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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救救我!”女子哭的梨花带雨,好不凄沥。
忽然一个绿色圆形暗器袭来,谢拓手起剑落,在空中挥出三道剑光,瞬间“暗器”被削成三块,均匀地落在剑锋上,散发出一阵热腾腾的糯香。谢拓瞪眼,居然是一个“粽子”被切成了三瓣?!
谢晏留抿嘴微笑,也被这独特的暗器给逗乐了。只见一个满脸麻子的丫头提着一大捆粽子站在店门口,她刚张口要喊“放开那姑娘”,但看到谢拓使的招式分明是谢家剑独有的“三尺光”,她硬生生把呼之欲出的话咽了下去。
她还没见到小曲,她可不想节外生枝和四大家族的其他人扯上什么事端。
谢拓看见眼前这女娃以为是谁家的丫鬟,不像抛掷粽子的人,但刚才这手法,分明是内力深厚的人才能做到。
谢晏留在一旁倒是看得真切,他漠然看着面前这两女子,只得出一个结论,形迹可疑。
陆挽笑了笑,“两位大哥,这位姊姊都这么伤心了,君子可要怜香惜玉啊。”说着她摇晃手,一副不关我事的模样一边想离开,“我只是路过啊。”
“我们根本不认识她!”谢拓提剑逼近那女子脖颈:“说!你是什么人?”
“饶了小人,奴家、奴家只是看公子面善,想讨个过节的食物!我弟弟,我弟弟他快不行了,我答应给他买的,可我,我没有银钱,呜呜!”
谢晏留见女子披麻戴孝,分明家中有丧,女子继续抽泣,“我娘,我娘前几日…才走了,求求你们!”
陆挽见这女子哭的撕心裂肺,鼻子也有些酸,想到自己,一时动了恻隐之心,“喏,你都拿走吧!”她把手里的粽子都给了那姑娘。
“谢谢好心妹妹,菩萨会保佑你的!”那女子又哭又笑,不停地给陆挽磕头,头皮都磕破了。
“这姑娘真是太可怜了!”
“是啊,这公子生的这么好看,心肠怎么这么硬啊?”
“还有那个人也是,恃强凌弱吗?”
不知不觉诸多百姓聚集四周,开始议论纷纷。
谢晏留示意谢拓收剑,淡然道,“你走吧。”
那女子拿了食物,踉跄地起身,不停喃喃道:谢谢,谢谢救命大恩,便快步离去了。陆挽紧跟其后,谢晏留挥扇挡在陆挽身前:“你,不能走。”
“嘿嘿嘿!”陆挽那张脸,笑起来更奇怪了,正是皮笑肉不笑,“大人,这不都是误会吗?”她直直瞅着谢晏留,心想:呀!这书生竟是比小曲都还要俊呐!本姑娘要走,你俩拦得住吗?但是长这么好看,要我不走还是可以考虑一下的嘛?
“你不是京都人。”
陆挽点点头。
“你的入京文券呢!”
“大人,我….我不住这”。陆挽一时语塞,这两日她和陆骞一行还住在外城三十多里外的驿站,陆叔说要等萧家人来接应入城,陆挽按捺不住半夜溜出来自己进了城!
谢晏留看着她,觉得陆挽愈加可疑,如今国选在即严加盘查,没有文券根本进不了京畿。
陆挽怎敢说她是半夜趁守卫换班一口气点了近十个人睡穴大摇大摆走进来的!
“带她到京兆府严加看管!”
“你!”
谢晏留骨扇一合,毫不留情。
“啪——你还不从实招来!”陆挽正在走神,被京兆尹的惊堂木吓得不轻。
她那日听了茶坊的大婶儿吹嘘萧家的粽子,想到在别院居然从来没有吃到过,馋的不行,就嚷着要进城,但陆骞却说时机未到,就地歇脚。她被带走这一路连传信儿的蛛丝马迹都不敢留给陆骞,一来怕被责罚,二来她如果想逃,这京兆府应该困不住她吧?她扭头,见谢晏留正捧着书看得津津有味,谢拓直勾勾盯着他她,应该。。。困不住吧……她不由得苦笑了一下,被陆叔知道,恐怕是被罚得狼毫楷笔也得抄断几根,青丝也得掉一地了。
“啪———大胆”京兆尹谢世麟见这女子一副心不在焉,竟丝毫没有胆怯畏惧之感。看着谢晏留悠哉地阅书,他这个小叔更是显得能耐不足,丢了颜面。
“启禀大人!有人击鼓求见!”
谢晏留一听击鼓的人的模样,敛了正色,狐狸眼一眯,心里估摸了七七八八。
“带上来!”
陆骞步至大堂,看见一脸期待的陆挽,压着愠色,如果不是萧家商号恰巧负责情报的掌事在萧府级别较高,认出了正在粽礼铺抢买的陆挽脖子上戴的玉琮,派人速速告知于他,陆骞还正在一筹莫展中。他让人速传信于曲清潇,自己便一路快马进城感到了兆尹府。
陆谦俯身拜过,“大人,昨日我与小女走散,不知她所犯何事?”
谢世麟见谢晏留不出声,继续盘问:“你们来京都作何?还不速速将文书呈上!”
陆骞看到了坐在一旁的谢晏留,心里忖度:这尊大佛为何在这,这下是惹了大麻烦?
“陆骞,江陵人,萧氏余姚支系护卫总领;陆挽,内院…内院侍婢?”谢兆尹不觉提高了音量,所有人都不自觉瞥了一眼陆挽,这萧氏的余姚支系现究是没落到何地步,挑选侍婢的眼光也忒的独特了。
谢晏留狐狸眼眯得更深了,这女子竟是萧家人,果然有问题。
陆挽眼巴巴望着陆骞,浑然把自己出手扔暗器展露功夫一事抛诸脑后。
“大人”,陆骞拱了拱手,“我二人是被家族调派前往京都萧宅帮手此次国选事宜。”
“罢了,罢了!”既然没有盘问出什么,谢府尹正欲放人。
“报———!大人,少上造!”前来禀报的是谢家为此次国选特别挑选的巡安卫,他一脸紧张:“少上造,您派小人跟随那讨要食物的女子,属下一路跟她进了城东一个废弃的土地庙,我亲眼见她食下这位姑娘给的礼粽,之后便面色狰狞、倒地而亡!我上前查探,发现一七八岁左右男童,尸体早已僵冷!他们的尸首均已带回,现仵作正在查验。”
谢晏留一听,不待京兆尹回答,越俎代庖:“来人呀,把这女子押进府牢,听后发落!”
陆挽惊得目瞪口呆,还未回神,一张面无表情的脸上只有下巴拖得老长,“不关我的事啊大人———-!”这府牢她是没见过也没待过,但话本上的讲述阴森恐怖,这下还能逃得出去吗?即使能,她敢吗?这不是给萧氏明摆着抹黑,小曲会不会不管她了,呜呜,今天出门她是不是没看黄历啊啊啊!
陆骞看着谢晏留气定神闲摇着扇子,一双丹凤狐狸眼看的他好不自在。
这位年仅二十六岁的少上造,面似白玉,黛眉入鬓,眼角微挑,男生女相却不显柔媚,淡色的薄唇显得轻启:“他,一并拿下!”
“你!”陆骞万万没想到谢晏留在这里,不是因为找小挽心急,他是决计不会如此冲动这样跑到谢家的地盘上去,这不是在江陵,萧家虽有倾尽天下的荣华和后妃外戚的尊贵,但在京都,谢家,才是谁也不能忽视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