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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次走到一处岔路口,两人都停下脚步。
感受着岩洞中的温度与流动的空气,赫连煊的耳朵一动。
“我好像听见了风声!”他朝前方的岔道听了又听,向她说道。
“真的吗?!”她听到他的话后,对前面的路有了丝期待。
“我们再拐过去看看……”他眼神中有些肯定,想要根据听到的声音转个方向试试。
于是两人挑了那条有些微风声的路向前走了一段,果然越走越感觉到空气在变冷,火把有了细微的抖动。
于是牵着马走的脚步都加快了些许,再拐了一处弯道后,竟然看见了亮光!
两人一时间都有些高兴,又走了一会儿,光亮越来越大,且空气中传来丝丝凉意。
她停下脚步,他见她不再往前有些疑问。
“不能再走了,我们的眼睛在黑暗中待了太久的时间,虽然也看着火光,但毕竟不如太阳的光芒。如果就这样出去,会被阳光灼伤的。”她解释道。
他听后点点头,于是两人逐渐适应前面的亮度再挪步。可是没过一会,他们发现外面应该快日落了,光线正在逐渐变暗,于是两人顺利向那边靠去。
但是他们心中又出现了新的疑问……!
“好像越来越冷了!”她心下咯噔一声,有一个猜测已经浮现在脑中。
“嗯……”他也感觉到了,显然也想到了一种可能性,也许他们的期望要落空了。
因为越走近洞口,温度下降的越快。这气温让他们觉出洞口外并不是初夏的环境。
可此时说什么都无用,只待走到那处洞口探看过后才知道是什么情况。
两人穿上了外袍,靠近那处洞口。
这洞口只有半丈不到的高度,宽度也只够一个人通过。
两人走到洞口边,俯身向外看去。
只见远处阳光的余辉正好透过对面的山峰,照射到这边的雪山上,但是将将高过了洞口,说明就快日落了。
而洞口外面则是此起彼伏的陡峭崖壁,有坡度的地方都覆盖着厚厚的雪层。
他们所处的这个洞口,应该是在一处半山腰上!还好此时的风向并不是向着洞口而来,洞内会暖和很多。
因为洞口的低温,他们猜测这处并不是真正的出路,结论果真得到了验证。他们还是没有走出雪山,这个洞口也只是半路上的一个出口。
他们更不能从这里走出去,因为外面是连绵陡峭的雪山。
洞口外的景色很美,但是他们只能返回,寻找其他的出路。
“我们大概只走了一半的路程吧?”她的声音虽然情绪有些低落,却并没有灰心。
“嗯,远处的那座山峰,应该是进入滩洞前看到的其中一座侧峰。”他点头,回想着进滩洞前看到的景象分析道。
“那我们的方向其实是在环绕着雪山走过,而且太阳在这边,这面是朝西的方向。也就是说,我们现在面对的,是当初看见的右面那座侧峰。”她这时觉得脑中的方位,又一次清晰起来。
“嗯,如果猜得没错,我们大概走过了一半多的路程。”他想着地理位置,然后估算出来路程,“只不过道路曲折,后面的路也不能确定是否更短些。”
她点点头,身子微微探到洞口看着周围的景色,虽然已经快要天黑,却因为有雪的反射而明亮,并不会很快昏暗下去。
突然她眼神一顿,人也静止了片刻,然后望向洞口的斜上方瞅了又瞅。
“你快看……!那是什么?!”她突然扯了下他的袖角,指着那个方向,眼睛瞪大了些。
他身体因为袖角传来的力道,反射性地向后退,又因为她的话一怔,走过去看。
她马上让出位置给他,告诉他方向:“快看左上方!就在那,不是我眼花吧?!”她急切地让他辨认。
他看了一会笑道:“嗯,就是你想的那样,我们竟然看见雪莲了!”
“你确定?!那个就是雪莲吗?你又没见过吧!”她也笑起来,虽然嘴上这么问,心里也已经认同了。
只见洞口外斜上方约两丈处,一株暗绿色的枝蔓从雪中探出,半倚在雪坡上。
而枝上有翠绿色的绒刺包叶,叶中是一朵洁白色的花。花形类似于荷莲一般是半包着开放的,花瓣通透如织锦,隐约能看见里面有深色花蕊。花朵距离洞口有二丈左右的距离,也只能看见这么多了。
她趁着天边有余光,开心地欣赏看到的雪莲。转头却发现他走到马的旁边,将准备的一条藤绳拿了出来。
“你该不会是要摘雪莲吧?!”她惊问道。
“是啊,既然有缘遇见,自然要摘来!”赫连煊微一挑嘴角笑道。
“可是太危险了!这雪坡这么陡峭,雪又这么厚,你哪有什么借力点?!”冷香语气有些急,并不赞同他为此冒险。
“所以要用藤绳啊!”他笑起来,为她一脸担忧的神色。
“要是触发雪崩怎么办?!”她更着急了,就差上前拦住他了。
“嗯,这是个问题!”他低头认真思考起来。却并不是要放弃的样子,又在洞口处来回的探看几次,在确定方位。
太阳眼看就要落山了,他似乎不打算再多等待。
她心里忽上忽下,就怕他会冲动行事。这雪莲难道跟戏文里那样,是个奇药不成?!
他再次走到洞口查探,用手试了试外面的雪,又看了看那朵雪莲的位置。
然后回过身,将藤绳另一头缠到马缰上,另一头缠到自己的腰上!
“……!”还是要去摘,他下了决心,她也无话可说。
“不必害怕,要是听到我叫你赶马,你就催着悠悠向前跑,把我拉回来。”他转身对她说,声音平稳,就好像什么危险都不会有。
“……”她抿着唇。
“生气了?”他看着她的眼忽然一笑,眼中闪着深邃的微光“相信我,会很快回来的。”声音变得异常柔软,像是在哄孩子!
“……!”她瞪了他一眼,见他又笑开了。
最后她点点头,然后牵住悠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