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说几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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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事就与小辈们无关了。

    郁凭出了头,对面那两位真人又不敢得罪他,大家友好交流了一番后,该道歉的道歉,该补偿的补偿,该罚的罚,商议出来的结果双方都满意——虽然主要是郁凭满意——这起风波就算有惊无险地过去了。

    “嘿嘿,任明师叔,不愧是全宗门最护短的长辈啊!”霍箐箐笑着抱住了郁凭的胳膊晃,“就连墨师兄都没你这么霸道呢。”

    “小妮子,会不会说话的?”郁凭敲她一下,眼神瞟向霍蓁蓁,她识相地赶紧拉开了妹妹,“墨旱莲怎么比得过我,他肯定是表面上护着你们,等你们回去之后再依律问斩。公私分明,古板得离谱。”

    安心苑默默地挪到了云英身边:“云师兄,莫非任明师叔一直都是这种性格吗?”

    云英摸着下颚,不置可否地唔了声。

    大家都很有眼色,对于刚刚发生的事一句话都不问,只是也没了游玩的兴致了,很快便回到了清正派。

    “姐,咱们明天就走了,你有没有什么人要告别的啊?”惊蛰抖了抖自己的法衣,扭头问道。

    “没有,我没有清正派的朋友。”金不迎微微一笑,“我倒是想赶快回家,我想小仙了。”

    惊蛰咂咂嘴,神情有些低落:“我也好想他,我都五年没有见过他了,不知道小哭包现在长什么样子,是不是还是晚上一个人偷偷哭了……他晚上肯定会哭,以前天天晚上都闹,被你骂了之后就变成小声哭,不管怎么劝就是非哭不可。”

    金不迎走到惊蛰身边坐下,环住她的腰,额头抵在她的肩上,手轻轻地拍着她的背以作安抚。

    “其实,我在内门虽然有很多朋友,每天也很忙,忙到根本没时间想念,但是你们不在的话,每逢夜深人静的时候还是很害怕。”惊蛰小声说,“我老是从噩梦里惊醒,还以为要被杀了,然后才反应过来我已经不在逃亡路上了。”

    “你不会被杀的。”金不迎呢喃道,“我不会离开你了。”

    惊蛰低头看着金不迎漆黑的发,扯开一个小小的微笑,眼睛红红的,没有眼泪落下来。其实她没那么在乎金不迎今天是陪在自己身边还是小仙亦或是别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人的身边,她知道金不迎心里有自己,若是自己出事了她一定会很绝望的。不管间隔多远,分离多久,她都清清楚楚地知道,姐姐是坚定地爱着自己的。

    只要知道这点,她就不怕了。

    叩叩叩。

    门被人不轻不重地敲了三下,随即郁凭的声音响了起来:“还都没睡吧?开个门,有事说。”

    惊蛰大声说:“已经睡了!”

    屋内屋外都陷入了沉默,惊蛰板着脸,对于师兄打扰自己跟姐姐相处的行为感到非常不满,踢踢踏踏地去开门,还给他甩脸色看。

    “至于这么生气嘛,只是说几句话而已,说完我就走啦,你又要有好一段时间看不见我了。”郁凭笑着揉了揉惊蛰的头。惊蛰一惊,也顾不得生闷气了,连忙问道:“师父又叫你去帮他干活啊?又是什劳子秘密任务吗?”

    “是也不是。”郁凭对金不迎一抬下巴,意思是让她出来,又跟惊蛰说,“师父不是有旧伤嘛,一直都治不好,现在医心长老说是寻到了一味难得的药材,所以我得赶紧去看看,若是能带回来的话,那自然皆大欢喜。”

    “又是你。”惊蛰一咬牙,扭头跑到了金不迎身边,背对着他愤怒地说,“我不想看见你了,爱干嘛干嘛,反正你从来都不听我的劝!”

    金不迎不知道这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犹豫中伸手覆上惊蛰的肩膀,惊蛰摇摇头,勉强笑了一笑:“姐我没事,师兄不是喊你了吗?你先出去吧。”

    于是金不迎又看了眼郁凭,他使了个眼色,转身迈步走远了。看来再继续待下去也没什么用了,还是让惊蛰自己一个人冷静冷静吧。金不迎叹气,揉了揉惊蛰的脑袋让她不要难过后,也离开了房间。

    “究竟是怎么回事?”一见到郁凭,金不迎率先发问。

    “怎么跟你解释好呢……”郁凭挠了挠头,“惊蛰刚来宗门的时候多数时间都是我在照顾她的,所以几个师兄妹之间她跟我关系最好。不过后来我也有自己的事要做,任务很多,变得不经常在宗门里待了,一年跟惊蛰也没几次面能见,为此她还跟我发了几次火。可能是觉得师父次次都把事堆在我头上很不公平吧,嘿嘿,其实那小丫头还是蛮心疼我的。”

    金不迎狐疑地打量他:“你很忙吗?”

    “我当然忙啦,忙着游山玩水呢。”郁凭笑眯眯地说,“游山玩水的同时顺便帮师父寻找一下药材,岂不美哉。”

    “都是一些推不掉的任务吗?”金不迎没那个精力去理会他的插科打诨,还在思索,“惊蛰是真伤心了啊,或者推不掉的话把她带上也好吧?她还挺怕孤独的,一个人的时候就什么都不敢做了。”

    “伤心也要接受现实啊。”郁凭倒是难得地正经了起来,“她有她的事,我有我的事,你也有你的事。没有谁是为了服务某个人而活着的,要学会自己生活。”

    金不迎沉默半晌,还是忍不住辩解道:“她还小呢……又没爹没娘的。”

    “我也没爹没娘呢。”郁凭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说,“我十四岁的时候还在外门苦苦挣扎,要钱没钱要朋友没朋友的,也不见当时有人来可怜可怜我呀。”

    金不迎又陷入了沉默。

    过了一会,她艰难地开口:“……呃,毕竟,人各有命嘛。”

    “哈哈哈哈行了,想不出借口就别想了,我今日找你也不是为了说这件事的。”郁凭被她逗得开怀大笑,一擦眼角的泪水,转移了话题,“这次找你还是为了拜师的事,我是托了某人的口信来问你的,你觉得屠苏真人如何?”

    金不迎回答得干脆利落:“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