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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晚舟看着沈川和穿着宽大校服头发湿漉漉的罗子衿。一脸的难以置信:“你俩干什么呢？”没人回答。沈川坐在座位上，从桌斗里翻出一件棉服外套。
吕一关心的问:“你们没事吧？”
顾晚舟看着罗子衿嘴角的血迹。递过来一包纸巾：“你嘴角……”沈川腾的一下站起来，从顾晚舟的手里抢出那包纸巾。“你纸很多吗？多管闲事”
“沈川，你是有什么毛病？！”顾晚舟皱着眉，不知道他犯什么神经。
罗子衿觉得自己的头被裹在一条毛巾里来回揉搓。
“这是我训练擦汗的毛巾。别嫌弃，比湿着强。”罗子衿不是嫌弃毛巾，是嫌弃沈川。他给别人擦头发的力度也太大了。好像是要把别人的头拧下来。
“别乱动！”这些富贵公子哥总喜欢用命令的语气和别人说话。折腾了半天，罗子衿也累了。任由他去吧。
许婉婉红着眼睛从教室外面走进来。这一次她谁也不瞪了。丧家犬一样坐在座位上。
“沈川，你给我出来！”年级主任紧随其后站在班门口，兴师问罪来了。
“顾晚舟，顾晚舟。快点儿。帮我和你妈说说。”沈川压低嗓音。这次的语气不是威胁命令，是央求。
顾晚舟扭过头来，故作镇定:“关我什么事儿，我不是多管闲事吗？我管不了你的闲事。你自己去和我妈说吧。”
“你妈妈是年级主任？”罗子衿有点惊讶。
“嗯。”
“沈川，你给我出来！”
“顾晚舟顾晚舟，快点。”顾晚舟岿然不动的坐在座位上。
“我送你一件詹姆斯的球衣。”
“成交。”顾晚舟起身冲着门口走去，“这孙子，简直势利小人。”吕一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罗子衿有点奇怪，沈川这种人怎么能和顾晚舟做朋友的？
顾晚舟出了班门，罗子衿听见他们在门口说了一会话，又听见女人怒骂的声音。过了五分钟，顾晚舟手插着裤兜，一副凯旋而归的样子。
“罗子衿，我们去买晚饭吧。”吕一的声音是热情又舒服的。罗子衿转到新班级这些天经历的事情太过传奇，又惹了一堆该惹不该惹的人。没人敢和她做朋友。在高中校园里一起买饭，一起上厕所的就算是小集体了。当没有小集体愿意收留罗子衿。
吕一和罗子衿同住小区前后楼。在小区里已经碰了个面熟。托沈川的“福”，罗子衿有时还和她一起上下学。吕一温和可爱，没有什么攻击性。为人也热情开朗。天台上那件事，如果不是她告诉沈川，真不知会怎么收场。她心里是愿意接受吕一这个朋友的。但罗子衿没有在学校吃晚饭的习惯，又或者说，为了节省，她每天都会忍着饿，等放了学之后回家吃陈盼做的晚饭。学校的一顿晚饭最起码要十块钱，要是再想喝点饮料，或者加点肉餐，就得二十块。一个月光吃晚饭就得六百多块钱。她不想为了这笔钱再跟陈盼张嘴。回家吃也一样能填饱肚子。
“我可以陪你去买，但我不吃晚饭。”
“为什么呀？”
“我减肥。”
“你都那么瘦了，还减什么肥？”沈川最近好像很喜欢插嘴。
“节食减肥，反弹很快的。改善饮食结构，少吃油腻食品，控制碳水化合物为主的食品每天不超过300克，有助于减肥。”顾晚舟头也没抬，但也参与了对话。沈川一脸嫌弃:“你很懂吗？”
“哦，那没关系，我自己去买吧。”吕一活蹦乱跳的出去了，沈川也紧随其后出了班门。
晚自习，教室里的暖气比家里的强多了。教室里很安静，难得的安稳时光。课间没吃完饭的人，现在又开始蠢蠢欲动。罗子衿闻到了红烧牛肉面的味道，还有手抓饼，卤肉饭。吕一躲在顾晚舟宽阔的背后，在偷吃汉堡。
“咕噜~咕噜。”糟糕，罗子衿感觉自己的肚子在报警。顾晚舟扭过头看着她，“你饿了？”
“没，肚子不舒服。”
“我这里有个面包。”
“顾晚舟，我打球饿死了，你有面包不给我？”
“沈川你刚才不是吃了饭了？”
“我又饿了不行？”顾晚舟还没来得及反应，沈川长长的手臂已经迅速地把顾晚舟桌斗里的面包抽走了。
“罗子衿！罗子衿。”吕一在背后小声叫她。她扭过头。吕一把一个精致的饭盒递给她。里面的饭食看起来卫生健康。饭盒盖儿是透明的，还看得见分格里的水果。顾晚舟看了一眼饭盒，意味深长的笑，不说话了。
“我不喜欢吃我妈做的饭。每次剩下她就骂我。你能不能帮我吃啦？”
罗子衿有些为难。
“求求你了，我就喜欢吃学校的汉堡。那些水果，蔬菜，我一口都咽不下去。每天都挨骂，你就帮帮我吧。”
“罗子衿，都是同学，你别拒人于千里嘛，再说吕一不是也帮过你吗？朋友都是相互帮助的呀。不然她会被她妈骂死的”沈川什么时候关注起别人的死活了？
“吃吧。吕一她妈骂人很凶的。”顾晚舟悠悠的说，嘴角带着洞悉一切的笑意。说完，扭过头看了看沈川“对吧。”
“对对对。比顾晚舟他妈还凶。”
“沈川，你不想活了？”
罗子衿勉为其难地接过饭盒。吕一的妈妈也太贤惠了。上下两层。上层的分格里装着蔬菜和水果。下层是鸡胸肉和米饭。饭香扑鼻。她确实有些饿了。
“子衿。就这样说定了，以后每天你都帮我吃饭。”
“啊……”
“求求你了。”
“好吧。”
*
罗子衿今天没有吃陈盼做的晚饭。
“不吃饭？”
“吃过了，不饿。”罗子衿怕陈盼发现自己嘴角的伤，一溜烟进屋子写作业去了。陈盼看着桌上剩下的饭，以为罗子衿还在因为昨天那一耳光赌气，也没强求，又怕她写作业到晚上饿肚子，一桌子饭菜放在饭桌上，没收。扭头进自己的屋子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