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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十三日晴
我喜欢夏天。因你而不安,把手里的碳酸饮料一饮而尽。你买的桃子味的汽水,我不喜欢桃子味,我喜欢樱桃味的可乐。
你说樱桃可乐让自己想起来汽油。我说,哈哈哈我确实喝过汽油或者是机油,有谁装在了我喝水的烧杯里面,那个时候在做实验,旁边有一个柠檬茶的瓶子,我以为是谁倒的柠檬茶,就喝了一口,反正是非常非苦的味道很冲很不对劲,然后因为觉得味道不对,就喝了第二口。
你说,你傻吧,觉得不对劲还喝第二口?我说,对呀,所以第二口我觉得不对劲就吐掉了,然后不是很苦很变态吗那个味道,我漱口漱口了好久;接着老师一脸惊慌地问那个油怎么少了,是不是被谁喝了还是倒了,我碍于面子啥都没敢说。
你说,你没闻出来吗。我说当时不知道,反正我就是喝了呀,化学实验室没有这种情况,物理实验室的话烧杯很多人拿来喝水的,比如程老师。你说,那你没死可真是一个奇迹。我说,你不知道我的超能力吗?那就是我自杀不会死。你说,净扯淡。
我看着把易拉罐捏变形的你,说,别这样,你知道的,我以后绝对不会再做那种傻事情。你说,Youpromise.我说,Iswear.
把头发用木制的发抓盘起来了;我穿了一件纯黑的,没有花纹的布料很普通的振袖和服。但我系了一条看起来非常华丽昂贵的腰带,其实它只是看起来贵。你说,你的商演什么时候我一定要去看。我说,给你留特别座位,搬个小凳子做舞台中间好不好?有一首歌为你而唱,我要到了那个歌手的授权。我说,在征求授权的时候我告诉了歌手我还是高中生,所以版权费嘿嘿嘿嘿。你说,真不愧是我徒弟,够聪明。
我说,读了高中以后我亲爱的铁公鸡父母终于舍得拔毛了,虽然不多,好过没有。你说,那不是很好?有钱给你你就别客气,不管什么时候,有钱捏在手里终归是好的。我说,这么多年我只知道一件事情。你说,是什么?我说,花别人的钱,就是给别人当孙子。
举起手,打开折扇遮住我的半张脸,问你这样是否更有魅力。你说,嗯。我慢慢地转了一圈,然后从袖子里伸出手,慢慢地打开了折扇。你说可以的,想起来伊豆的舞女,她要是嫁人了应该会穿黑色的朴素和服。
我说,我想到的是去见重要的人的时候冲刺而下的楼梯,分别的时候拼命挥动的手帕,扫过脚踝的和服下摆。你看向我的脚踝,说,你穿着运动鞋呢。我提起衣服,露出我的腿——里面还穿的工装裤,是不是坏气氛了。你说,可以,这很“你”,特色。我说自己最近在看一本书。你问是什么,我说是写的大正时期。你说,大正呀浅草十二阶,我很久没看了。
我说,伊豆山是个好地方。你说,是的,有舞女,有斜阳。
这样语焉不详的对话,这样不明所以的对话。
你说第一次送的那两支花。你说,夹在书里一定能保存很久,久到我和你都忘记它。我说,忘记它没关系,我不忘记你,你要忘记我吗?你说,蠢问题我不想回答。
我说,不觉得挺俗气的是吧,我干嘛要和你像谈恋爱一样说这些,搞得我好像很糟糕。你说,你在想什么呢,你我之间说话不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吗。我说,不觉得我和你应该成为某种例外吗?有人觉得我们那什么,我们是不是应该不那什么。
你说,你觉得我们应该怎么样?我说,咱们高雅一点,就......你笑起来,流传千古的男女纯洁忘年交然后再写一篇矫情文章赞颂纪念我们高雅纯洁纯粹神圣的感情,十万字够不够?
我说,也不是不行,最好再深刻清醒地点一下,啊!多么纯粹的感情;啊!多么美好的情感悸动;啊!多么轻盈的哀恸。你说,可以可以可以要不我们来写一下。我说,好啊,写,写下去!接着等着有人在评论区骂我,说我什么都不懂幼稚白痴矫情;骂你,骂你不明所以;骂我们,骂我们不清不楚冠冕堂皇,紧接着我们会心虚。
然后我们同时齐声说,难道不是吗。发现异口同声以后,我们一起哈哈哈地笑。我笑着笑着就不对劲了,开始咩哈哈哈嚯嚯嚯嚯嘎嘎嘎嘎蛤蛤蛤蛤蛤。你拍了我一下,笑着说,端庄一点,小姑娘。我整理了一下我的表情,模仿你的语气说,小姑娘,庄重一点。
我说,也许将来会有人对我说“你不懂爱,你什么都不懂,那不是爱,你还小,你什么都不懂”。你说,那你就对她还是他说,你好懂,我不懂,就你懂,你最懂;我还小,你好老。我说哈哈哈你好厉害。你说,必须的。
我说,我没事做肯定不说,但是你肯定知道。你说,我全都知道。我说,那么我的心情既然你已经了然,那么不管将来怎么样,我也已经没有任何遗憾了;世俗的眼光我根本不在乎,怎么样都好,我已经厌倦了那种集体主义下的优秀了,我只关心我自己。你说,不关心一下我吗。我说,这个还用我说吗。
我讨厌苹果,那几只失去水分的干掉的苹果,我说。你说,没人会喜欢那样,但是那没什么办法,不能逃避的。我说,喝你的水,全部喝下去。你说,此刻想点一支烟。我说,没事,你可以想,随便想。
我说,搞不好有人会说我恋爱脑。你说,他们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你管不着。我说,是呀,但我会笑着看着他们,然后在心里默念一遍“见鬼去吧”哈哈哈。你说,你今天是怎么了,看的谁的译本啊,说话好翻译腔。
我说,要是你死了。你说,你就忘记我。我说,也许有人会要我永远活在你的哀痛之中,不能继续生活;或者是他们认为我应该永远沉浸在悲痛中,无法爱上别人;有人会觉得我不管以后爱上谁,都是在别人身上找你的影子。你笑起来,说:贞洁!爱!
