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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宴即将接近尾声的时候,摄政王突然递给皇帝一份折子,皇帝看后龙颜大怒,遂召集几位重臣到宣政殿议事,其中就有南云庭。
南知夏只得独自带着玉染同江晚宁一道离开了,刚来到宫门口,却看到楚氏的贴身丫鬟玉墨正提着灯笼焦急的等在那里。
看到南知夏出来,玉墨连忙跑上前一脸委屈的说道:“小姐,您总算出来了,老爷呢,怎么没同您一起出来。”
“父亲被陛下召去议事了,你这么晚在这儿等我们,是不是府里出了什么事儿?”
南知夏一脸的紧张。
“二,二夫人不仅早产诞下了个死胎,人也疯了。”玉墨急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她诞下死胎疯了你哭什么?”
南知夏松了口气,一脸的不解。
“大夫说二夫人是服用了极寒之物导致的早产,所以二小姐就以二夫人怀孕后所有的进补汤药都是夫人安排的为由,非说是夫人害的二夫人。”
“猫儿,我们大意了,不过仅凭这个理由就想构陷嫡母,南意欢还是嫩了点!”
“他喵的,这母女俩也太狠了!”猫儿一脸的难以置信。
南知夏回了回神,对着玉墨说道:“我先回府,你在这里等父亲,见到父亲后只说二夫人早产生下了死胎,别的什么都不要提。”
一直站在旁边没有说话的江晚宁突然一脸担心的拉住南知夏的手说道:“夏夏,我陪你一起回去吧。”
“不用了,又不是要去打打杀杀,这点小事我能应付。”南知夏笑了笑,拍了一下江晚宁的手背,示意她安心。
南府今夜注定无眠,而同样睡不着觉的还有慕容澈。
寿宴刚结束,皇后就把他叫到了自己的寝宫训斥了一顿,还问自己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她。
慕容澈虽然嘴上说着没有,可心里却害怕极了,他这些年背地里做的那些事,要是让皇帝知道,别说是保住太子之位,就算是赐死都不为过。
今日慕容瑾会突然在大殿之上当着群臣的面发难,说明他早就在调查自己,甚至已经查到了不少别的事,不然仅凭这件事最多给他招来皇帝的一顿训斥而已。
慕容澈回到东宫后不久,又扮作侍卫的模样连夜出宫来到了西街的富贵赌坊,从后门悄悄来到了一间密室。
赌坊后院的一个小厮一脸谨慎的紧跟其后,刚进密室就连忙行礼道:“太子殿下寅夜前来,是不是出了什么大事?”
“安王已经在调查本王,想来手上已有不少证据。”说着从怀中拿出一枚龙纹玉石说道:“他此次进京是为了给父皇祝寿,必定还会像往年一样寿宴一结束就离开,你现在立刻拿着本王的信物到城外调五百死士务必在安王回封地之前将其拦杀!”
慕容澈一脸的阴狠。
“属下定当不辱使命,誓为太子殿下除掉安王!”
七弟啊七弟,你要是和以前一样没有野心该多好啊,可你却偏偏要为了南知夏那个贱人跟我抢,那就别怪做哥哥的留不得你和那个贱人了!
慕容澈想着就走到密室里的桌案前,写下了两封信交给一直守在他身边的昭和说道:“你立即趁夜潜入南府将这两封信亲自交到南二小姐手里,她看过后自会明白。”
“是!”昭和说着就消失不见了。
南府汀兰苑,南知夏也已经站在院中,扫了一眼院子里的众人,却发现楚氏和南意欢都不在。
“夫人呢?”南知夏紧张的问道。
“夫人正在厨房盯着熬药。”汀兰苑的管事丫鬟回道。
南知夏随即对着玉染说道:“我先去看看姨娘,你在这儿等着。”
此刻房间里虽然已经被人清理过,却还是有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南知夏只觉一阵反胃。
“宿主大大,我劝你不要去柳姨娘床边。”猫儿已经发现了柳姨娘怀中抱着的东西,连忙提醒,却已经晚了。
这下南知夏就不是反胃那么简单了,扭头就是一阵干呕。
“宿主大大,你没事吧!?”猫儿焦急的问道。
“我没事。”
南知夏拿出手帕擦了擦嘴,稳了稳心神,一脸冷意的看了眼柳姨娘,又迅速转过了身。
虽然回来的路上已经听说了柳姨娘的情况,可真是看到了还是很害怕。
对于南知夏的到来,柳姨娘似乎浑然不知,只是一直在念道着一句话:“别杀我的孩子。”
“姨娘真以为把这件事嫁祸到母亲身上,再装疯卖傻一阵子,父亲就会因此而怜兮你不分青红皂白的迁怒于母亲吗?”南知夏忍着恐惧及胃里的不适转过身面对柳姨娘说道。
“别杀我的孩子。”
“别杀我的孩子。”
……
柳姨娘就好像没听到一样,还是不停的念叨着。
南知夏冷笑一声,她倒要看看柳姨娘是真疯还是假疯,若是假疯又能装到几时?
“您怀孕之初,祖母就开始让母亲负责安排你日常的进补汤药,这事儿南府上下尽人皆知,既然是尽人皆知的事,那她又怎么会自找麻烦在给你进补的汤药里做手脚害你呢,我都能想明白的道理,父亲那么英明睿智又怎会想不到。”
南知夏说这话的时候,柳姨娘的情绪开始有了变化,也慢慢停止了念道。
南知夏嘴角微扬,确定了柳姨娘的确是在装疯,之前她一直都在试探柳姨娘,要是她真的疯了,这事儿还真不好办。
“姨娘终于装不下去了吗?”南知夏笑了笑,话锋一转说道:“您跟赵治元的事儿我可是一清二楚,别以为我不知道这孩子是赵治元的野种,您都生过一胎了,怎么还一点常识都没有,六个多月的胎儿早已成型,就算是死胎也一样可以滴血验亲,我只要将你们的事告知父亲,到时候以父亲的脾气岂能容得下你,知夏甚至不介意辱没门楣一次,事后将你和赵治元的事儿散播出去,到时候满城风雨,就算您死了,那您的女儿又该如何自处,有您这样的母亲,怕是没有那家名门望族家的公子肯娶她进门吧。”
柳姨娘做梦都没想到南知夏早就知道了一切,她丢掉怀中的东西,猛地起身抓住南知夏的胳膊说道:“你,你不能这么做,你不能毁了我们母女!”
柳姨娘手上的血渍虽然已经干涸,可看起来还是挺吓人的,不过南知夏还是忍下来来,她轻笑一声:“知夏怎么做,全都在姨娘的一念之间。”
突然南意欢在丫鬟的搀扶下走了进来,看到柳姨娘正抓着南知夏的胳膊,顿时一脸的吃惊。
我明明在皇后娘娘赏赐给她的衣服上动了手脚,她不是应该已经在献舞的时候被群臣看了个精光,无脸见人了吗?
为什么她还能这么淡然的出现在这里,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南意欢不明所以,很快回过了神,一脸紧张的吼道:“南知夏,你在对我娘做什么,快放开我娘!”
不等南知夏开口,柳姨娘却松开手有气无力的责备南意欢道:“姐姐的大名是你能随便叫的吗,还不快过来给姐姐赔罪。”
南知夏笑了笑,一脸大度的说道:“赔罪就不用了,想来妹妹也是太过担心您了,既然姨娘都清醒了,也无大碍,知夏就不打扰您修养了。”
南知夏走后,柳姨娘的房门就被关上,南意欢独自在房间里待了许久,出来的时候脸色别提有多难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