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皆是漾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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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中近日很是热闹沸腾。

    大周鼎鼎大名的相爷姜绯的妹妹姜苜斐,和人尽皆知的大周战神异姓王平南王池枭大婚了。

    此事说起来颇有笑谈。

    姜相风流倜傥、玉树临风。斯斯文文,才学过人。

    即是圣上看重的权臣,更是圣上的左膀右臂。

    圣上还是少年太子之时,姜绯那时候成为了先皇点名给太子选世家子弟其一的伴读。多年来的交情,两人情分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想不透的是,如此的一个传奇人物,家中却有一位脾气暴躁、性格泼辣的妹妹。

    虽说姜苜斐生的绝色,在京中也是数一数二的美人。可是,姜苜斐却是因为性烈如火而闻名遐迩。

    彼时,京中的百姓不难看见一位栩栩如生的美人,或是当街、或是在茶楼里,或是半途的马车上、无处不在可以明目张胆的欣赏姜小姐的脾性败露。

    皆是,低头掩嘴偷笑;等当事人走后肆意在背后议论纷纷;

    若说姜相是国之栋梁一样的人物,那么姜小姐便是那如同纨绔子弟一样精彩纷呈的人物。

    而平南王池枭,在京中名声远扬,见过真人的几乎是少之又少。

    除了当今圣上,大约无人能谈论描述出平南王的相貌。

    论到姜相等同于当今圣上的左膀右臂,姜相若是那只右臂,平南王就是另一只左膀。

    最为险峻的一场战役是平南王曾经在南地打退了匈奴,即便过了些年头,大周百姓依旧记挂在心中,时而说起那场汹涌澎湃的战役。

    平南王职守南地时,每逢敌人来袭、发起战争,只要是平南王亲自领兵上战场,逢战必胜。

    匈奴这些年来被平南王打的吓得没了胆,当个龟孙一样乖巧老实的待在他们的地域。一点儿也不敢再次发起战役,招惹杀人不眨眼的杀神平南王。

    闲暇时光流逝,大周大获全胜之后,有了前车之鉴的匈奴败站,周边的其他国都都不敢当出头鸟,来试试杀神的快刀斩。

    因此,圣上召回了长驻南地的平南王。

    理由嘛,圣上苦口婆心的与朝臣纷争,平南王是大周的守护将军,他作为一国之君不可看着下属年纪一大把,仍旧孤伶伶一人。怎么着,都得让平南王回京找个媳妇先把成家之事提上日程吧。

    圣上都如此说了,朝中大臣谁敢吭声回一句不是,都怕让圣上拿起奏折当众砸到脸上。那样子,面子都不要了,日后该怎么在同僚面前抬起头。纷纷鸦雀无声不敢反驳,正合了圣上的心意。

    自从平南王被圣上下旨叫回京中后,每当上朝的时候,朝臣凡是碰见平南王那张死人脸,都忍不住别开目光不敢去多看。看多了都感觉自己是不是离死不远了?

    为了平南王的婚事,圣上一个大男人为此操碎了心。

    问起平南王可有喜欢的女子?没有。

    有没有想要结亲的对象?无。

    面无表情惜字如金,一个大字都不肯多蹦出来。

    让曹公公将京中适龄的女子名册整理出来,端上来给圣上过目。

    天知道当朝臣们听闻圣上要为平南王挑选平南王妃,回府后立即让家中夫人赶紧、立刻、马上把家中适龄的女子都快点定下婚事。

    他们见着死人脸都惧怕,更何况是家中柔柔弱弱的女儿呢。

    所以,当圣上看到曹公公端上来的只有五页薄纸的册子,还是一页四方白纸上仅仅只写下一个女子的名字、出身…….

    这般敷衍了事的对付方式,让圣上当时就黑下了脸。

    细细一问曹公公缘由,才知晓朝臣们干得好事!气得咬牙切齿,又不能一下子拿所有人一并出气,否则朝会不就无人来了。

    到时候剩下圣上、姜相、平南王三人大眼瞪小眼,谁能瞪得过死人脸…

    叹声叹气地捧着册子翻动,停在姜绯的妹妹姜苜斐那一页纸时,圣上的脸皮都僵硬的抽动着…..

    实在是想不到一个死人脸和一个暴躁怪成亲会是怎样的画面…偏偏心里头又有点期待是怎么回事?

    五位适龄女子,有两位是夫家早逝和离回娘家的,一位是眼睛有疾跟瞎子没什么两样的,一位是体弱多病听说风一吹就能当场倒地的,还有一位便是姜相的妹妹。

    这特么不就是让他只能选了身体正常的姜苜斐吗?

