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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的春天,来了不久后,后院草地上,陆陆续续地长出蒲公英,几场春雨过后,它们开出耀眼的小花,零星地散落在绿色中,显得分外的娇艳。
2020年春天时,后院也冒出几株恼人的蒲公英,我没等它们长大,便连根拔起。一直到夏天时,我却开始不再理会那些野花、野草的生长。即使在剪草,或者整理园中的园艺时,也会小心地去呵护它们。于是,一岁一枯荣的后院中,今年便有了很多杂乱的野花,扎根落户了。
我再也没有想将它们铲除的念头,是因为疫情之后的自己,对生命的认知有了重新的定义,或者说有了更多的尊敬。例如,我会关心常来院中逛逛的松鼠,这个冬天是否有足够的粮食?也会盼望去年秋天时,在前院路过的那只瘸脚兔子,春天来临了,它也应该再次出现。而面对“践踏”与占领草地空间的野生植物们,我感觉它们比那些,我用大量的水,辅料娇生惯养的高品质的草种们,更渴望生的权利。其实蒲公英的花儿,也是很漂亮,不是吗?
我院子里的果树,比邻居家的早开了花,那一片的粉红,亮白等等不同的色彩蓓蕾,带来沁人心脾的清香,再过几个月,它们的果子便可以用来做果酱了。这算是它们对我的回报吗?还是它们知道我的辛苦之后,给予的一种慰藉?总之,在照顾它们的过程中,我的幸福值高了许多。
去年初冬,我将蒜埋在了玫瑰花的旁边,一直想着它们是否也会像那花儿一样,经受住寒冷的冬雨?这些个小家伙们,在第一场春雨过后,便早早地露出芽尖,仿佛告诉我,它们活着,请多关照。我也便视它们为“己出”般地,和同样熬过冬天的,其他花儿们,给予加倍的细心了。
搬家进来后不久,我请人安装了一个廊,虽然很小,却也像极了江南的某一处小景。春寒乍暖时,迫不及待的自己,便将廊下的小环境整理干净,又摆上新购的与这廊很相配的桌子,拍了照片传给友人,邀请他们在疫情好转时,来家中小聚,就在这廊下,饮茶闲聊,甚至发呆都将是极其惬意之事。友人也都一一答应下来,那将是一次久违的重逢,虽然仅仅是一年的光景,却仿佛我们都忘记了,面对面畅谈的那份自由自在,是怎么样的感觉。
我将院子里的一处喷泉,按着教程修正好之后,它就那么安静地流淌着水花,我也就那么看着它们,发呆地笑着。现在有了大把时间逗留家中之后,才意识到,原来生活可以这样慢慢地过,一天或者几天就做一件事,就很好。
昨夜,雨水很重,清晨中有着一种自然界的清香,我站在露台上,呼吸着春天的气息。隔壁邻居家的狗儿,见我出来,便汪汪汪地叫个不停,那是一种它特有的打招呼的方式,我也就叫了它的名字。远远地两个生命体,你一句,我一句地聊着,这也是一种幸福吧。
今日阳光正好,我将一套茶具,放在廊下的桌上,而后窝在躺椅上听古琴曲,最近特别喜欢《广陵散》的调调,那里面不仅仅又悠远,还有我梦里的故国家园,何时才可以自由自在地回去家乡啊?也许很快,也许就在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