我说希斯克里夫总会看见死去的爱人的幻觉。你说,我不是希斯克里夫,更不是凯瑟琳。
我说,我永远不会爱上一个影子,这对任何人都不公平。你说,这其实不重要,假如你喜欢上了别的什么人,你会因为他像我而不再爱他吗?这其实不需要刻意回避,太刻意其实暴露出来你自己也认同这些。
我说,你不会死。你说,废话。
我说,噢,苏珊娜。你说,其实你可以唱出来。
我就唱出来了,噢,苏珊娜,请不要为我哭。
我们一起走进路边的小吃店,明明是傍晚,我问有没有豆浆油条包子。回答肯定是没有。你照例要炒饭,加个煎鸡蛋。我叮嘱食物一定要全熟。
我说起来伊豆山的舞女。你说着东京都的一条小小的河。
“若是要诉说爱恋,未免是过于年幼。”“我是那样年轻,觉得没有什么是好怕的。”
“可爱的舞女在房间里翩翩起舞。”“我们说好了一起出来,却总是一前一后。”
“就连流下的眼泪,也是红色的。”“只是你多愁善感的温柔,让我不安。”
我们你一句我一句各自说着自己想说的事情。别人听起来肯定觉得我们很怪,像是两个人在各自同别人打电话而不是交谈。其实我们说的是一件事情。
我说,红色的眼泪是不是因为赤襟妆容。你说,应该就是因为劣质的红色眼影,落泪的时候眼泪被染成了红色。
我说只有死亡才能阻止我。你说,是的,但是你说这个,旁人听着不吉利。
我没有说话,我想起了一些别的。我和你第一次出门,在嘈杂的烧烤店,被当成了你年轻的妻/女友。一些恶俗的人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们。为什么他们不会认为我是你的侄女表妹或者是别的亲戚?我问你。你耸肩,谁知道呢。接着你说,要不要我站起来高声和所有人宣布你是我的侄女或者是别的。我说你疯了吧哈哈哈。你说,我很自豪被这样误会。我说,是啊,我的荣幸。
看着你用勺子切开炒饭上的煎蛋,露出来熟得彻底的蛋黄,我暗自想到了一些东西。
比如年轻。比如因为年轻所以无畏。比如因为年轻所以是答案。比如“我爱你”和“哀愁”。比如“不能爱你”和“疯狂”。比如“暗恋”和“薄情”。
比如明明已经预见了结果,还故意回避固执坚持——因为只是寓言,还有悬念还有转机,所以不愿意相信,结局未定就是可以改写,我们是作者。
比如在“我爱你”和“不能爱你”之间讨价还价地周旋和挣扎,像在反抗命运。
看着你,我立刻清醒了——不是,我为什么不能爱你,没背德吧没犯法吧。神经病,喜欢人又不犯法。
衰老,苍白,病痛,变丑?这些从出生起就烙印在血液里的东西,谁能逃脱?
变故?只有死人一成不变。贫穷?除非我因饥饿或无钱医治疾病而死。
其实这些我都不怕,这些哪怕是我一个人去面对,我也不害怕。这些两个人各自遭逢其实也没什么,年龄的问题其实在于,两个人遭逢的时段不同步。我可能还年轻,而你已经老去。
这个没有办法的,就包括我们大概不会像托马斯和特蕾莎一样同时死去。
其实都是些虚的,只是懦弱而已,只有死亡才是真的阻力。当然,还有你的放弃。
我不在乎这些,我觉得你的想法和我一样。我觉得哪怕不能够真的像世俗意义上的在一起,只要我们彼此之间了然彼此的心,那就没什么遗憾,没什么难过的了。
我用我骄傲的女声说,要是你是个混蛋,我立刻捶死你。你说行啊,别手软,我站着让你打,当然了我不会。
你很无聊地告诉我你的母亲给你塞人,自己一直拿工作推脱逃避,母亲甚至要你放弃工作。我说,那你和我的母亲见过不是吗,你和她立场对立的,你见到她还不尴尬死。我说,你是要我放弃吗,说这些。
接着我说,我都不怕好不好,你已经这么大了还不能摆脱别人的控制和左右自己吗。你说,能,这就是为什么我在这里和你说这些,你可能觉得你等得起我等不起,而我告诉你我能够。
接着你说,我没兴趣捆绑谁,你喜欢谁都是你自己的自由,但是我这样保护你关心你,不是让你将来去喜欢上一个混蛋的。
我说,我认真的,没人比你更好。我说,我觉得哪怕将来我喜欢上了别人,只要看你一下我就会觉得骄傲好不好,这个世界上有很多无聊的人,而你不一样,我见过太多无聊的人,我不喜欢无聊的人;每次看见你,我会觉得真不愧是我喜欢的人,不要让我失望。你说,希望将来你也能让我能拥有同感。
我说,年龄怎么了,哪怕我是一个男人,我也会勇敢地表明自己的心,喜欢人不是一件羞耻的事情,表达自己的心更不是一种可耻的行为,让那些人说去吧。你说,是啊,对了等等,现在什么年代了,男人又怎么了,这不很正常吗?我说,当然正常,我不是懦夫。你说,我也一样。
接着我闭上了眼睛。我想起来了某一样东西,一样我很理解的东西。
强忍着眼泪和渴望还踮着脚尖眺望的舞女。
九月七日,结束。”
早上指挥中心接到了一个奇怪的报警电话。
