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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杀人了？”
一个红头绿眼，凶神恶煞，长着一种难以描述的畸形身躯的“恶魔”指着地上躺的一个死人，没说一句话，只是眼睛死死的盯着他，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便飞速冲过来。
深更半夜，他右手拉着左手手臂，剧烈抽动了两下，差点掉在了地上。
惊醒，原来是一场梦，他大汗淋漓，没说一句话，接下来的一整夜他都没睡着。
一个简单的小村庄，发展得很快，从零几年的泥泞路开始，到现在，基本上挨家挨户门口都通上了水泥路。
林佑从小就在这里长大，对这里的一人一物都很清楚。
他从小就有着一颗“打抱不平”的心。
读小学时，家里安了一台彩色电视，常常是老妈躺在沙发上看电视，他隔着门缝偷偷看。看到那些电视里的英雄打斗场景的时候，他总是满怀一腔热血。
四年级那会儿，他有一个铁哥们刘旺被人欺负了，含着泪一边抽噎，一边骂那群家伙不是人，还不断让他去帮忙报仇。
刘旺是三年级转学到他们这个乡村小学的，刚来就和林佑做同桌。那家伙，长得又胖，人又懒，上课还不认真听讲，整个人跟个洗衣机一样放在他旁边，一天都在发出一些不可描述的声音。刚开始林佑非常反感，因为刘旺来之前他是一个人坐的，旁边很安静，没有人会吵到他学习。
但后来，林佑发现这个家伙还是比较好相处，人非常耿直，说一就一，对林佑也很好，经常从家里拿来一些水果来给兄弟们分割，但其实常常只带了一点东西，也只能分给他最好的哥们，也就是他的同桌。所以林佑也和这家伙越来越熟。
想到刘旺这样一个“豪爽”的小胖子居然被欺负了，林佑这下可好奇了。
原来是李家那小子，李耀，比林佑他们大两个年级，他们都在那所乡村小学里读书。
他有个恶棍老爸，抽烟喝酒赌博打架，被关押了几年，最近一些日子才放出来的，所以村上的人多少都有些怕他们家的人。
有一次拉着几个兄弟伙去游泳，游完回来少一个人，原来是他们在比谁在水里憋气别的更久，听他的描述是那个小子下去了就没上来，刚开始他们还以为他这么厉害，憋了好几分钟了。后来过了半个多小时才发现不对劲，他告诉兄弟们谁也不准给家里的人说。
不过幸亏有一个老婆婆当时在地里种菜，看见他们几个一起往河边那边走过去，村上的人这才把他们几个叫过去问话。
所以这样看来，刘旺这家伙被欺负也不太惊讶。
“我才拿着一堆圆卡在一个人耍，他从后面走过来，叫我全部给他，我给了他一张。”
“但是他很快就把我所有的卡抢走，摁着我的头说，`不听老子的话？弄死你`，说完给了我两拳就趾走了”
边说，他边指着脸上有些红肿的部分。听到这里，林佑已经有那种李耀那趾高气扬的那种画面了。
看着自己的铁哥们被欺负了，林佑二话没说就答应了。但是怎么办呢，别人一家都不好惹，因为村上有好几家强势的都是李耀他老爸的兄弟，惹到他们，那可真的会“弄死你”。
打也打不赢，怎么办呢？
犹豫了一会儿，他们决定想办法“暗算”一下他。
因为以前有一些家伙老是搞破坏，用花椒树上的刺插在路上，有车压过的时候就会扎进轮胎里，车胎厚的没事，车胎薄的可能就会漏气，甚至一下子就爆胎了。
因为李耀家正好有一辆摩托车，于是他们趁着傍晚天要黑了那会儿，去找了一些刺插在李耀家门口的路上。
第二天李耀家门口好是热闹，一个个挤在两三米宽的胡同里，几个人抬着两三口大锅出来，摆在外面的烧火架子上，紧接着就开始倒水烧火。
林佑一看就知道又是哪家办酒席了，想到又要吃一顿好的了，他还有些激动。
过了一会儿，几个年轻人头上披着白巾，哭哭啼啼地走了出来，李耀居然也在里面，但和其他人不同的是。他没有哭，反而漫不经心地站在一边。
林佑一看，情况不对，后来一打听，是李耀他爸没了。当天清晨，他爸骑车出去办事，在一个山路拐弯处出事，直接掉到了二十几米的悬崖下，救护车还没到就没救了。
林佑站在远远的地方，看着，心情复杂。
这时，有两个中年妇女在旁边议论，
“这种人就该这样，我家上个月被偷了十多只鸡，我怀疑就是他带着几个二流子干的，就是从他回来过后，活该。”
“听说他被放回来了还跟那些混社会的一起干坏事，说不定真的是他偷的。”
人是我杀的吗？
他极度慌张，一路跑回家，害怕路上遇到熟人可能问他什么。他没有觉得李耀老爸活该，只是害怕，怕警察找上门来。他也没敢去问刘旺，估计现在他也很害怕。
那天晚上林佑迟迟睡不着，直到凌晨三点过，不知道是幻觉，还是他睡着了，平静的外面突然狂风四起，一个声音突然响起，
“人是我杀的”
林佑望向窗外，透过月光，只见一个黑影正站在窗外，只比窗户高一个脑袋，也不知道是不是脑袋，一动不动
林佑看了一下，吓得直接钻进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过了好一会儿，外面风停了，开始哗哗的下起了大雨。
他再次向窗外望去，那黑影已经不见踪影。
那东西，是人，还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