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罗子衿你打工能不能挑个好地方

万物刍狗yk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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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盼从北京回来已经一个多月了。

    检查的结果不出意料:胃癌。

    没有误诊,没有错判。

    在宣县附属医院的时候已经被打了预防针,所以在面临最终结果的时候,大家也并不意外。

    陈盼的体力不能再支撑她做任何劳动,连小卖部的日常工作都难以继续打理。卖完了最后一批货,只得关门,家终于像个家了。但又少了经济来源。日子愈发显得平淡又艰难。

    转眼就到了寒假。面对家里的经济重负,罗子衿不得不出去打工来维持正常开销。

    不到18岁,又是个女孩子。工作几乎是找一处黄一处。

    今天是罗子衿找的第27份工作:遇见酒吧。

    一大早罗子衿把自己平常扎的高马尾披散下来,穿着陈盼的一件白衬衫。让自己尽量看起来成熟一些。昨天晚上还提前跟吕一借了一只口红,派上了用场。罗子衿看看镜子里的自己,突然明白了,为什么那么多人都想拼命长大。

    “妈,我出去了。”

    医生说陈盼的情况还能维持个一两年,但整个人现在就已经形容枯槁。几乎是整日整日的躺在床上。

    遇见酒吧的位置就在学校附近,离家也不远。要是能在那里打工,也算是一个好差事。

    罗子衿和老板约的是上午10点面试。初次见面,为了留个好印象,罗子衿9点就到了。但她没想到酒吧都是10点才开门的,甚至还有下午才开门的。

    罗子衿坐在门前的石凳上等。闲着无聊和吕一聊qq。

    罗子衿:“我来早了。”

    吕一:“才九点你就去啦。”

    罗子衿:“嗯,失策。”

    吕一:“在哪里?”

    罗子衿:“学校南门对面的巷子里。”

    吕一:“遇见?”

    罗子衿:“你来过?”

    吕一:“和沈川还有顾晚舟去过,看篮球赛。叫你你又没来。”

    罗子衿:“我对那个不感兴趣。”

    吕一:“我也不感兴趣。”

    罗子衿:“顾晚舟有兴趣的你都有兴趣。”

    吕一:“说什么嘛!?”

    罗子衿合上手机,猜都能想得到吕一在那面是什么表情。

    等人的时间总是漫长的。十点过十多分,老板才姗姗来迟,梳着大背头。黑色的衬衣扎在黑色的裤子里,扎着一条古驰的腰带。罗子衿觉得有些说不出的油腻。

    “你多大啦?”

    “18……”

    “念大学了?”

    “还没……高三……”

    “这么小就出来打工。不念书了?”

    “不……不是,我想挣点零花钱。”

    “懂了,勤工俭学。”

    “算是吧。”

    老板虽然人有些油腻,但是是好相处的,说话也痛快。聊了没两句,就说定了,兼职每天下午5点到晚上12点,没人了,可以早点走。一个月2800,卖出酒水另有提成。今天就可以上岗。

    陈盼每天休息的早,毕竟是病人,7点左右就已经要睡觉了。只要罗子衿上班之前把晚饭解决好,就问题不大。

    今天出师大捷,罗子衿心理轻松好多,解决了一桩大事儿。但这工作不能让陈盼知道,毕竟这场合有些敏感。

    回了家,陈盼正靠着墙坐在床上看电视。整个人有气无力,在看养生频道。

    罗子衿扭身进了厨房。准备午饭。

    “妈,我找到工作了。”

    “在哪里?”

    “在火锅店打工。晚上回来的晚,12点才下班,不要等我了,你先睡。”

    “那么晚?安全吗?”

    “没关系的,有同学和我一起。”

    “吕一?”

