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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姝被陆暄捉着手,听到这句话,仰面,杏眼眨巴眨巴,脸上白皙的肌肤变得粉嫩嫩的。
她又不是小孩子···
“好了,先去洗漱。”陆暄出声,眼里还带着笑。
~
吃过早饭,陆暄送南姝去尤时那儿。
走进办公室时,宽敞整洁的室内坐满了人,南姝抬眼,隆利教授正冲着自己笑。
“南姝!”
“教授,你也在这儿。”南姝走进来。
尤时从一堆资料里抬起头,脸色微微有点黄,眼底的一层青黑色,难掩憔悴。
“南姝你来了。”尤时揉了揉太阳穴。
他昨晚睡得迟,加上没睡好,现在精神不济。
“是,尤研究员还在整理昨晚的资料?”
尤时嗯了声,浑身酸痛,脑袋发胀,强打起精神,“是,这一个月来,十二栋实验楼的患者情况都整理的差不多了,我昨晚又翻了翻,整理的更详细点。”
说完,看到了南姝身后的陆暄。
脸上难得露出笑容,“陆少将来了,是送南姝过来的吧。”
“对。”陆暄颔首,冲南姝道:“我还有事,先回军委楼了,晚上过来接你。”
“忙的话不用来接我了,这儿离休息室不远。”
陆暄唇角往后扬了扬,低头看着南姝乌黑的发旋,“我想多见见你。”
八名助手、两名教授,还有尤时在,南姝因为因为陆暄这句话险些没闹了个大红脸。
红唇轻启,看着陆暄,耳根后隐隐发热,不知道怎么回。
陆暄失笑,揉了揉她乌黑的发旋,“乖,我先走了。”
耳根处的热度在持续增加,南姝娇艳的唇抿着,顺从的点点头,“好。”
陆暄转身,黑色军靴踏在地上,转身走了。
陆暄走后,尤时笑了下。
现在的年轻人啊。
其他八名助手听过南姝,见南姝和刚才那男人举止亲密,一道道若有似无的打量视线投过来。
“南姝。”隆利泛着浅绿的眼瞳盯着她,棕色卷发整洁的贴在脸颊两边,眼窝深邃,一副中年美大叔的模样。
他望着南姝,眼底毫不掩饰其中的好奇意味,“他是你的男朋友吗?”
隆利教授的口音有点怪,算不上蹩脚,但挺起来不如联邦人自然流利。
“是。”南姝笑起,“他是我的男朋友。”
隆利咧嘴一笑,冲南姝竖起大拇指,“很配你。”
“谢谢。”
“抱歉,我们来迟了。”吴淞和阮冬一起进来。
吴淞和阮冬,是替代斯马汀·默白和希曼职位两个研究员,南姝打过几次交道,没深入了解,只知道这两位,平时工作认真负责,应该比之前两位研究员好很多。
“没事。”尤时从位上站起,“既然人都到齐了,我们先去一实验楼,我标注了几个典型病患,先看看情况。”
“好。”
“没问题。”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出了办公室,尤时叫了医护人员随行。
南姝跟着人群一起走,目光扫过实验楼。
自从出了那件事,整个实验楼都陷入了一阵紧张的氛围里。
不仅防御检查的人多了,就是医护人员也增加了许多,轮班制,务必仔细看护病患。
尤时他们第一个进入的是五楼A45安抚室。
安抚室蓝白色调,地板上铺了一层柔软的地毯,左侧放着一抬巨大的安抚舱。
安抚舱里躺了一个女人,同样是陷入昏迷状态,脸色憔悴、形销骨立。
尤时吩咐有医护人员给她做全身检查,尤其侧重精神海部分。
随后,几人不约而同的调出智脑。
他们的智脑上,以文字形式记录了十二栋大部分病患的情况。
输入安抚室房间号,智脑自动搜索出有关这位病人的一切信息。
名字叫李愉,年仅五十岁,中度精神暴乱者,于五天前开始精神海暴乱程度加重···
大约半小时后,医护人员袁源过来,汇报各项检查结果。
“研究员,精神识海暴乱程度再次加重,导致身体各方面机能快速衰退,除此之外,一切正常,无异常现象。”
“病人基因、身体机能数据给我。”
“是。”
袁源传给尤时三位院长,不多时,南姝同其他人也都受到了袁源传来的病人各项数据。
南姝打开一看,上面许多专业术语她看不懂,但和之前的数据一比对,大概能判断出病人的暴乱程度加重。
尤时和其他人则是看的要深一些,看过之后,脸色微沉。
“走,我们去下一个安抚室。”
尤时收起智脑,抬步去另一间安抚室。
接下来的时间里,南姝去了十多个安抚室,见过的各种病人无论男女老少,检测得出的结论都一样。
除却精神暴乱程度无加重外,毫无异常。
可这偏偏就是最大的异常。
转眼一天时间过去,毫无进展。
天色擦黑时,陆暄来接南姝。
尤时让南姝先回去,南姝一个亲和力传输员,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除了在检测过程中安抚患者外,帮不上什么忙。
南姝和陆暄先走,坐在车里,南姝躺在椅背上,眉心笼着疲色,陆暄放慢了车速,南姝躺在位上,有些舒服。
等到了楼下,陆暄送南姝上楼,南姝打开门,看着门前立着的陆暄,“你不进来?”
