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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迟迟没有回信，应该是没看到吧。戚念之不禁松了口气，她将刚刚落下的头发轻轻地撩在耳后，恬静的小脸上满是轻松的神色。
深思熟虑了一番，她还是决定直接了当地问清楚。结果刚打开键盘，就收到了对方的回信。
“嗯。”
戚念之看着简单明了的嗯字，呆滞了一下，又感到有些尴尬。她想了想，打算补救一下这个令人窒息的场面。
挠了挠头，戚念之好看的眉毛拧在了一起。
“发错了。”
发过去之后戚念之自己都有些心虚。她等了一会儿，却见对方又回复了一个嗯字。
这下戚念之更不明白顾琛的心理了，她索性懒得猜他怎么想刚刚的信息。虽然经历了这么个小小的意外，但戚念之也没有忘了自己的初衷。
她细长地手指在手机屏幕上飞快地点击着：“有事吗？”
顾琛这次回的倒是挺快：“没。”
戚念之皱眉，他可真是惜字如金。
“那你加我干嘛？”戚念之没好气地回复。
发过去之后，对面直接沉寂了，等了半天也不见回复。戚念之有了一些恼意，她柔软白皙的手掌托着自己的下巴，卷而翘的睫毛微微地耷拉着，不难看出她眼里冒出的丝丝火光。
戚念之略微烦躁地踢了脚身下的床，发出的声响又把大橘吓了一跳。
“又怎么啦！”大橘十分的不耐。
戚念之忍住自己的恼火，淡然开口：“没事。”
大橘又气又迷，这大半夜的发什么疯。它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索性也不转圈了，扭着屁股跑向了阳台。去阳台晒月光都比在这里看戚念之一惊一乍有趣。
顾琛隐匿在黑暗中，他看了眼手机的聊天框，又抬头看了看高楼上亮着灯的某个房间。
想了想，戚念之还是没把他拉黑，她也懒得问顾琛到底想干嘛，跟他聊天不仅费劲还可能被气死。
看了眼时间，已经很晚了，戚念之让大橘出去探探情况。大橘早就蓄势待发，连忙走出阳台，出来溜了一圈。
许久，大橘从门外探出头，小心翼翼地眨了眨眼睛，示意戚念之可以走了。
戚念之颔首，站起身想换身衣服，大橘却突然一副急切地样子。戚念之素净的脸上有些疑惑，只见它蹑手蹑脚地走了过来，一口咬住了戚念之的裙角，直把她往外拖。
戚念之不明白她的意图，但还是跟在它后面走了出去。大橘将她拉出了屋外。
“我还没换衣服呢。”戚念之皱眉。
大橘白了她一眼，不耐烦：“就你那磨磨蹭蹭的功夫，天都亮了。”
戚念之眉毛拧起，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妥，于是想回去再换一身，大橘见了又急忙咬住了她的裙摆。
她肤如凝脂的玉手刚刚搭上门把，就感觉到了来自睡裙下摆的拉扯感。戚念之转头看向大橘，水润的眼里满是疑惑。
“我听到爸妈动静了。”大橘急忙解释道。
戚念之蹙眉，也罢，就这样吧。
她穿着睡衣拖鞋就这样出门了。
夜色寂寥，月明星稀。漫天的星光笼罩着整座城市，似乎给它披上了一层轻纱，现在正值春夏换季，白天短袖短裤还嫌热，到了晚上就有些凉意。
夜晚凉风习习，虽不至于冷彻心扉，但也足以让人微微颤抖。刚下楼，戚念之就感受到了凉风，瞬间鸡皮疙瘩起一身。她抱紧了莲藕般粉嫩洁白的双臂，
“让你不换衣服。”大橘鄙视道。
“是谁催着要走，不让我换的。”戚念之白了它一眼，反问道。
