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夏雨绵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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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竟是这林家小姐追韫王,还传了韫王的流言…太不厚道了。”

    “是啊,竟是林家小姐求爱不成反诬陷呀。”

    “这翟家公子真不是人,明明心有所属还骗人。”

    ……

    秦蒻兰此刻也被骂昏了头,泪如泉涌,窝在翟奕文怀中抽泣着。

    翟奕文待秦蒻兰倒是一番真情,正低声哄着,只能无奈坐实了指控。

    雷鸣撕扯开蔚蓝的天,夏日的雨总来得任性。大雨倾盆遣散了百姓,又将今日的消息带到了千家万户。

    林冉儿冷眼瞧着翟奕文与哭晕的秦蒻兰一同回了府,一时有些怅然。其实翟奕文并非无情无义,只是那份情义从不曾分与自己。

    兴许是方才的男子有问题,花貌和喜勋去探查不知所踪。

    林冉儿一下坐在门槛上,见了雨难免生几分伤春哀秋的婉转情思,没有伞便闲坐着。

    雨落屋檐顺着滑下,在门槛边溅起水花,任其落湿衣裳。

    穆裔晖瞧着独坐在门槛上的背影,想着方才她替韫王说话的场景,心底有些不悦。

    却还是拿了把与衣袍同色的伞站定在林冉儿身旁:“本皇子送你回去。”

    林冉儿抬头瞥了一眼:“不要。”

    穆裔晖翻了个白眼:“你当本皇子乐意呢。”

    见林冉儿不语,又道:“坐地上不怕凉啊?为何不让本皇子送?”

    林冉儿随口扯个:“您伞颜色太丑。”

    穆裔晖“切”了一声,扔了件外袍在林冉儿身上,依旧站在身旁拿伞遮着雨。

    林冉儿没理睬他。

    今日之事算是圆满解决,其实若要解除婚约,大有更简单直接的法子。但凡自己愿意,只需穆韫玉一声令下。可林冉儿偏偏想自己解决,想着为他争个好名声。

    他那般优秀的人,若不是自己,本该受人爱戴的。

    当今圣上唯一胞弟,与圣上的几位儿子几乎一般大。但自八岁便被流放边境,偏生一身傲骨、军才天成,束发之年首次领兵大破外患,后屡战屡胜驻守边疆保国安民。二十有六时,领兵归京平定叛乱,助兄长登基。

    论功行赏当夜,便去逛了青楼,赎下初露面的花魁。那花魁竟是林家流落在外的明珠,韫王千里红妆求娶,但那花魁心有所属,偏偏那韫王强拆鸳鸯,凄凄惨惨戚戚。

    甚至乎,百姓传了歌谣:“领兵打仗假英雄,霸王风月强上弓。”

    …

    林冉儿悔不当初,这歌谣正是自己一手编纂。

    林冉儿打了个喷嚏,穆裔晖失去耐心:“本皇子命令你,立刻随本皇子回去。”

    林冉儿看见雨幕中一身影,撑着把颜色顺眼的伞,随即抬头对穆裔晖一笑,指着那把伞,道:“我觉得那把伞好看。”

    回眸一笑百媚生,细语一声多情显。却是化作利剑伤了四皇子的心。

    来人是穆韫玉,他走到林冉儿面前,蹲下身来,因怒意而声音冷硬:“不知道会着凉吗?!”

    林冉儿委屈巴巴地“唔”了一声,理直气壮地回答:“冷死了,都怪您现在才来。”

    又似乎有些心虚地拽了拽穆韫玉的袖子,穆韫玉瞧着这软包子的乖巧模样,顿时气不知何处寻。

    冷脸是最后的底线,穆韫玉将她拥进怀里,带着她上马车。

    穆裔晖望着这一幕,暗骂自己被这妖精迷了眼,信了什么报恩的鬼话。

    马车内,铺藕荷云锦毯,置透雕鸾纹小暖榻,悬琉璃屏画灯。若不是车外挂着“韫”字旗,谁人瞧了内部能这认出是那冷面阎王的马车。

    穆韫玉又递过一精巧手炉,身上微微湿的林冉儿顿觉舒适,内心更是温软无比。

    可转念一想,夏日的雨闷热,穆韫玉呆在这车厢内恐怕极为不适。

    林冉儿小心翼翼地问:“爷,您热不热?”

    穆韫玉没理睬她,将林冉儿按在身前,拿起毛巾笨拙地擦拭起头发。

    林冉儿眨眨眼,睫毛上沾了些许雨珠,从穆韫玉的高度,一低头便望见那晶莹的睫毛,细长却又足以抓心挠肺,穆韫玉呼吸又重了几分。

    林冉儿又问道:“爷,您生气了吗?”

    林冉儿两世为人、长在青楼,可满身活络心思一对上穆韫玉,就只剩下无招可使。

    只感觉到他情绪不佳,但不知为何,亦不知如何是好。

    穆韫玉低声道:“没有。”

    手下的动作毫不停顿,细细擦拭发丝的水珠,又扬起手将林冉儿身上的外袍丢出车外。

    林冉儿掀开帘子,顺着窗外望去,瞧着那件做工精湛的外袍抛出一道深红弧线,在白色的雨幕中惹人注目。

    林冉儿无奈怨道:“爷您真是的,那四皇子娇贵极了,这袍子怕是价值千金呢。”

    林冉儿还想着继续念叨两句,却感到肩头一沉,暖意扑个满怀,淡香钻进鼻腔。

    林冉儿转头想探个究竟,红唇柔软正正碰上了穆韫玉的额头。

    穆韫玉丢出去碍眼的外袍,将自己的袍子披在林冉儿身上,正系着带子,林冉儿忽得转头,倒是穆韫玉赚得美人一亲芳泽。

    车外的雨也放轻了声响,若不是那一点雨的气息,两人几乎忘了车外下着雨,甚至忘了身处何地,耳畔间只剩下不知是谁的心跳声。

    林冉儿误触了韫王后,微微向后仰了些,抿了抿唇羞得不知所措。

    穆韫玉僵着替林冉儿系颈前带子的动作,半晌才故作自若地替林冉儿系好结。

    林冉儿鼓起胆量欲打破沉默,却倏尔瞧见穆韫玉红透的耳根。

    忍俊不禁,坏心思动了动,嘲笑起穆韫玉来:“韫王,您耳朵怎么这般红?”

    穆韫玉望向林冉儿,见她眼中分明娇羞未散,偏偏又生出几分狡黠。

    穆韫玉除却耳根通红,面上毫不显山漏水:“车内闷热,本王瞧冉儿脸也通红呢。”

    林冉儿被拆穿,双颊更是一瞬红了透。

    正巧车夫禀告到达王府,林冉儿径自下了车,别扭地不让穆韫玉搀扶,在婢女侍卫的簇拥下朝厢房走去。

    留那穆韫玉望她披着外袍的背影,身姿娇小活像偷穿大人衣裳的孩童,穆韫玉眼底涌上笑意。

    林冉儿停下步伐,唤了一个侍卫,低声说了什么,侍卫领命离开。

    经过穆韫玉身边时,被问道:“何事?”

    侍卫稍作反应,回道:“回禀王爷,林小姐吩咐,将途中的深红色外袍取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