梁遥给一个实习生解释为什么指挥中心好像不筛选报警电话一样面对“我的蛋糕被狗吃了接着狗想吃我”的报警缘由还要出警——有可能是受害者被人胁迫或者是不能正常地报警。
实习生林原崇拜地看着梁遥,梁哥真帅。梁遥说哎哎哎你干嘛干嘛你别看我啊你看路啊开车看路左边车车车啊啊。林原说啊啊啊梁哥抱歉抱歉。
彦泽说,也有可能是精神病神志不清的情况,该出警还是要去。梁遥说,是啊。彦泽说,等等,林原你怎么不说我帅。林原说,啊我实话实说啊.......彦泽当即决定约好的夜宵加鸡腿没林原的份了。林原说,彦哥,现在补上还来得及吗......梁遥说,这个是彦泽的心病,彦泽只是和你开玩笑的。彦泽一脸悲痛,梁遥,不能体贴一下刚刚失恋的我吗。梁遥说,不能。
彦泽刚刚想说什么,梁遥预见到了,说嗯嗯嗯好好好你帅的帅的。彦泽展颜。林原不嫌事大地说,是啊,就是帅得不明显。彦泽说取消林原的夜宵。梁遥觉得无语,林原你比我当年还嘴欠。
赶到现场,派出所的民警和梁遥彦泽交谈了解情况。在最开始报警的时候指挥中心没有在意那个荒唐的报警电话——我被一双舞鞋追着咬,然后我穿着它,跳舞停不下来了。
然后接线员越想越不对劲,就转接城南出警。然后一户一户地排查,终于发现了这个女人。
什么情况呢,梁遥问法医司鹭。司鹭说失血过多,是拿的陶瓷刀割的动脉,死去已经有了一段时间。梁遥查看了创口说,真专业,平行割开的桡动脉,没有垂直割。林原问梁遥,为什么说专业。梁遥说一般影视剧里面的割腕是垂直割开。林原看着那把看起来像是塑料的陶瓷刀觉得不可思议,它真的那样锋利吗,能割开那么深。梁遥说是的。
梁遥想起了殷之在厨房里,旁边是正在洗碗和盘子的自己和何羽,殷之说陶瓷刀很锋利要小心一点,虽然看起来很无害。梁遥觉得有点怀疑,拿起陶瓷刀用手指轻轻抹了一下刀刃,手指立刻被割开了。自己立刻含住手指,殷之回头看梁遥,怎么含着手指。梁遥把手拿出来给殷之看,殷之脸色苍白地说大遥你出血了。
梁遥对彦泽说,死者有可能访问过什么网站吧,电脑里面可能能找到点什么。什么舞鞋在哪里,彦泽问。派出所的民警说没有找到,现场没有发现什么舞鞋。目前显示的情况像是自杀,死者趴着,血渗透进了被子和床单床垫里,没有什么滴下来或者是喷溅血滴,如果是自杀,应该是自己趴着在被子里割开了动脉。
死者叫凌狭。案发现场是自己的住所。现场没有被刻意打扫擦拭的迹象。彦泽说今天有得忙了,估计几十个小时的监控要一帧一帧地看,林原你夜宵恢复了。林原说,恢复搞不好也吃不成。
陶瓷刀用于悬挂的圆孔上有一枚部分的残缺指纹,很特别的指纹,比对和凌狭十指的所有指纹完全不一样。所以可能要排除自杀的情况。
而且家里没什么东西,除了一些必需品,衣服也都是很普通的衣服。日记本书籍什么的更是没有。手机里面也没什么内容,空得诡异。像是所有的事情都被控制安排。
梁遥觉得凌狭可能有不只一部手机。关于凌狭自己的日志很简单,要么是一张照片,要么就是“日期天气事件“这样的简单的格式。
比如,九月十六日阴进医院了下午三点发了一张图片,是拉紧的窗帘
九月二十日晴出院了
九月二十四日晴有演出下午发的图片是拿到的剧本
十月九日晴演出结束晚上的图片是有人送的花束
凌狭是一个没有什么名气的歌剧女演员,是一个女低音。社会关系复杂又不复杂,因为是演员,认识的编剧,作家,歌手什么的都很多,但大多数和她关系不密切几乎没有工作以外的联系,所有社会关系里面能直接找到的对象一一排除了以后,最后筛选剩下的和她关系密切的男性有三个。
何羽汇报。其中有一个在江海市,而别的两个一个在阳城一个在尔城,这两个城市,一个在最南端一个在偏北端,且和死者已经很久没有联系,几乎没有什么作案可能。
一个是死者的哥哥,就是在江海市本市的那个,阳城和尔城的两个人关系可能更像是追求者,但也比较规矩,无前科,对调查非常配合,当然没有什么头绪。对了,凌狭是被叔叔抚养长大,叔叔也去世,和叔母只有金钱上的联系——每个月会打大概工资的百分之二十给叔母养老,有转账记录,从未间断。
手机恢复的聊天记录里面,凌狭和另外两个人只是普通朋友,见面也都是三个人一起,没有私下里一对一会面的情况,且有记录被监控拍到目击到的全是在完全正规合法的场所,比如餐厅。小区是高级小区,监控一直保存没有覆盖。
彦泽和林原说,阳城尔城的两个人和凌狭见面是在三个月之前,三个人一起去了高级餐厅,高级餐厅的监控也有记录,离开以后三个人各自打出租离开,且凌狭是最后一个离开的;对应的凌狭进了小区,也是她一个人,包括单元门的监控。
彦泽林原盯着监控,一切正常,凌狭就正常地休息,出门。
确实凌狭有一段时间手机访问过一些网站,凌晨两点是高峰期。
