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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山老。”少年轻轻一跃,跳上木船,对着船里的羊胡子老头道。
“我们此番去往哪里?”昭止云看着脚下清城里是那一点似一点的人群,问道。
“南海,东山脉。”羊胡子老头半躺在船舱里,一手拿着酒,一手催动着空控制着船,颇为悠哉的回了他一嘴。
少年坐在船头,两手伸出船外。
他的眼里,周围的事物都开始活了起来,树,云,湖泊,甚至是那山间的野鹿都在他身后疯狂的追赶。那快睁不开的眼睛都能看见一串串气浪在他眼前疾驰,耳旁全是嘈杂的呼啸。
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看见,远处云隐青山出头的那一点点残阳,轻飘飘的打在那微波凌巡的小河,惊了那洗脚的鸟儿。
又或是听见,那老树咳嗽掉下的枯叶,摇摇晃晃的飘在空中,眼尖山蛙吐出舌头把它击落幽谷,一口一口清脆的嚼着嘴里的虫子。
想来他是看见了,也听见了。双手猛的一攥,想把它们通通抓住。
抓不住的,小河太低了,青山太远了......
它们似风一般飞速疾驰,似那跑在前面的月亮。它们是逆着少年前进的方向奔腾,令人侧目。
突然,少年眼前猛的一抖,万事万物都停了下来,像是睡着一般,一切都被定格住,不再闹腾。
“走吧,到了,下船。”羊胡子老头伸了伸懒腰,拍了拍那船头发呆的少年,走向山林中。
昭止云跟在羊胡子老头后面,边走边活动着筋骨,夜风很凉,后者忍不住打了几个摆子。
走了些时间,山头若隐若现着一个木屋,羊胡子老头喝了口酒,催促着昭止云。
“不是,山老,为啥我们不直接坐木船上来,还得走啊。”少年有些不解,埋怨的问道。
“怎么,这点路都走不了?”羊胡子老头眉毛一挑,发笑道。
“不是不能走,是没必要啊,可以坐木船飞,为什么还要停下来走啊。”昭止云有些气急,无奈道。
“呵,你当老头子的木船是你的啊,次次都能坐船回家。刚刚走过的路就是下山的路,自己记好,迷路可别找老头子我,没空。”羊胡子老头笑嘻嘻的对他说,随即又是加快了步伐。
昭止云翻了翻白眼,拜个师父送个代步工具不是很正常吗,扣扣搜搜,还嫌弃徒弟......
片刻,两人站在木屋前,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怎么?”昭止云诧异道。
“咳咳,刚到门前,老头子我发现这葫芦里竟是没酒了,那个好徒儿,给师父打些酒来。”羊胡子老头摇了摇酒壶,苦着个脸看着他。
“呵,呵呵。老头子,这荒郊野外哪有酒卖,况且你的木船不能飞吗?”昭止云脸有些黑,没好气道。
“啧,老头子我啊,年纪大了,这到了时间便是困得...啊...嗯...不行,怎么?师父的话你都不听?”羊胡子老头边是打着好哈欠边说道。
“行,老头子,有一套,你说,哪里有酒,我去买,我去买行了吧。”昭止云咬着牙,翻了翻白眼,一字一顿道。
“嗯,近啊,就山下,怎么来的,怎么下去,山下是南海东域,有南海二军驻扎,问问粮草部在哪,那...啊嗯...那有酒,去吧,回来莫要扰我清梦。”
说罢,后者打着哈欠,好似真的很困似的走向木屋。
不喝还要去买,老头子真是折磨人,昭止云心里暗自腹诽。
少年拿起木屋外,挂在栅栏上的酒葫芦,朝着山下跑去。
正是戌时,林子里寂静的很,夜晚活动的野兽皆是出来了,借着月亮微弱的白光,少年便是看见那一双双绿油油的眼睛,几只知了也在极力为这危险路途高歌着,一层接一层的渲染夜的幽深。
少年也被渲染到了,只见他把酒葫芦别在腰间,从储物石里拿出一把铁剑,唤出空附在剑上。
那股凌厉感,锋锐感弥漫少年四周,一路疾驰着下山。
“终于到了。”昭止云拂了一把头上的汗,气喘吁吁道。长时间的维持空附在剑上,他也有些吃不消,毕竟他没有半点修为。
“呵,臭老头,如果这就是你的计谋的话,这可是对小爷毫无作用,一点难度没有。”昭止云对着天空道。
那木屋床上靠着墙的羊胡子老头闭着眼睛徐徐道:“差不多了,呵呵。”
出了林子便是海,清晰可见的是海边那木头做的围着的城墙。
后者走到门户,对着门口的士兵问道:“大哥,请问粮草部卖酒的地方在哪?”
那士兵撇了一眼昭止云,打趣道:“这么小就来买酒?”
“呵呵,帮我家大人买的。”昭止云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哈哈哈,有意思,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回答,喏,看到前面军营旁那串长长的队伍没,都是买酒的,你去那排队吧!”那士兵给后者指了个方向,立马回到自己原来的位置,一脸严肃。
啧,这么多人,军营的酒这么好卖吗,不是打仗不能乱喝酒吗,昭止云感到怪异。
看着那一道道年轻的脸庞,果然自古少年忧愁多啊,昭止云感叹道。
“第三百八十一位,一两银子。”那军营门口的士兵对昭止云道。
“呐,给,酒在哪啊?”少年疑惑。
“进去就有了。”说着,一把他推到营里。
还没待昭止云看清营里面的光景,身旁来了两个大汉一人抱着昭止云一只手臂。
“诶诶诶,干嘛啊你们,这...血?这是哪,你们要干嘛?”
昭止云看向旁边的两个大汉,对他们喊道,然后又是看向前方。
映入眼帘的,是一摊摊血迹,以及一个浑身捆着绳子,眼睛上绑着黑布,嘴里含着布团的...怪异...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