    “顾晚舟。”

    吕一是小区里的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容易穿帮。陈盼听见顾晚舟的名字,心好像放在了肚子里,也不再追问了。

    城市的夜晚不比白天,有大把时间消遣,灯红酒绿。酒吧的老板似乎已经习惯了昼伏夜出的生活。这会儿显然比白天精神的多。

    酒吧里的灯光是蓝紫色的,充满了朋克风格。放着节奏感强烈的摇滚歌曲。红男绿女们的五官看的不甚清楚,而增加了一份别有的神秘感。

    音乐吵的罗子衿有点头疼,她是喜静不喜动的。但没办法,为了生计所迫。似乎一切个人喜好的问题都能忍。

    酒吧的规模不算太大,十张小桌子。整面墙的酒架,里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洋酒,罗子衿没见过,也没听过。跟她一起来打工的,还有一个调酒师。正在酒架前的吧台里调鸡尾酒。旁边是一个用来演出的小舞台,今天没有歌手。

    “服务员。”

    罗子衿在努力的用双耳效应定位声音的来源方向。酒吧里的声音吵的她几乎丧失定位功能。

    “您好,请问需要什么?”

    “给我拿一瓶喜力。给这位美女点一杯长岛冰茶。”

    “哦,好的。”

    罗子衿嘴上应着,头脑却发了蒙,努力记着刚才那个男人说的这两个名词。

    “子衿!”

    罗子衿猛的扭过头,看见沈川和顾晚舟一起来了。吕一站在两个大高个中间,这等高线画出来,估计比盆地还要典型。

    罗子衿:“你们怎么来了?”

    顾晚舟:“来看看你。吕一想尝尝长岛冰茶。”

    沈川:“吕大神说自己是千杯不醉。非要和我打赌。”

    顾晚舟:“那可是烈性酒。我们怕你扛不回去她。”

    罗子衿:“你们等等我,我先去取酒。”说着,扭头对调酒的男子说,“琛哥,两杯长岛冰茶。”

    酒端到面前,吕一又打了退堂鼓,她眨着大眼睛看着顾晚舟:“这个一定会醉吗?”

    顾晚舟:“问沈川,我没喝过。”

    沈川:“你没喝过,你怎么知道是烈性酒?”

    顾晚舟:“你懂不懂什么叫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

    两个人还在拌嘴,吕一已经拿起杯子,呷了一口:“甜甜的诶!好喝。”说完又喝了一大口。

    “哎!”顾晚舟和沈川伸手去拦下吕一的时候,酒已经下去半杯了。

    吕一:“真的很好喝,冰红茶味的。子衿你尝尝!”

    罗子衿:“我不喝,我还有工作。”

    顾晚舟:“吕一,你一会别吐我身上。”

    沈川:“也别吐我身上。”

    过了没五分钟,罗子衿看见吕一已经满脸通红,眼神涣散,嘴里不停地说:“给大家添麻烦了。”

    不愧是烈酒。伪装成最无害的饮料,却比谁都上头。

    顾晚舟和沈川一脸无奈,对视了一眼摇了摇头。

    看见吕一的反应,罗子衿下意识地用眼神寻找刚才那桌也要了长岛冰茶的客人。

    却看见了让她惊讶的一幕:那个男人正一脸猥琐的看着自己的女伴,硬要拉着那个女生走,女生看起来很不情愿的样子。两个人正在纠缠。

    罗子衿走过去:“女士,您需要什么帮助吗?”

    那个男人突然面露凶光,恶狠狠的瞪着罗子衿,甩开她想要搀扶那个女生的手。大声呵斥到:“滚远点。”罗子衿被突如其来的阵仗吓坏了。

    沈川和顾晚舟从高脚椅子上迅速跳下来冲了过来。

    顾晚舟看着罗子衿:“怎么了?”

    沈川挡在罗子衿前面,俯视着面前的那个男人:“你想干什么?”

    看着两个加起来快四米的人,对方气势突然弱了下来:“我要和我女朋友走,她喝多了。”说着就想赶紧逃离现场。

    罗子衿牢牢的拽住那个男人的袖子不放开:“不是的。那不是他女朋友。你不能走!”

    拉扯之间,那个男人突然加大力度一甩,罗子衿被甩到了酒柜上,头重重的磕在上面,那些五颜六色的酒瓶从酒柜上掉下来,碎了一地。浓烈的酒精味道飘散出来。罗子衿感觉被酒瓶砸中了头,一个地方闷闷的疼。

    沈川想掺起来摔倒的罗子衿,却看见顾晚舟面露杀气地径直走向那个男人,用手拽住他的衣领右拳重重地落在了下去。

    沈川看见打算还手的男人,来不及考虑,冲上去扭打在了一起。

    吕一被吓得坐在座位上哭。

    老板听见动静也冲了出来报了警。

    一片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