梁遥得到的线索显示,凌狭有抑郁症就医史;且凌狭的邻居认为凌狭是一个极其不检点的人。
梁遥问,是经常有陌生人出入她的家吗。凌狭的邻居说,没有发现。梁遥问,还是有什么异常情况。邻居说,好像也没有。梁遥问,既然没有任何发现任何证据,为什么说她不检点。凌狭的邻居说,直觉。梁遥说,靠直觉?那要警察干嘛,我警官证给你好吧。
殷之走访周围的便利店,便利店的售货员说对凌狭印象深刻。殷之拿出凌狭朋友圈里面的照片问店员,打扰你了,这个女人你们认识吗。
便利店的售货员说对凌狭印象深刻,因为她长得漂亮,很有礼貌,似乎从不做饭,经常在白天工作日的时候来便利店买东西,觉得从不做饭是因为她买饭。殷之问,请问她买的什么呢。便利店店员说,那女的一定不对劲。殷之问,哪里不对劲?买的什么。
店员说,你想想一个女的,年轻漂亮的,工作日白天能在便利店买东西,白天经常上街,你觉得她是啥。殷之说,我在问你她买了什么。店员说,我不说了吗,买的饭啊,附近街坊都可以作证,她白天有空在街上走,你觉得她是做什么的,不上班吗,不上班有正常收入吗。
殷之问,有别的东西吗,只买饭吗,日用品不买?有没有人陪同?店员说,没有,从来只买饭,所以印象非常深刻,你说一女的就只买饭是吧,一直是一个人来,怎么就只买饭啊警官,这肯定有问题,分量就正常一个人吃的那样子,时间也不固定,肯定没正规工作。殷之说,她为什么只买饭只有她自己知道。
殷之问最后一次见到她是什么时候。店员说记不清了,可能昨天,可能前天,要调监控。监控显示是昨天,她没有任何异常地照例买了一盒炸猪排盖饭。这和梁遥彦泽在她家里找到的吃完的包装盒对应。可能便利店找到的线索就这么多了。
殷之刚想说什么,梁遥进来了,和殷之说有急事,一起弄点东西吃一下赶紧走。店员问,这你老公啊,警官你这么漂亮,你老公比你大了一些吧,也帅的看起来多登对。
殷之和梁遥说情况,无视了店员。梁遥和殷之要找便利店的监控录像,一边拷贝,店员神秘兮兮地说,那个女的怎么了,是不是被正的找你们让你们抓她啊,你们在制裁破坏别人家庭的情妇?还是说那个女的是干那个的?
梁遥说,该知道的肯定让你知道好吧,不知道的别瞎猜,别人生活得好好的,你要是乱说乱造谣,尤其是对别人的正常生活造成了影响,我跟你说这个警察管得到。店员说,她挺漂亮的,这样的人没男朋友我感觉不正常,我要给她介绍对象几次,都拒绝了,问又没有男朋友,正经女孩这么大该谈婚论嫁了吧,是不是像有什么见不得光的秘密一样,我看不正常,后面这么多天压根不理人,一句话都不说,戴个墨镜口罩遮阳帽是吧,真以为自己明星哦。
梁遥觉得怪,说,真是,你吃了吗这中午饭点的,我们还没吃,你肯定吃过了,还吃得挺饱的;哦人家长得漂亮就是三是吧,我警官证是吃早饭送的?该明察的我我们肯定弄明白,你作为公民是不是得配合警察工作。店员欲言又止,梁遥接着说,咱们不能冤枉谁,你有知道的一定随时通知我们,我们在正常工作,至于是不是三,放心交给我们我们肯定认真查,你就说你知道的配合我们工作就行了。
店员肯定没听明白梁遥说吃得挺饱是说她吃饱了撑的的意思,接着说,我知道我家旁边也有一个女的肯定就是小三,我报案检举有奖吗。殷之说,没有。梁遥说,没想到你责任心正义感挺强,这个我得表扬,你先侦查侦查,有情况随时向我们汇报,小三必须办咯绝不姑息,破坏别人家庭,这哪能忍。
店员一副见到了正道的光的样子,说第一次见这么有正义感负责的警察,绝对积极配合。
何羽梁遥殷之三人一起吃饭。说到了舞鞋。殷之说想到的是童话故事《红舞鞋》。
何羽梁遥说第一反应也是这个。梁遥说,但是没有找到警情里的红舞鞋,自己也去了大剧院的更衣室里面找有没有红舞鞋或者是红舞鞋的演出表以及红舞鞋剧情相似有隐喻意义的节目和剧本。何羽问,所有的有票出售的剧场都问了吗?尤其是阳城尔城江海市什么的。江海市专卖舞鞋的店不多,主要是舞蹈培训机构,舞蹈培训机构太多了,在排查,而且线索太少,是什么舞鞋啊,红的吗?会追人会咬人,这种东西怎么可能存在。
梁遥说,这肯定好吧,不可能是写实的情况下就是暗喻或者是单纯神志不清。
梁遥说,能查到的有票出售的都已经排查过了,尤其是凌狭合作过或者是有联系的剧场;舞蹈培训机构也没有发现和凌狭有交集的。
殷之回到红舞鞋上,说,我不知道我说出来你们会不会觉得我三观不正。梁遥何羽说,我们觉得你三观挺正的,直接说。
