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后院相询

玉子舟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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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宁月在丝茗居外,被一群热心市民拿手机团团围住,有些不知所措。

    她也是见惯了大场面的人,平日里摄影摄像,记者采访也应对过很多。可当下这些针对零默的问题,她实在不知道如何回答。

    可恨她太相信零默,没有带几个保安出来,现在连挡驾的人也没有。

    正当邵宁月准备逃遁的时候,丝茗居内走出了一名老者,身后还有两名壮年男子。

    这三人就好像身染瘟疫,一出现,就让门口围观的群众潮水般后退,深怕沾染到自己。

    人群自觉的让开了一条道,目送着这群瘟神大摇大摆的离去。

    邵宁月见机敏捷的窜进了丝茗居,将大门一关,转身堵住了大门,仍凭外面敲得震天响也不开门。

    丝茗居内的服务员见这些凶人终于离去,顿时松了口气,有几个胆小的直接瘫软在地,丝毫不顾及形象。

    零默依然坐在位置上,背对水榭,悠闲的喝着茶。

    雅韵走出水榭,站在通道上,对着所有服务员行了三面的蹲礼,态度真诚道:“对不起各位姐妹,让你们受惊了,雅韵向你们道歉。”

    那些服务员见老板竟向他们行礼,赶紧回礼。领班年纪最大,立刻上来扶住雅韵道:“妹妹,你不用如此,这怪不了你,是这些黑社会太可恶,无事生非。”

    雅韵依旧保持蹲礼,朗声道:“我在此保证,以后绝不会让类似事情再发生在丝茗居!”

    说完这话,她才站直身子,对领班微微一笑,走向了零默。

    服务员在领班的指挥下开始收拾烂摊子

    站在照壁附近的一名服务员看见邵宁月,赶紧过来帮忙将门闩插上,并请后者进去。

    “零公子,今日多谢你出手解围。”

    雅韵站在一旁,没有坐下。

    “不用客气,反正已经帮了一次,不差第二次。”零默举着空杯,开了句玩笑道:“这杯茶应该不收钱吧。”

    雅韵美眸微弯,虽然脸被遮住了一半,却能分辨出她在微笑:“公子说笑了。”

    零默见对方眉眼弯弯,啥是好看,正欣赏间一个不和谐的声音传来。

    “你小子还有心思在这里喝茶啊!”邵宁月不满的声音响起,打破了和谐的气氛。

    “姐姐,你怎么进来了?”零默有些意外。

    “我再不进来,就要被人烦死了!”邵宁月瞪了零默一眼,然后对雅韵露出微笑,关心道:“雅韵姑娘,你没事吧?”

    “多谢邵小姐关心,我没事。”雅韵也回以微笑。

    邵宁月坐了下来,抢过零默手中的茶杯,一看没水,只得放回桌上,没好气道:“你把我一个人留在外面,那些吃瓜群众把我团团围住,向我打听你的来历,什么问题都有,把我问的好尴尬。”

    零默错愕,赶忙问道:“你没说吧?为什么要问我啊?”

    “我当然没说。”邵宁月气恼,“还不是因为你把门口那两个小混混一巴掌打趴下了,自己出了风头就进跑,把姐晾了在外面,他们觉得你太帅了,又不敢进来问你,只好来问我了啊。”

    一位服务员很贴心的送来一杯茶水,邵宁月尝了尝水温合适,立刻不顾形象的一饮而尽。

    零默有些无语的摇摇头,也不知道这速域的人是怎么了,那么喜欢凑热闹。

    邵宁月见雅韵还站着,不由好奇问道:“雅韵,你怎么不坐啊?”

    雅韵犹豫片刻,用宽大的袖子扫了一下座椅,才坐了下来。

    三人闲聊了片刻,主要是关心一下雅韵和丝茗居的情况,邵宁月发表了一下对这些黑社会的不满,然后雅韵又对二人感谢了一番。

    一名服务员过来告知门口的人群已经散去,邵宁月便提出要回家吃饭。

    “邵小姐要是不嫌弃我这里的饭食简陋,可以吃完再走,也好让我表达一下感谢。”雅韵主动提议道。

    零默还想和雅韵询问一些事情,自然是想留下的。

    邵宁月察言观色的本事可不差,回想起零默昨天听完琴曲的反应,便猜到了几分,笑着婉拒道:“我今天只是个司机,雅韵你要感谢就请我弟弟吃饭吧。而且我看你这里被弄得乱糟糟的,还要好好整理一下,我就不打扰了……零默,吃完饭自己叫个出租车回来吧——就是路上那种戴帽子的车子。”

    说着,她还很贴心的从拎包中拿出两张百贝大钞递给零默。

    雅韵起身送邵宁月到了丝茗居门口,才折返回来:“零公子,请随我来……灵灵,和赵姐说一声,帮我准备四菜一汤,两副碗筷,送到后院来吧。”

    叶灵乖巧的点头,跑去了厨房。

    跟着雅韵上了二楼,穿过小门,零默就看见一处不大的四合院。

    四合院沿着墙脚种着许多灌木和小乔木,它们状态各异,有些已经长出了花,有些还在抽芽,有些则只剩下枝干。

    下了楼梯,雅韵请零默在院中的石桌前坐下,她注意到零默的眼神,便解释道:“这些都是我种的茶树。”

    “姑娘好兴致。”零默点头,没有了追问的兴趣。

    “今日多谢公子出手相助。”这里私下没人,雅韵起身,郑重的向零默行了一个蹲礼。

    零默赶忙托住雅韵的手肘:“别,这已经是你今天第三次道谢了,真没必要那么客气。”

    雅韵闻言却是摇了摇头:“这一礼,不是为我,而是为了我这茶馆上下所有的姐妹。”

    零默露出不解的神情。

    “实不相瞒,这茶馆中所有的女子,都是孤苦的可怜人,从我奶奶开设这间茶馆开始,就收容那些无家可归的苦命女子,提供食宿,教她们茶艺,给她们一种新的生活。我继承了这间茶室后,也继续做着这件事。”雅韵解释道,“我并不把她们当做我的员工,而是当做了我的姐妹。”

    零默从中听到了一个关键信息,不由好奇问道:“你父母呢?”

