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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辞这一病,足足昏迷了三日之久。
宫内正为皇后惹下的祸事善后,国公府上下得了二房的命令,不动于声。
清月忙前忙后地找大夫给楚辞治病,花钱请来的大夫却都被二房拦在了门外。楚国公忙着朝廷的事,无暇顾及此事,二房由此放肆了些。
为了让楚辞病死,二房还将清月关在了柴房,断了梨花苑里的一切供给,许是让楚辞自生自灭罢了。
如此算来,楚辞熬不过一周,便两腿一蹬,归西了。
东宫,苏太傅赶在天黑之前,找到了太子。
“太子殿下,如今陛下有意包庇此事,臣等诀不能坐以待毙。若是让四殿下党羽乘了东风,咱们之前蓄谋已久的一切,不就功亏一篑了么!”
苏太傅语重心长地与他倾述,太子则跟一个局外人似的,坐在一旁默默地听着。
许久,他才道,“太傅不必紧张,咱们手里可有冯肖云手下的十万精锐,纵他们奋力一搏,也翻不出什么风浪来。”
苏太傅重重地叹了口气,又接着说,“殿下不觉得此事奇怪?”
太子挑眉,苏太傅便接着说,“倘若陛下果真去了皇陵,绝无可能在一日内赶回太京。可若没去,难不成在离宫之前,陛下就知道了皇后会反?”
太子没说什么,但此事已是实锤。
当初毒杀丽妃一事,皇帝对皇后便再无半点情分,虽除了她皇后之位,又将她打入冷宫,但有冯家这个靠山在,皇后便永远压人一头。
倘若说毒杀一个没有背景的后宫妃嫔,不能真正地扳倒皇后;那么谋反一事,便另当别论了。
“父皇若真想借此事除去皇后背后的冯家势力,咱们为人臣子,又能如何…”太子道。
苏太傅离去后,十一跑上前来,急言道,“殿下,楚家出事了。”
……
是夜,二房坐在院子下,手里剥着新买的橘子,拿出一小瓣喂进了嘴里,一边嚼着一边对身旁的楚苑说,“楚辞一死,你就是咱国公府的嫡女了。”
“母亲,楚辞这一病,不会是在装的吧?”楚苑却好奇一问。
二房放下了手中的橘子壳儿,打发走了身旁人后继续说道,“我派大夫去瞧了,大夫虽没说出什么病,但给我保证了,她这病可不像是装的。且不说装不装的,她身边人无人伺候,我又断了她院儿里的供给,就算没病死,也该被活活饿死了。”
楚苑闻言,却还是一副疑神疑鬼的样子。
“咱们到时又该如何对齐王妃交代?”楚苑问。
“楚辞前些日子治了天花,便说染上了不治之症,传染性极强,便是她要开棺验尸,到时候陛下也绝不会让她得逞。”二房说。
就在二人欲为即将得逞的阴谋而庆祝时,一行便装影卫闯入了国公府大门。
下一秒,一把刀尖被磨得程亮的刀架在了二房的脖子前,吓得她肩膀一颤,身旁的楚苑正欲呼救,却被来人一个威胁的眼神吓得捂住了嘴。
“楚辞在哪儿?”一个身穿白衣的男人走来,面上一副金色面具在月光照射下闪闪发光。
楚苑极为聪明,状似无意地扫过他半身,最后聚焦在他腰上一枚玉佩上。
但来人却没有给她留下半点破绽,径直朝楚苑走去,温声问了一句,“怎么……姑娘认识我?”
楚苑仰着脑袋,与他面具下那双眼四目相对时,条件反射性地将眼睛移向了别处。
那双眼睛竟透着一股凌厉的杀气。
“不……不认识。”楚苑哆嗦着回答道。
白衣人一只手夺过了影卫手中的刀,似威胁一般地说道,“再不说,今日我教你们全都作刀下鬼!”
“在……”刀尖锋利,二房察觉脖子被磨破了皮,却丝毫不敢动弹一下,末了又补充一句,“在梨苑。”
二房还没反应过来,便觉后颈传来了一阵剧痛,随后与楚苑一起便晕倒在了地上。
白衣人收了手,带着一行人朝梨苑走去。
打开房门时,灰尘扑面而来,借着身旁一影卫手中的火光,白衣人一眼便看见了床上毫无生气地楚辞。
他快步走去,伸出手指在她鼻尖一探,察觉有气息游走时,紧绷着的心弦适才松了些。
只见他手脚温柔地将她拦腰抱了起来,便往外走。
谁知刚一到门口,便看见了门外的一干国公府侍卫,以及冷着一张脸的楚国公。
“大胆贼人!竟敢伤我府女眷!”楚国公大吼一声,却看见了他腰上的玉佩,眸中的怒火逐渐变成了……
震惊。
独一份儿的红色玉佩,全天下只有一块。
想不也用想,便知来人是谁。
楚国公眸中划过一丝疑虑,却还是命令身后人放下了手中的刀刃。
“老臣见过太子殿下。”楚国公不情不愿地跪了下去,将头埋在臂弯里时,却一直没有听见免礼的声音。
白衣人弯唇一笑,“国公大人老糊涂了吧,太子殿下臭名远昭,出了名的睚眦必报,我可不敢招惹上他。”
楚国公抬起了头,许是察觉到了什么,立即改口道,“是老臣糊涂了。”
于是,白衣人抱着楚辞肆无忌惮地从他面前走过,直至离开后,楚国公身旁的管家李氏才忍不住问了一句,“老爷,咱们就这么放他们走了?”
楚国公脸色不太好看,隐于袖中的双手握成了拳头,他皱着眉头看向了李管家,咬牙道,“你可知那是谁?”
李管家摇了摇头,楚国公却也没有再说,许是不想给楚府招惹一些没必要的麻烦罢了。
二房与楚苑惊魂未定,也只能自认倒霉罢了。
东宫,床边的烛火摇曳不定,脸色苍白的楚辞躺在床上,没有半分活人气儿。
太医赶来时,探完脉象后皱起了眉头。
“如何?”冰冷的两个字从太子口中说出来,吓得旁人都屏住了呼吸。
许久,太医才道,“老臣才疏学浅,实在不知这位小姐出了何病?”
太子眸中的忧心转而变成了怒火,上前一步捏住了太医的衣领,语气冷冷地道,“治不好,你也别活了。”
“殿下……”十一担心他再造杀戮,想劝他理智一些,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一旁的白祺却满腹疑团,太子生性寡淡,哪怕是得知邵老将军病逝的消息,也只是摆出了一副淡淡的忧伤,绝不是如今这副眉头都快皱成一座山了。
但在白祺看来,这样的他,更有人情味了。
“我有办法。”白祺说。“这怪病,还需要怪人来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