的是位侧写师，看到那些东西，他倒是联想到了不少。
开车回去的路上，顾言安发表看法，“我觉得他跑路的可能性更大。”
江时俞偏头看他，“为什么？”
“直觉。”顾言安还没说完，“我总觉得李跃之所以这么做就是想要给我们制造一个他是失踪的假象，然后等到我们报警搜寻半天都没有找到任何线索，决定放弃的时候，他又再冒出来，那时候所有事情都已经翻篇了。”
“……”
江时俞语噎，不得不说这人的脑洞是真的大。
“可能吧……”江时俞想想又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不过从实际考虑，李跃是失踪的可能性还是更大点。”
顾言安迅速偏头看他一眼，“为什么？”
“与你思考的方向正好反过来。”
顾言安：“……”
江时俞看到顾言安开往的方向不是往自己家里去的，“这是去哪儿？”
“去我那里。”
不等江时俞开口，顾言安接着就装可怜，“我一个人害怕。”
江时俞被这句话堵得无言以对。
“我没看出来你哪里害怕，都敢大晚上的一个人跑到三通路去调查。”
提到这个，反而是让顾言安抓到了话柄，他嗤笑一声，有意地打了下喇叭，“江老师，你既然主动聊到这个了，我就得好好跟你谈一谈了。”
“你什么时候瞒着我去查李跃的，又是什么时候查到是他的？”
“道具车被动手脚当天其实我看到李跃了。”江时俞老实说，“但我没有看清楚他的脸，当晚发生事故以后，我就去调查了。”
要说怎么调查到李跃，是他靠芯片锁定的。
顾言安阴阳怪气地，“我就说这两天怎么不主动给我发信息，也不上我家里来陪我了，原来是已经查到眉目了，还不告诉我。”
本来还想着不让他掺和进来，结果这小孩儿查人比他还积极。
“江老师，你跟我说实话，你到底有多喜欢我？为了我还冒险调查。”顾言安半开玩笑地说。
江时俞：“这跟喜欢有什么关系？”
顾言安：“随便谁你都能为了他冒险吗？”
不能。江时俞认为这也不等同于是喜欢，“因为你是博士的儿子。”
听到这句话，顾言安差点没抓稳方向盘，已经到家门口了，他突然来个急刹，也没来得及熄火，就急着侧转过去盯住江时俞，再三确认，“你说因为谁？”
江时俞察觉到他情绪波动，但也不想骗他，“因为顾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