    “我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我一直跟着我奶奶长大,三年前她也离开了,如今这世上只留下了我一人。”雅韵平静的回答。

    零默闻言心生同情,可他只能张张嘴,不知该如何表达安慰。

    他失忆后,很多人情世故的礼节也忘记了。

    雅韵并不生气,反而微笑道:“在我这里,不需要那些世俗的虚礼。”

    这话说得零默更不好意思了,他讪讪一笑,挠了挠头,本想开门见山询问的话不得不先放一放。

    两人低头垂目,就这样静静的坐着,场面不是尴尬,而是爆冷。

    好在叶灵和一位服务员端着托盘及时出现,缓和了气氛。

    零默为了化解尴尬,不停夸这家常菜好吃,并且用风卷残云的速度来印证自己的话。反观雅韵,举止优雅,夹起一小口米饭,缓缓送入纱巾后的嘴巴里,细嚼慢咽,再夹一小块肉,送入口中。

    叶灵像是掐准了时间,在两人吃完后,自动出现,麻利的收拾完所有餐具后,又溜走了。

    零默感觉今天是问不出什么了,正打算起身离开,雅韵却抢先一步站起,玉手抬起指向了东侧房间:“零公子请随我去东厢房喝一杯茶吧。”

    东厢房内陈设很简单,一张茶桌,一张琴桌,几把椅子,几幅水墨画,还有几个书架,上面摆满了线装书籍。

    零默一踏入这个房间,就感觉到了浓郁且复杂的元能。

    他定眼一看,就注意到了那张茶桌。

    这是一张黄色带红纹的矮木桌,从中散发出强烈的木元素气息,还夹杂着火元素气息。

    再看旁边的琴桌,灰色底,带黄色纹理,其中有雷元能,还配有金元能。

    至于上面摆放的那台古琴就更了不得了,满身深蓝色,带有密密麻麻的光点,犹如夜空般璀璨的星河,其中蕴含了冰和星能;底托为褐色木材打造,内涵雷元素气息,零默用念力一探,似乎有隐隐的龙吟声;上面的七根弦颜色各异,不知用什么材料制成,蕴含了地五行和风电元素气息。

    雅韵一直默默关注着零默的神情变化,当她看到后者正对着自己的琴发呆,便介绍道:“这是我奶奶留给我的琴,名叫梦星天。它的琴身是由罡星冥玉打造,底托为龙吟木,上面的七根弦分别是五行兽,疾风兽和霆鸟的脊筋做的。”

    “所以,唯独缺了魂元素……”零默下意识开口,随即便惊觉自己失言,他倏然看向雅韵,后者却是一脸茫然。

    “公子说什么?什么魂元素?”雅韵美眸露出疑惑。

    “哦,没什么……你要请我喝什么茶?”零默转移话题,然后坐到了茶桌的客位上。

    雅韵恢复淡然神色,坐在主位上开始清洗茶具。

    “我观公子今日气色不错,并无什么不适,那便随便喝一点当即的茶吧。”

    她从一旁众多茶罐中,打开一个,从里面夹住一种红色的茶叶,放入茶盅内,开始煮水泡茶。

    她的动作很优雅,神情很专注,整个泡茶的过程行云流水,像在完成一件艺术品,令人赏心悦目。

    零默没有看雅韵的脸,而是专注的看着泡茶的过程,同时放出一丝念力,想要感受一下周围元能的变化。

    可是他失望了,从始至终,这房间内的元能流动都很正常,而雅韵身上也无波动。

    一杯淡红色的茶汤被雅韵双手捧到零默面前,后者小心翼翼的接过,期间刻意避开了与雅韵的肢体接触。

    零默轻嗅,感觉有些惊讶:茶气温润,带着一丝火元能;轻啜一口:入口甘甜,入体之后便觉浑身一暖。

    “好茶!不知这茶叫什么名字?”零默放下玉杯问道。

    “此茶名为沐焱,采摘自沐焱树,是夏季出产的一种茶叶,有驱寒补气的功效。”雅韵介绍道,“不过现在是春夏交替的时节,沐焱还未成熟,所以功效会差一些。”

    零默点头,憋了这么久,也是时候开口询问了。

    “今日厚着脸皮留下来,其实是有一事想问。”

    雅韵平静道:“公子请说。”

    “昨日,姑娘弹奏的曲子是自创的,还是从其他地方学来的?那番解读是自己领悟的,还是听来的……不好意思,问的有些直白,还请雅韵姑娘不要介意。”

    零默有些讪讪,其实他这话问的很不礼貌,但他急于知道答案,又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措辞比较妥当。

    “公子忘记我先前的话了?在我这里不需要什么虚礼,也不用有什么顾虑。”雅韵不以为意的轻轻摇头:“这首曲子并非我所创,而是我奶奶生前留下的,至于那番解读也不是我的领悟,而是有人告诉我的。”

    “方便告知是谁吗?”

    “是一位白衣大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