“那还不是你抱着手机一直聊天。”大橘不甘示弱。
戚念之懒得跟它争，直接摆了摆手，让它不要再讲了。现在忙着干正事呢，时间紧迫，不能浪费时间在这种地方。
“现在去哪？”大橘没好气地问道。
“去酒店附近。”
戚念之抱着胳膊往前迈去，头也没回地淡然说道，大橘紧随其后。
小区门口，大爷正坐在保卫室打着瞌睡，他撑着头不自觉地往前栽去，戚念之趁着他还没清醒，赶忙猫着腰偷偷溜了出去。
已经深夜，路上几乎没什么人，零星几个几乎都是深夜加班回去的人。偶尔走过零散的酒鬼。他们赤红着脸，嘴里含糊不清，借着酒意不怀好意地对着穿着清凉的戚念之恶言恶语。
戚念之不想跟惹麻烦，拉着想要上去干架的大橘直接无视他们赶紧绕开了。虽然他们嘴上污言秽语，但也没有动手动脚。
她没注意到的是，那群酒鬼在她们离开之后，随着一道黑影的穿过，应声倒下。
酒店离家里也不是很远，所以戚念之也没想着打车。一个未成年少女深夜打车去酒店，她还真怕明天社会性头条就是她。
事发现场是酒店旁的小巷子。
戚念之仔细观察着四周，巷子很深，那边通往的是另一条街道，女孩应该是抄经路想去另一边，却没想到遇害了。
当时戚念之她们住的是酒店五楼，窗户倒是紧靠着巷子。她猜想那人应该是慌不择路，转个身就想找个地方躲起来。
死者死亡的位置位于巷子的中间地段。戚念之抬头往上看了看，发现了墙壁上正在闪着红光的监控。出事以后这里就装上了监控。
事发前案发现场由于位于监控死角，所以只能按照巷口的监控判断事件过程。这也很大程度上为这个案件带来了巨大的盲点。
按照那天新闻联播所播放的内容，酒店这头只有受害人进入。而出口只有那名穿着白色连帽衫的人。
据戚念之的猜测，那名神秘人更偏向于男性，但也不排除女性。
入口无人，那必然是从上面下来的。身为妖类，攀岩走壁也不是难事。但普通人类哪里会往妖的方面考虑。
除了特殊部门和驱妖人，这个世界还是信奉科学的真理。分析案件自然以普通人的视角分析。
巷子比其他地方更为阴森潮湿，但好在没堆积什么异物。一般这种巷子都会有垃圾桶什么的杂物。这里原来也有，只是最近被撤走了。
大橘耸动着鼻子到处嗅着，想要闻出些什么，可是距离事发已经过去这么长时间，味道早就烟消云散，哪还有什么东西能被查到。
“什么也没有。”大橘有些沮丧。
戚念之倒是无所谓，本来也就没指望查到什么。小巷连通两个街道，形成了通风口，一阵阵风吹得她又冷的瑟瑟发抖，她不自觉地摸了摸手臂。
“能搜到就奇怪了。”戚念之坦然的说道。
“那你还带我来这干嘛？”大橘气结。
戚念之对着大橘眨了眨眼，笑着说道：“我没说过是来查监控的吗？”
大橘直接无语，圆溜溜的小眼睛白了她一眼：“查监控不都是去警察局差嘛。”
戚念之四处看了看，然后慢悠悠地说道：“我是带你来看监控排布，有些监控是私人所有，要分清楚公私及它的每个能提供信息的位置，这样到时候才方便查。”
大橘恍然大悟，随后也一起四处看着。
巷子口的监控都是政府安装的，对戚念之来说能看的难度很大。酒店门口也有监控，戚念之看了看酒店门口，对比了一下距离，随后摇了摇头，有些失望。
城市监控可比私人监控难接触的多。
巷子里没有什么值得研究的地方了，戚念之转头，往巷子外走去。
“去下一个地方。”戚念之对着大橘说道。
大橘收回目光，跟了上去。
两人刚走了两步，背后就传来不紧不慢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