殷之说自己喜欢童话故事,红舞鞋这个童话自己小时候觉得非常怪异,红舞鞋本身没什么问题,觉得卡伦穿它没什么不对,童话里面觉得卡伦不对的人基本上是宗教信仰者,而卡伦在他们看来像是异教徒;收养卡伦的好心的老奶奶拿她的信仰束缚卡伦追求美好的心,怪异的士兵给她的红舞鞋赞美,但实际上是施加不幸的魔咒,从此漂亮的红舞鞋开始迫害卡伦;本应代表善良的天使给她恶毒的诅咒,在这一切的面前,卡伦一开始还挣扎也禁不住诱惑穿红舞鞋,到最后她最终认为自己是过错的,想去教堂悔过却没有任何机会,红舞鞋挡住了她去教堂的路;她最后只能妥协,放弃自己的追求,变得和那些人一样,终于才能解脱;死了才得到了天使的原谅,最终红舞鞋被人遗忘。
殷之说,大部分人都觉得卡伦是虚荣的,爱美的,自负的,娇生惯养的,卡伦在这一切的逼迫下最终也觉得自己是错了。梁遥说,红舞鞋踢倒了收养卡伦的老奶奶导致了老奶奶病倒和死亡,而那不是卡伦想的,是被诅咒了的红舞鞋做的。殷之说,走访调查是不是像这个情况。
何羽说,严重的抑郁症会导致幻觉的出现,凌狭的医生的诊断记录里面有提到;而且凌狭的医生说凌狭看见自己在电脑里面输入“患者受到过人身威胁”之后,特别要求自己删除了。
殷之说,凌狭的哥哥毫不知情,不知道妹妹患抑郁症在江海市脑科医院就诊;也不知道妹妹在江海第一人民医院,江海市中医院,一家公立三甲和一家三乙医院;私立城西医院和城郊医院这两家莆田系医院都有过住院记录。凌狭的哥哥说妹妹一直没有恋爱过,也不像是会乱来的人,但毕竟对凌狭了解不多所以不能确定。凌狭根本没有开房记录,所以到底是因为哪一个人甚至是哪些人,这根本没什么线索。
梁遥说有没有可能是去的谁的住处或者是找的三无旅馆所以排查不严没有要登记双方的身份证?殷之说非常有可能,但这怎么找,凌狭出门戴帽子口罩墨镜,甚至有可能凌狭在中途还会换衣服。
该找的已经全找得差不多了,线索差不多没了。
凌狭的笔记本电脑是一个很旧的电脑,那种电池还可以拆卸的很多年前的版本。
梁遥打算打开它,但它不能顺利打开。殷之看过去说,按enter还是esc试试,是风扇故障的拦截警报。接着殷之说,大遥你插线板插了吗。梁遥说没有。梁遥插起来电源。梁遥在找磁盘里有没有被隐藏的文件夹或者是加密文件夹。
何羽的手放在电脑旁边,被烫到了。梁遥才看到了电脑下方显示CPU温度已经到了103摄氏度,温度还在爬升,很快到了109摄氏度。殷之说,风扇坏了散热不行,这样子电脑会烧坏的,而且会自动关机。梁遥赶紧关闭了电脑。
梁遥翻过来看,说可能没清灰,怕烧坏还是先清一下灰,少了好几个微小的螺丝,可能以前清理过灰尘。防止弄坏电脑,把电脑送到了电脑维修部。电脑维修说这个电脑很旧了。拆开电脑,里面发现了一张小小的字条,塞在CPU风扇里,上面写着一串字符derodesko407.
何羽说,这不是红舞鞋吗,407是不是指的四月七日发布时间。梁遥觉得有可能,想是不是ID或者是账号名称,在几个常用的社交软件上检索,没有什么收获。殷之说,有一些社交软件是设置了不可以被id搜索到的。那么线索又没了。
周连深提醒说,大学你们没有重点排查吗?虽然凌狭已经毕业很多年了。梁遥说刚开始找了家人无果,就排查过大学社交,那个在阳城的就是凌狭在大学的校友,现在在阳城做大学教师,教语言,嫌疑是已经排除了的。
说到大学,凌狭是江海大学毕业的,江海大学是一个小有名气的大学,调出来凌狭的毕业院校的时候有人叹息,可惜了是一个名校毕业的孩子。江海大学是一所综合性大学,但凌狭是音乐学院的,音乐学院并不好,甚至是比一些普通艺术大学的音乐学院录取分数还要低。江海大学最好的专业是和IT相关的。
说到IT,何羽突然想到了,有没有可能那串字符是网站的网址。加上前缀,输入,搜索无结果。
殷之说有没有可能0和o混用了,或者是0写成了o。再次输入,打开了。
有点令人震惊。是个人网站。里面的内容是日记形式,排版考究,版面整洁。是很多眼睛,但不让人觉得惊悚,因为漂亮。是眼睛的写真,长长的睫毛垂下来,像打开的折扇一样。含笑的眼睛,迷离的眼睛,平静的眼睛,落泪的眼睛,温柔的眼睛。凌狭眼睛下垂,眼距较宽,让人感觉单纯无害,漂亮。左眼睫毛根部有一粒小小棕色的痣,因此可以判断,是凌狭的眼睛。
梁遥却想到了见到的已经散瞳了的失去了神光的凌狭的眼睛。
是谁为她拍的?她自己吗。
接着阅读网址上的内容,发现了全部是口信一样,全部以第二人称“你”来写。可以推断,“你”是一个男性。“你”和凌狭认识了14年。“你”是凌狭的deskmate,后来读了大学以后成为了彼此的初恋。凌狭一直有很多追求者。不断有人挑拨凌狭和“你”的关系。
“你”也是一个优秀的人,但随着凌狭深入了解相处,发现了“你”是一个控制欲占有欲极强甚至是疑心病很重的人,有暴力倾向且喜欢冷暴力,凌狭不能再忍受,打算离开“你”;而因为凌狭不擅长解释和表达,“你”也不愿意相信自己的性格是缺点,造成了误会;“你”受到了伤害和严重的打击,凌狭拼命解释但“你”还是不愿意相信,认为是自己没有钱导致了凌狭拒绝和自己在一起。
