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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百花时,风景宜轻薄,无人不沽酒,何处不闻乐。
盛唐贞观十二年,长安城。车如流水马如龙,各色行人穿梭在大街小巷之中。文人作诗,淑女赏花,孩童举花灯,伎人舞艺行。
“早便听闻,陈郎君好风采,今日想来得闻,还请陈郎君做首诗,让大家开开眼啊。”
“是啊!”众人应和道。
那位郎君恣意风洒,模样俊秀,连忙挥挥手,作揖道:“陈某不才,也就班门弄斧而已了。”众人变成郎君如此谦虚,便挑嚣道:“听说姚家大娘子文采得佳,诗文惊人,竟想不到长安城中无人比得上一个女子了。”
陈郎君听的很不是滋味,说:“既然如此,那陈某就现拙了:
桃花风尽好春景,清酒香薰花间行。此花不待众人赏,柳色轻朝春色行。”
“好!”众人喝彩。“不待众人赏的话,不如此诗就叫《留春》吧。”
“陈某无意见。”陈郎君恭敬的作了揖。
“若是《留春》的话,此诗还尚不完美,”一个女子从人群中走过来,身着时下大唐最流行的素玉百褶裙,发髻不高,穿着清秀,容貌也十分倾城。
“你是何人?”有人问。“小女是姚家大娘子姚玉璃,听闻陈郎君在此作诗,便想来观摩。”众人一看是姚家的长女,皆惊叹。陈郎君一时看呆了,半天才拿出才子佳气道:“在下是成国公府的长子陈洛钦,见过姚娘。见姚娘子对陈某的见解,还请指教。”
姚玉璃原地走了几步,酝酿了半天才开口说:“陈郎君言重了。诗中的首联下半句“香熏”实在不妥,联合语境便是美酒与花香夹杂,表意又如香供奉一样。此外,花间行于尾句的春色行已经撞字了,既然是留春,却无点明,照应上句。所以我觉得此诗应改为:
桃花风尽好春景,清酒醇香花间饮,此花不待众人赏。柳色轻吟踏歌行。”
“《踏歌行》是送别友人时唱的,此意就是将花比作友人,淋漓地表现了重春惜春之意。其上面那首实在是妙啊!”有人评价道,大家都鼓起掌来了。
陈洛钦见姚娘子的文采受到大家的赞赏,感觉自己被贬的一文不值。又见姚娘子的文采真的很好,人长得也美,便心生几分敬意,作揖道:“姚娘子的好文采,诗文果真是不错的,那如若将此时各句少一个字,不改变原意,作成词,那又该是如何呢?”
姚玉璃思考了片刻便说:“桃花风,好春景,清酒香,花间饮,此花好……”姚玉璃改不下去,并轻轻行礼说:“小女笨拙,请郎君赐教。”陈洛钦笑了声说:“不笨,也不难。
桃花风好,春景清酒香,花间饮。花不待人,轻赏柳丝吟,踏歌行。”
“真不错!”一群人在喝彩。
“陈郎君果然聪慧,小女受教了。之前我仰闻郎君,一试果然名不虚传,正如小女心中所想。”姚玉璃含蓄的说。“今日实在有缘,那改日再会?”
“好。”陈洛钦点点头,对姚玉璃笑了笑。
成国公府。
“大家翁,少郎君回来了!”仆人高声叫到。不一会儿,陈洛钦走进去,见到了他的阿爷成国公——陈善骁。成国公说:“看你多大了!不让你舞文弄墨,你就要弄,如阿爷一样练武多好?国公的位置坐的稳稳的,若我百年之后,你也袭爵的踏踏实实。”
一旁的陈善骁夫人李氏说:“若我没猜错的话,你是去百花市斗诗去了吧。”
“那不是陶冶情操吗?阿娘,斗诗是真的很有用的。”陈洛钦说。“却也不见得斗诗能斗出媳妇来。”李氏抱怨道。
此时陈洛钦身边的小友程嘉灿道:“叔父,叔母,您们不知,今夜去斗诗,还真的就斗出一个姑娘来……”话说到一半,就被陈洛钦捂住嘴巴说:“快闭嘴,你怎此事也外叭叭……”
“程郎君你说,我家洛钦斗出什么姑娘来了?”李氏问。
“叔母,刚才在百花市斗诗时,姚家大娘子姚玉璃到了,与洛钦互相论诗,要说姚娘子真的貌美,与洛钦是郎才女貌……”程嘉灿一边说,陈洛钦一边埋怨道:“哪是如此,别瞎说了。”
李氏还问那个姚娘子的身相,程嘉灿只说是能生儿子的料,李氏笑得合不拢嘴,李氏指着陈洛钦说:“太好了,洛钦也有个伴了,不知向时让我见一面呢?”此刻成国公才说:“夫人就会起哄,姚娘子是什么世家也不知,姚娘子对洛钦的印象也不知如何,着急什么。”
“对……对啊,况且本郎君也对姚玉璃不是很好印象……“陈洛钦说,“得了吧,姚娘子文才好且相貌出众,你虽不错,却也有点比不上她。”程嘉灿道,陈洛钦作了礼,和程嘉灿告辞下了堂,回房去了。
李氏对成国公说:“洛钦这个跳脱的性子,怎能讨个好老婆?“成国个拍了拍李氏的肩道:“洛钦品相好,成家早晚的事。”
菡萏居。
“哈哈哈!洛钦你是真的笨,这么好的姑娘,不雪一把,还生生地放了,知道捕?斗诗有找娘子的功能,你虽然只想着怎么给男儿我脸面?“这句尖细,怡纯的嗓音是出自陈洛软的姐姐陈大娘子一陈逸晚。她性子十分跳脱,比陈洛钦跳脱百倍,这正在数落陈洛钦。
“姊姊你不也是?我十九你十九,你不也在待字闺中,未曾初嫁么?”陈洛钦撇嘴说。“那……那能一样?”“怎不一样?你不擅长女工,绘画,书法亦或棋艺,我却不能相信你能嫁好;我却不同。我有才华,随便就是一大家闺秀。”陈洛钦说道。
“我好读书,立志想成为前朝陆令萱那样的女官,若不是官中没有司政这一官职,否则我就飞黄腾达了!”陈逸晚一边说一边比划,陈洛钦摇头反驳道:“自古娶妻娶贤,姊姊不贤惠,空有满腹经纶,又谁家会要呢?”
陈逸晚拍了一下桌子,说道:“那就比试比试,看看谁先成婚怎样?”“比就比,怕你不成,不过先说好,对方必须是挚爱之人!”陈洛钦说,陈逸晚道那是自然,要与自己过一辈子的岂能将就?
洛钦问比试的奖励是什么,陈逸晚说这个以后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