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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浑噩噩地日子又过了两月,转眼到了秋天。JV法律实体设立,大股东也确定了委派了CEO,穆楠必须要去北京见一见这位CEO,未来和他建立良好沟通,发展JV业务,捍卫自己代表的股东方利益是穆楠的基本职责。同时穆楠和常渊作为股东双方各自委派的董事会秘书,他们仍然要亲密合作,商讨JV的业务,拟定每个季度董事会的议题,起草董事会决议。
穆楠必须北上。她礼貌地见过新委派的CEO姚彬,这是一个沉稳的中年人,年纪大约将近50了,是公司开疆拓土的老人,常渊曾经的领导,近年有些抑郁不得志,很珍惜这次重新出山的机会。对运营经验丰富的海洋公司的支持自然很看重。穆楠对行业的精深理解也让姚彬立刻认识到眼前这个年轻女子是他要好好抓住的关键人物。
穆楠是个容易相处的人,兼之工作便是要支持JV,搞好股东关系,自然也非常上道,一时间,大家都感觉很好。是晚,姚彬召集JV员工为穆楠接风,特意吩咐要找常渊来,晚上吃涮羊肉。穆楠热爱一切火锅和类火锅,自然欣然接受。席间不知怎地,大家安排常渊坐在穆楠身边,估计大家觉得他俩旧相识容易说话。穆楠却是尴尬得很,浑身不自在,只是一个劲儿找话题和姚彬聊天,又关心新到岗的几位员工,浑然不理常渊。常渊本不喜多言,便默默帮大家下菜入锅。穆楠平日的好胃口已经荡然无存,这两个月,她清瘦了不少,眉目越发动人。常渊隐隐感到心痛,他提醒自己忽视这种感受,把穆楠当作合作伙伴即可。
一餐结束,穆楠光顾着说话,吃得甚少。
姚彬是个细心的人,笑道:常渊,你帮穆总烫点羊肉吃,咱们北方的羊肉好啊,不比南方的羊有膻味。
穆楠忙道:不客气,我已经饱了。
常渊那边忍不住:又不是没有见过你胡吃海塞的样子,别假装秀气了。
穆楠一时气结,这么多人也不好发作,只能嗔怒地转了转眼珠以示不满。常渊见她表情如此生动俏丽,当下心里变成绕指柔,悄声说:你都瘦了,多吃点吧。
穆楠满不在乎:瘦了不挺好的吗?你不是老埋汰我是肥妞儿吗?
“对啊,瘦了是好看了,可是我喜欢你肥妞儿的样子”常渊默然地说。穆楠猛然怔住,她认为常渊再也不理她了,这两个月,除了了工作邮件,电话会议,常渊没有对她说过任何一句旁的话。不期然听到这样的话,她慌乱得不知如何回应,心怦怦直跳。
好在众人并未注意。一时席散了,姚彬要开车送穆楠,穆楠怕麻烦人家拒绝了要自己打车,姚彬坚持。双方正争执不下。
常渊出面:大晚上还是要送的,穆楠是女生,晚了怕不安全。我送吧,我家跟穆楠酒店一个方向,正好顺路。
众人都觉得这是个不错的安排。穆楠不好再推辞,上了常渊的车。今天常渊放了德语歌,有些许的词穆楠正好能听懂,毕竟她留学德国两年,有些德语底子。二人专心听音乐,没有再说话。车行过长安街背街,常渊忽然停车在一个僻静的街边,一把搂过坐在副驾驶座的穆楠,未待她反应过来,便深深地吻上去。
穆楠的嘴被忽然压上,本想挣扎,却被常渊温暖湿润的唇和气息吸引:算了,就让自己放纵一小下吧,反正也很难挣脱他的怀抱…..她迎上常渊,小心地回应他的吻,难分难舍。
“爱过我吗?哪怕只有一瞬间?”穆楠喃喃地问。
“你觉得呢“?常渊避重就轻。
“不确定才问你的“。穆楠并不放过他
“不知道什么是爱,只知道很难控制自己想你,你打破了我的控制力“。常渊叹息道。
“你的控制力那么重要吗”?穆楠追问
“是的。失去控制力我很恐慌”。
“那么你现在恐慌吗”?
“非常恐慌”。
“这是爱吗”?
“不知道,也许爱不可说的”。
那么就不说吧,去感受吧。两人凝视着彼此,像找到自己久以失散的另一半,他们深深地拥抱着彼此,深怕对方消失,他们迫不及待地想要,只有这样他们才会完整。
晨曦从重重窗幔里透入,斜斜地照着要苏醒的一对人。常渊先醒来,他习惯早起。他注视着穆楠红扑扑极具弹性得脸蛋,忍不住吻了一下,她五官大气精致,每一部分分开来看都很美。她浓密的睫毛下面那双让人迷醉的大眼睛现在安详地闭着,直挺的鼻梁下面有个精巧的鼻头,嘴唇微微翘起,似有傲娇的神情。修长的手指放在常渊胸前。常渊觉得很奇妙,从未觉得有一种生物如此美妙,如此让人难舍难分。他以前从未发现过,原来世间最美好最温柔的风光在于克制。昨夜他并没有释放自己。过往经验,虽然也考虑对方感受,但是首要的是追求自己释放。和穆楠在一起,他更追求穆楠那媚态连连,千变万化的反应,从被动到主动。女人是多么神奇的动物啊,她脆弱敏锐又强大。光是观察引导她们,就足以让人满足了,有没有释放并不关键。
第二天,常渊什么也没说,下午便消失了。穆楠又气又恼。她胡乱地结束会议,无心和姚彬他们吃晚饭便回酒店。却发现房里赫然坐着的常渊在电脑前工作,房间里多了一个拉杆箱。她扑向常渊,拳头打向他:你这个家伙,神出鬼没的,也不说一声。常渊连连求饶:你手怎么这样重!你个小胖妞儿,打死人啦!他们闹成一团,从沙发到床。
他们,就像天生为了要与对方融入一般的,配合得天衣无缝,每次都完美无暇,一切都那么契合,完美。穆楠忽然问到,你怎么有我房间门卡?常渊笃定地说:我告诉前台,我是你先生,今天先回来,让她重新做了张卡。穆楠心下一阵甜蜜,也不忘埋汰常渊:有你这么鸡贼的吗?
穆楠在北京出差一周,与常渊日夜厮守,白天一起开会,为JV制作业务计划,工作流程。分析项目,一起面试新人。他们在工作的默契度也如同身体一般越来越契合。原来争锋相对,相互埋汰的两人仍然不停地打嘴仗,谁也不服谁。但是他们对事情根本的看法高度一致,角度各不同。穆楠敢打敢冲,常渊思虑周全,善于布局,他们能够相互补位,从创业的角度,二人实在是互补。二人在心底都不时升起对对方由衷的欣赏。他们发现了另一个自己。晚上他们竟诉衷肠,穆楠冰雪聪明,一点即透,进步神速。穆楠无穷无尽的潜力让常渊既喜又忧。如果常渊暂时是老师,他发现他的学生天分实在太高,几乎很快超过老师,常渊满意地看着自己的得意门生,心里也不时涌起恐惧,他恐怕很快便没有什么可以教授的。穆楠却愈发娇艳,皮肤细腻,精力十足,思维敏捷,宛若新生。他们在一起忘掉凡尘,直达鸿蒙的混沌,享受温暖宁静的家园,那些瞬间仿佛是生命的起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