“你”不能原谅凌狭,凌狭因为愧疚和残存的感情,接受了“你”提出来的和“你”在一起的要求。而“你”开始变化。
“你”要她和你保持某种关系,但永远不承认是恋爱。“你”有后悔过,但因为可笑的面子,觉得当时和凌狭分手闹得很僵,觉得自己放弃了就不会再继续;而且是很久之前就认识,复合会让很多人笑话,很多人也觉得“你”根本配不上凌狭。
梁遥表示,“你”好棒棒哦,一旦放弃了以后就不会再坚持,“你”谁呀,面子好大啊,中二死了,“你”确实配不上任何人。
凌狭写“我知道从我第一次答应开始,我就失去了自由,像一个耻辱,居然见不得光。”
凌狭说“我们明明都单身,为什么不能公开关系,就好像我是一个见不得光的情妇一样。”
凌狭说“我只是一个三流演员吗?每一次和你见面,神情麻木地念着干巴巴的台词,重复说着你根本不会听的表白和劝阻。”
“我说我爱你,你说,你不爱我,那不是爱。”
“你们一次一次地否定别人,只是因为你们习惯于否定,为了否定而否定。”
“我说,你们如愿把我变得和你们一样无聊庸俗了以后,等我真的不爱你了以后,你就会说,你看,我就说你不爱我。”
“你每次否定我的爱,我要你告诉我什么是爱,你凭什么说我不懂,不懂的人是你。每次你不想听了就开始那些事情。”
“你现在很有钱了。我看着你,我指着你的手腕说,给我你的手表,接着你会拿下来给我;我说我想要你的奢侈品包,你把包拿下来挂我肩上,随即我会还给你,我根本不稀罕。所有人和我说应该结婚,找个男朋友。可是你说我不能。”
“很多年之前,我喜欢你,很多人说,你们这是早恋,不是真的喜欢;等我长大了,再去找你,还是有人会说我只是因为年轻冲动,根本不爱你;也许等我老了,我再去找你,还是有人会说我是因为执念和遗憾,还不是爱;我也知道,我老了你不会再见我。”
“我不敢逼迫你,我不敢给你施加压力。我害怕你因为急于摆脱我而去寻找女友,为了找而找,因此受到伤害。而你说,我永远不会找,我就和你,你也不许找别人。我说,你真是个骗子,像诱骗一个孩子,你是不是该先笑着给我一颗薄荷糖?”
“我刚刚咽下治疗抑郁症的药片就要去见你。我想斥责你的坏,你却说是我最开始犯了错,要抛弃你。是的,只要我一开始犯了错,你就永远可以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永远谴责我。”
“好了,你现在有女友了。你要我听话。”
“我觉得自己真恶心。”
“为什么还不打算放过我。我知道,是因为她没我漂亮。我不要再。”
“很多年之前,我做了错事,但这么多年我想我已经付出了代价。这样的惩罚已经足够了。我不可能做那样的事情。我不要伤害任何人。你爱你的家庭,我不能伤害你爱的人。”
“Letitbe?WhereshouldIbe?我不能越雷池,所以我还是应该解脱。”
看到这里,就没有了。是不是自杀?这相当于遗书被发现了。殷之说。
梁遥说这男的有病。何羽和殷之说,嗯。梁遥说,很多人都有病。殷之说,这个我熟。
何羽说,这是不会算自杀吧,起码先吧“你”是谁弄清楚不是,这个网站是凌狭自己弄的。
梁遥说,这不就很清楚了吗,是凌狭大学时候的恋人,他们两个谈恋爱肯定有很多人知道啊。
实际上他们真的去查,发现根本没这么简单。
凌狭长得漂亮,所以很多人追求她,找她,以至于很多人都说凌狭肯定是一个不检点的姑娘一次交了很多男朋友。但去联系那些传闻中的凌狭的男朋友,他们无一例外地否认了说凌狭根本没有接受过他们的追求,说她自己在别的学校有男朋友。
何羽觉得这很罗生门,死者是一个说法,活着的人各有各的说法,除了亡灵自己出来,不然谁知道谁说的是真是假。梁遥说,亡灵都不一定说真话。
凌狭的社交软件,殷之一直在翻,看动态看评论看互动。没什么收获地点开关注,一直往下拉,看见众多关注她的人里面有一个人的ID叫derogate的人。殷之心跳很快地点开了那个账户,发现只有十七个人人关注了这个derogate,其中有一个叫狭爱。
点进去,他的性别是男,生日是三月七日。他只关注了二十九个账号,殷之觉得虽然没把握,但应该是其中的一个,都翻了一下,校对了一个刚刚宣布自己结婚的人的账号,个人信息卡里面生日信息并不是四月七日,而是十二月三日,年龄是27岁。但仔细查看那个账号,发现他确实喜欢购买奢侈品且是一个业余的摄影师。殷之告诉了梁遥和何羽。
真的找到那个人,他的生日其实是六月九日,30岁。他和凌狭差不多高,身材瘦削像女人一样柔弱,瘦削的脸很白净,眼睛很明亮,嘴唇很红,莫名其妙给人和善阳光的感觉,很爱笑,喜欢说话。无辜地说自己和死者不认识,让人有一种哪怕梁何殷会做他做的事情,他都不会做的错觉。