    圣上硬生生地按耐住心里头雀跃欢呼的小心思,正色与曹公公说起,就安排平南王和姜小姐见一面看看吧。

    见面的日子安排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

    姜相带着妹妹到了圣上约好的地点,千叮咛万嘱咐让姜苜斐在此老实待着,自个躲到一边和乔装出宫来看戏的皇上隐藏在一处。

    池枭不久后按照约定的时辰顶着死人脸来了。

    若是扣去面无表情,自带杀气的神色,池枭算得上是一位相貌堂堂,英俊潇洒的男人。

    连姜苜斐的模样都没有看一眼,目视远方。以池枭的身高,姜苜斐的头顶都触及不到,除非是池枭低下头视人。

    池枭耿直日常,直来直往,“姜小姐,你今年已有十八,因为什么缘由没有定亲?太暴躁了?太丑了?”

    一本正经问出不合时宜的问题,放眼大周应该只有池枭干得出来。

    躲在暗处的皇上、姜绯俱是冷汗一把。

    这两人碰面好比擦枪走火,硝烟四起,没法让人顺心顺意的看戏。

    姜苜斐以鼻孔示人,冷漠不屑:“平南王,你都二十了还瞎操心比你小两岁的。看看你自个的脸有多臭,哪个姑娘想要嫁给你,活生生能被你的死人脸给吓死。”

    说完还煞有此事朝天翻了一双眼白呈现,满满的看不上都在溢于言表。

    针锋相对,一见面便两厢过招。

    看戏的皇上心里暗道:完了,一开口就谈崩了。再次给这两个奇葩搞得目瞪口呆。

    这场短暂的相看落得不欢而散。

    姜绯很悲伤,和皇上吐槽道:“皇上,不若你给他们赐婚吧。不把姜苜斐嫁出去,迟早有一日我会秃顶….”

    只要想起姜苜斐平常是怎么折腾他的,姜绯瞬间感觉头疼脑热。

    既然当事人的大哥都开口给出了个好主意,皇上可不敢泄露心中早有这个想法的神情。

    神情自若,欣欣然收下姜相的好想法。

    一平清喜的答应了。

    一封当今圣上指婚的圣旨就这般在第二日送到平南王府、丞相府。

    平南王府看不出有什么反应一片沉寂。

    丞相府就不同了,姜苜斐鸡飞狗跳的闹腾了一日,躲在皇宫的姜绯耳旁清净,不过喷嚏倒是打个不停。

    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姜苜斐在光明正大地骂他。

    天子脚下,皇命不可违。

    丞相府和平南王府到底还是结亲大婚了。

    一切都按照婚嫁之事,一项一项的走过。

    当姜绯刚想放下心中大石时,目送新郎和新嫁娘进洞房。

    然而,刚刚送入洞房的新嫁娘平南王妃和平南王在喜房大打出手。

    打得龙飞凤舞,激烈交火。

    那些寓意早生贵子的龙眼干、红枣、莲子、花生、遭受到无妄之灾,摧残了一地粉碎。

    喜娘更是惊掉了大牙,当了这么多次的喜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惊心动魄的画面。一下子吓傻了,感概平南王平南王妃的名声应证成事实…膀大腰圆的身影溜的不知道有多快。

    姜绯头大的也不想管了,大步流星的离去。好像今日成亲只是个熟人罢了,不是他的一母同胞兄妹。

    两个都是善茬,他要是敢出声或是出手去阻拦,最后绝对要受到牵连。

    平南王府的喜房里可就热闹了。

    丫鬟、小厮、喜娘都跑光空空如也,厢房里只有打得火热的平南王夫妇。

    姜苜斐怒目圆瞪,大声吼道:“你敢打我!”

    话音刚落,姜苜斐就朝池枭双管齐下,两手拧着他的耳廓拉扯,池枭的一对耳朵刹那间变得通红火热。

    池枭面无表情道:“母老虎,刚嫁进门就打丈夫。”

    越说,姜苜斐手里动作越使劲,一眼阴险地瞪着池枭。

    扯着耳朵将人带到房门外,一把甩出去。“哐当”一生瞬即关上房门。

    姜苜斐心高气傲朝房外道:“慢走不送!”

    池枭:“…….”

    三日后,皇上让平南王夫妇进宫面见。

    为了不让人看笑话,姜苜斐作假兮兮地勾着池枭的手臂,扯不出一道温柔贤淑的笑意,僵硬着面目进宫去了。

    呵呵,她大哥姜绯也在。

    姜苜斐当时就送给了姜绯一记冷笑。

    还没等好戏开场,正处于御花园的湖边,一群数量颇多的黑衣人拿着刺光剑朝他们而来,全全包围。

    池枭一马当先冲上去和黑衣人对打,一人不抵众双手。

    由于人数太多的缘故,在斗打对峙中途池枭被黑衣人往手臂刺中了一刀。

    仓卒倒退的时候,一步一步连叠往后,殊不知身后直线的位置站着愣神的姜苜斐。

    池枭来不及缓冲,径直后退途中带动了姜苜斐同是向后移动。一直到临近湖边时,被逼的无路可走,一男一女的身躯落下湖中。

    在水中扑腾的过程中,一波一波涌动的湖水掩盖住人影。

    明明是和煦的天气,猛然间湖中竟然出现一个盘旋无穷巨大的水中漩涡。

    无尽的挣扎下,姜苜斐、池枭被水流带着,卷进了不知深处的的漩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