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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上课期间,哥哥的电话不断,上课不便,索性调静音暂且不接了。十点下课后再给他回电话。
“听说你要做十万块钱的手术去矫正牙齿?”哥哥接通电话就直奔主题。
“对呀!”我也回答得很干脆。
“十万块钱的手术可不小,你得慎重考虑……”我就知道,哥哥知道了肯定第一时间劝阻。
“我知道!”我斩钉截铁地回应他。
“你现在都没什么钱,能到哪里凑这么多啊?”哥哥开始追问重点了。
“到时候不够我先跟同学朋友借,不过十万块钱而已,差不多一年也就能还清了,何况又不是现在手术!”我想让他知道钱的事我自有办法。
“就算钱够了,这么大的手术,怕是要伤筋动骨哦……”也不知哥哥说这话是为了阻止我,还是真的关心我。
“我知道!”我只想让他知道我意已决。
眼见电话里说不通,哥哥就顺势约我一起吃午饭,我自然知道他是想要当面劝阻了,但毕竟是亲哥哥,当面聊聊也好,我也就毫不犹豫赴约了。
在去吃饭的路上他边走边劝我打消手术的念头……
“不必劝了,我已经决定了!”我不想再跟他继续聊这个话题,直截了当就要结束它。
没想到这个亲哥哥如此现实,一旦谈判失败,尚未走到计划要去吃饭的地方,他就对我说:“你忙你的去吧,今天就不一起吃午饭了!”
我很是惊诧,这一波操作是什么意思,约一起吃饭的是他,都快走到目的地了,说不一起吃饭的又是他?
我刚拔完智齿其实也吃不了饭,不过是担心哥哥的现状,所以才答应出来面谈。可他,何止于此啊,我还没来得及谈到我关心的主题,一旦没达到他的目的,就丝毫不想浪费时间了……这难道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吗?
没过两天,哥哥又继续找我,还是为他生意亏损的事想让我帮忙,只不过不再局限于让我帮他办信用卡了,还让我帮他想别的办法也可以……
我承认,我是有些自私了,只是给他支援了我手头现有的三万,并没有继续给他想办法,但当我自己手术需要钱的时候,我会去开口跟朋友借。
但我也是有苦衷的,首先,他目前负债几十万,我即便再借到十万块钱帮他,也难以填补;其次,我也担心他会像徐萍的哥哥一样,总以为还有亲人会尽全力相助,所以总是冒进,最终越陷越深,难以自拔……
紧接着考研初试成绩出来了,我出乎意料考到了382分,进复试是十拿九稳。两门专业课分数与预估的差不多,公共课政治英语却是超常发挥了。
我已经脱离学校太久,没有人脉与资源,也不知复试考什么,如何考。猛然想起一年前加入过一个第一志愿学校的考研QQ群,里面已有几千人,想必这群已是一届又一届校友的积淀。于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第一次在群里发言了:“请问有学科教学(物理)的学长或学姐吗?”
很快就有几个人加我QQ好友了。我通过一个细聊一个,却没有一个是与我同专业的,而且他们现在都是打算考博的。
我本想把他们再逐一删除,又觉得不妥,这样显得也太现实了,姑且留着吧,反正QQ平日里也不怎么上,留几个陌生人又何妨……
最后还是热心的好友王锋及远芳二人,通过他们的人脉帮我询问了复试的基本状况,虽然我依然不知具体考什么,但心中也大概有数了。
王锋适时地送我一整套《费恩曼物理学讲义》,我工作之余去阅读,只觉与此书相见恨晚!
往年都是三月份复试,今年由于疫情,复试遥遥无期,看似复习时间充足,但其实古人说得好,“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战线越长越会懈怠……
盼望着,盼望着,五月份复试终于来了,却是怕什么来什么---线上复试!
一直担心线上复试会受各种客观因素的影响,网络、设备故障等。果然,先是调试时听不到声音,调试的老师态度非常差,只有试,没有调,还一问三不知,有故障的让自己想办法,不仅没有丝毫耐心,还动不动就说:“正式考试时如果还这样就后果自负!”
一番折腾总算是弄好了。
第二天正式考试,轮到我时都晚上八点多了,谁知直接黑屏,打电话过去,负责调试的老师首先还推卸责任:“是不是昨天调试时就这样了,你后面没管啊?”
“不,昨天一切都调好了!”我很确定地回答。
“你有备用电脑吗?”老师终于开始帮我想办法了。
“有!”我一边回答老师,一边开始启动另一个电脑。
然而还是徒劳……
“你尽快再换电脑,接下来先面试课程与教学论专业的三个同学,完了你还没弄好就后果自负!”老师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一听到“后果自负”我就非常不痛快!早就听说今年特殊,网络设备故障都不由学生负责,可以择日再考试,所以若果真我因此进不了考场,我会投诉这老师,甚至这学校,到时候肯定还能争取到考试资格,只是要真走到这一步,我的复试必然无望通过。
所以,我还是尽最大努力去换电脑:如今备用电脑已经用上了,手边再无多余;给同小区的哥哥打电话,无法接通,给他附近的同学打电话,又无人接听;远水救不了近火,果断采取下一步措施,厚着脸皮去敲邻居的门,开始向陌生人求助了。
然而大城市的邻居都是对面不相逢,不曾有任何交集,甚至不曾谋面,敲了一排排的门,都无人应,好不容易有人开门了,出来的却是个老太太,说是家里没有电脑……
罢了,求助身边的陌生人也是无望了;再做最后的挣扎,给离得稍远的文兰打电话,文兰正躺在床上玩手机准备就寝了。
“文兰,十万火急,速速带上你的电脑来找我……”我已经来不及细细解释了。
文兰知道我近期复试,已经会意,果然二十余分钟就赶到了我家。我一方面在心中默默感念这份情谊,一方面匆匆打开电脑下载软件。
这次总算顺利进入了考场,画面正常,声音却又是故障,竖起耳朵也听得勉强,经此折腾,我也锐气已挫,结果可想而知……
原本心中还有执念,今年考不上,明年继续考这学校,但经过这次接触,我对这学校的老师好感尽失,已经失去了内心的源动力,唯一要感谢的,就是有机会经历这样一场惊险刺激的考试!所以接下来采纳朋友刘秀的建议,不要浪费初试的高分,开始调剂。
毕竟工作也忙,收到了复试通知我也不能过多参与。
人生有许多的相遇,都是冥冥中注定的缘分,不必强求,顺其自然即可,上学也是一样!这次因为天津一学校的复试时间恰好是空余时间,我便毫不犹豫参加了。无论是考前设备调试,还是考试过程中,这里的导师都是和蔼可亲,不急不躁,不禁令我对这学校也心生向往。
考试结束后我对文兰说:“如果这次复试没过,我明年第一志愿就考这所大学。”
晚上拟录取名单就出来了,我的初试复试都是第一,总算尘埃落定,心中很是欣喜!做不了凤尾成了鸡头,相信适合自己的就是最好的!想到很快就能重返校园,我更多的是兴奋!
哥哥总是消息灵通,我录取到天津学校的事,他又很快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