见到这个人,梁遥第一感觉是想给这神经病做一个尿检。何羽觉得人渣就是人渣,人渣不会把人渣两个字写在脸上。殷之面无表情觉得什么样的人都有,管他爱情不爱情的犯了罪先服完刑再说好吧。
好么,在床底搜出了一部手机,没上锁,看样子是凌狭的另外一部手机。衣柜里有假发,裙子,口罩,遮阳帽,墨镜,和凌狭家里的一模一样。厨房里面的一套厨具,少了一把配套的陶瓷刀,和案发现场是一样的,且上面有凌狭的指纹。
殷之打开手机,沉默了。梁遥和何羽拿着证物照相机要去拍那部手机,他们要走近,那个男人突然变得歇斯底里变得狂躁,大喊你们没谁可以看她,只能我一个人看。他拼命挣扎痛哭流涕,彦泽把他按得死死的。
交代了干干净净,男人承认凌狭是自己所害,但男人一直说自己爱凌狭。坚持自己神智清醒没有精神病,说自己是真的爱。
自己已经结婚了,决定不再找凌狭,但心里还是想见。凌狭不能接受没有自己,联系了他,有的时候监控里面拍到的凌狭是他假扮的。
自己已经不想再见凌狭,因为妻子已经怀孕了;凌狭爱上了别人,自己无法接受就把凌狭和自己这么多年的关系告诉了凌狭爱的人;凌狭在电话里说要毁了他的生活,凭什么自己付出这样多最后不管是幸福和自由都得不到。
害怕失去妻子又不想失去凌狭,自己一时冲动就这样做了;凌狭本来睡着,发现自己要杀她,放弃了挣扎,就这样趴着任由血液流干。自己因为害怕,和觉得难以置信,就一直看着凌狭死去了。看到凌狭死了,才意识到真的永远失去了,带走了手机,里面有凌狭的录音视频照片,不忍心删除,自己是爱凌狭的。电话录音,聊天记录短信记录和口供几乎是对得上的。
梁遥和何羽殷之说这男的就一pua神经病虐待狂,还爱情,爱你猫卖麻花情。何羽说,是呀,谈恋爱吗,见不得光要你当三丢开你还不让你自由最后要你命的他永远有道理的恋爱。殷之说,反正有些人就是匪夷所思是吧,我就讨厌那种打着爱你的旗号不断做着伤害你的事情的人。何羽说,本来恋爱就是一个前人栽树后人乘凉的事情,但是谁想当前人啊。梁遥说,今日恐恋1/1。何羽说,人言可畏的吧。
殷之说,这看人的,有的人自己就属于那种很在乎别人看法的人,有的人就不在乎别人的看法;不在乎的就不在乎,在乎的就在乎,非常看重别人看法的人如果做那种引人议论的事情那就很不ok,看自己能不能承受,对不对,凡事别勉强就好。
梁遥说,一些人就纯属话多,那种人我理都不理,我谈我的恋爱和他们有什么关系,是我谈还是他们谈,我多大了,合适不合适我自己不知道?何羽说,是吧,梁哥不是笨人所以不需要提醒劝告,但是有的人笨看不清楚。梁遥说,那种笨人也不需要说好伐,你说了他也不会听的,和自己关系不密切的人你还提意见,在别人看来就是说闲话了,当然了要是我犯傻,你和殷之还有师父可以说我一下。殷之说,我不仅不会说你,还会怂用你一错再错,肯定推你进火坑。
梁遥说,要是有谁和自己不熟,问该不该分,统一口径都说自己的恋爱自己看着办;有些谈恋爱的人就奇奇怪怪,今天恨不得掐架明天如胶似漆,你要是好心好意劝分,明天他们好了,他们还会觉得你不够意思说自己对象的坏话。
殷之说,我肯定不可能喜欢一个混蛋的,是吧你想想爸妈爱你把你养这么大,结果你在一个混蛋那里被那样对待,是不是很不行。
梁遥说,一些人就没有一个起码的是非观,比如我被女朋友暴打找碴,我爸妈让我忍着。最后我受不了了要分手,我爸妈还说我人品不行,我就懵了啊小之之何羽,我人品还差?我爸妈说我这辈子都不会有出息,这点都忍不了,他们吵架吵了一辈子都没离婚,女朋友打几下骂你几次你就忍不了了三个月不到就分了,不能吃苦不能受委屈怎么行;拜托,我的人生我的恋爱就应该是痛苦的吗?这还有没有人权,然后我爸妈就说,你是不是太自由了点?我就无语,本来只要不犯法不背德不害人,不就是应该过自由的生活吗。梁遥说要学会踩制动。
何羽表示无语,真的假的梁哥你居然会被打,这事儿你也只能和我们说说。梁遥说,绝对真实,我就觉得无语,我是谈恋爱啊我的天,我不是去挨打受气的。
殷之问,你为什么被打,我觉得你脾气还行,原则性错误肯定不会犯。梁遥说自己没时间陪女朋友,手机也是全部给女朋友查,毫无保留地给;然后自己偶然发现了自己有春天柳梢的颜色了,这个真的让人伤心,我和她认真说事情,她说我审讯她;好吧,那确实,我没证据瞎怀疑个什么呢,我就把证据拿出来,她各种狡辩越描越黑然后说是我的错不爱她更爱工作,是她追我的时候说喜欢看我工作的样子,在交往之前我和她详细地说了所有的情况,她说根本都是小事情;本以为她能理解我,不喜欢和我在一起就提出分手呀,为什么要给我扣帽子呢?杀人诛心啊这是,我就很失望呀一脸冷漠面无表情沉默不语,接着她恼羞成怒了呗,我又不打人,打人犯法,我得忍着是吧。殷之说,喔,心疼你一下,小遥遥。
何羽说,梁哥这种情况其实不少,你前..........殷之说,何羽,那我们做人还是要有脑子情商是吧,比如你梁哥这事儿,他前女友再不好也轮不到我们来说,咱们不应该挑战他前女友在他心中的权威和地位,咱们毕竟是后来的是不是,我们不能弄不明白自己的份量,永远的新不越旧这个要懂;我反正不怀疑他对别人的喜爱,毕竟他前女友是他自己谈的,不是我们塞的,人家姑娘肯定很棒,我肯定信师兄的眼光,毕竟比我多活了八年,这点看人经验还是有的,何羽我们是孩子,肯定不懂大人们的世界。你梁哥喜欢不太讨厌的,长得不错的,身材挺好的,是个好人,最重要的是比他小四岁的,不是吗。何羽说,哇,气氛怪起来了,我溜可以吗。殷之说,不可以。
周连深说这是殷之入职以来第一起遇到的命案吧,去过现场吗。殷之说没有,自己忙的别的,一样的。
梁遥想起来了殷之看见自己流血的手指脸色苍白,小之之,你恐血吗。殷之说,啊是的,自己上次献血差点晕过去,又晕针又晕血,输液打针抽血化验简直要自己的命,会腿软。
何羽说,晕针的话可以不看的。殷之表示没办法,自己不看着就是不放心,而且有针头这种异物留在身体或者皮肤里会觉得不安,会大量出汗,呼吸急促,头晕。
梁遥说,这很正常,持续不断的疼痛哪怕是轻微的,会刺激胰岛素分泌增多,大量消耗血糖,尤其是对疼痛敏感的人,会容易有低血糖反应。就是晕血这个你不会很麻烦吗每个月.......殷之说,我只晕别人的好不好,我看见别人疼或者是流血,我也会幻想出自己的疼痛,就是很难受。
周连深说要换新的工作场地了,可能下下个星期就搬迁,在陵水路,稍微有点远,通勤要一会儿。殷之说自己想换住处,觉得现在住的地方有点怪怪的。梁遥问,什么怪怪的。殷之说,记得上次在我家玩吗?
梁遥和何羽说,记得呀,发生了什么事情吗。殷之说自己习惯性地去小区健身区吊单杠,就自己吊的那个单杠下面有很大一滩血,可能是谁锻炼过度身体受伤了?殷之给梁遥和何羽看自己拍的照片,确实是一滩血。
殷之说接下来打算换地方住,叮嘱何羽梁遥下次去自己家一定要记得把指纹锁的锁盖关上,自己记得每次都关上,那次你们是谁没关吗。何羽和梁遥说记不清楚了,可能是忘记了。
梁遥说,你那个小区确实不太行,设施太旧,换一个高级小区住,监控多。殷之苦笑,那也是出了问题坏人更容易被抓住好不啦,但肯定是比普通小区要好的,接下来会认真看住处的好吧。
何羽看着很旧了的楼房,想到了新的单位。何羽说,我们现在年轻的。梁遥说,是是是,年轻人你不如帮我把材料做了吧。何羽说,小之之~殷之说,对呀何羽,你年轻的,我已经不行了。
何羽说,现在我们还年轻,等到了新的地方,新的楼房它变旧的话我们就也老了。梁遥说,又在泪目吗,小孩子就是多愁善感。何羽说自己一定会一直做下去的。周连深说决心可嘉,虽然但是你们还是要干活。
何羽是那个网址到底什么意思啊。梁遥说那神经病男的自己也不知道,凌狭提过那个网站,他看了一眼发现是不想看的就关了,他也不想知道。梁遥说殷之居然能摸到那个男的的账号,厉害。
殷之说压根就是瞎猫死耗子的事情,要是他小号之间不关联,那就贫了。梁遥和何羽很好奇是怎么发现小号的。殷之说那个那还不简单,那网址就是红舞鞋呀。
殷之说,derodesko407,这很迷,你拆开试试就知道了,dero呀,这个让你想到了什么?derogate。desk,是不是deskmate。o如果是0的话,那不就是0407吗,就是红舞鞋。
殷之说,这些全部都是偶然。我本来不会想到这个,我是翻关注列表的时候看见了这个单词心里难受了一下,多注意了那个单词,想到了dero。这些只是猜测,真实的含义就凌狭自己知道了。
命运是偶然的伪装,周连深喝茶。殷之说,是吧,巧合和偶然挺像的,巧合这种东西基本上全是惊吓而不是惊喜。
殷之说,我觉得无法离开,不如就干脆留下。梁遥说,你想离开?去哪儿?带上我,你一个人太危险,我从来不觉得你有被害妄想。
殷之说,我没想离开好吧,在这儿挺好的,归属感真的挺强。如果有人已经剧透告诉我结局,我还是会把小说看下去,因为没有到最后,什么都不好说。
梁遥说,行吧文绉绉的,什么事情都可以变,凭什么结局不可以,在自己这里,我们是作者不只是读者好伐。
何羽说,就算是读者的话,只要小说是在连载还没完结,就都可以改变的嘛。
是吧,这样也不坏。就算自己只是一本破烂矫情言情小说。还是会想要个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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