“我还有事,不进去了。”陆暄说道,“最近几天也会很忙,晚上我尽量过来。”
南姝笑笑,“好,你注意休息。”
陆暄点头,又摸了摸她的发顶,转身走了。
墨色军服在空中划过凌厉的弧度,一阵风带起,南姝看着陆暄离开的背影,搭在门把上的手握紧,幽幽叹了口气。
陆暄看起来真的很忙。
晚上,南姝联系何半才继续连锁餐厅,原本敲定的新品的也准备上架,明天预热一波,后天就可以售卖了。
这样一来,南姝、陆暄、何半才三个人忙的团团转。
*
第二天,南姝配合珍馐百味阁宣传了一波即将上市的新品——
桃花羹、莲子羹、芒果奶冻、蜂蜜柚子茶、以及玲花酥。
网友表示很期待,声称已经备好了星币,就等上架了。
与此同时,珍馐百味和星华餐厅放出消息:不限量购买,售完为止。
这让联邦民众兴奋的嗷嗷直叫,就差没原地转个圈圈表示一下自己的激动了。
第三天,星华餐厅和珍馐百味同时上市新品。
要用一个词来形容今天的盛况的话,那就是——“疯抢!”
星华餐厅门前的队伍排了老长,唯三的珍馐百味阁店面前更是围了个水泄不通。
新品刚上架,转瞬即空。
毫无意外的,五种新品好评如潮。
“强推玲花酥,口感绝了。”
“芒果奶冻也很喜欢,虽然是冬天,但芒果的清香伴随着香郁的奶香,丝爽顺滑,一口下肚,神清气爽。”
“疯了,好喜欢好喜欢,想把南姝抱回家。”
值得一提的是,随着规模的不断扩大,供应量也增加了许多,且成本低,价格略高,南姝和何半才最近财源滚滚来。
联邦民众更是幸福的冒泡。
短短两天时间,上市五种新品,紧接着又开了几家餐厅和珍馐百味阁。
日子简直不要太幸福,说不定,等到以后,食物就真的能像营养液一样,彻底成为主流。
日子向美好的方向靠近,一周后,星华餐厅又传出连锁餐厅扩大规模的消息。
再次乐坏一众联邦民众。
*
实验基地。
今天是阴天,湛蓝的天阴沉沉的,像是笼了一层霾,树木萧瑟,刺骨的寒风吹过,阴冷阴冷的。
南姝穿了一件砖红色呢子大衣,里面穿一件黑色绒裙,尽管她现在算是半个修士,但依旧穿的厚实保暖。
现在是中午,南姝在实验基地待了一个多星期,不常出去,准备趁着中午时间出去一趟,去陆宅看看南玦。
从楼下出来,南姝打开车门,手指在行车驾驶仪上戳了戳,定好陆宅的位置,准备出发。
“叮铃铃铃。”
顺手接起,南姝目视前方,银白云轨车缓缓行驶,“喂。”
十分焦急急促的女音传来:“南传输员,快到第九实验楼F56来,出事了。”
南姝眉心微沉,“我马上过去。”
挂断,云轨车调转方向,朝实验楼去。
五分钟后,下车,南姝走向第九实验楼,楼内气氛很紧绷,四处都是神色仓皇步履匆匆的医护人员。
“让一让,让一让。”
“送去G23安抚室,快!”
“K42安抚室精神患者暴乱了,看护者呢?”
空气里弥漫着慌乱焦急的气氛,人影穿梭,南姝脚步一顿,随即上了光梯。
光梯站了很多人,南姝勉强挤进去,站到最外围的一处角落里。
按下楼层,南姝目光抓转移到光梯里的其他人身上。
一看看去,三名医护人员,两名穿着传输员制服的男人,还有四名格外强壮的看护者。
所谓“看护者”,其实就是负责看守精神暴乱者、防止他们暴乱起来伤人伤己的人。
此时,所有人面容紧绷,见南姝过来,只点点头,随后又把目光移到光梯门上,显然十分焦急。
光梯速度挺快,南姝有心想问,但还想着短时间说不清,就静静站着,等着光梯门打开。
“叮咚——”
光梯门打开,南姝看了眼楼层,出了光梯。
入眼是一条长长的走廊,楼顶上的灯光打下来,被光滑的地板折射出冰凉的色调,走廊里人很多。
守卫增加了一倍,许多医护人员步履匆匆的穿梭着,南姝还看到几个抬着小型医用安抚舱的护士,紧张的气氛在冰冷的走廊里蔓延着。
眉心浮现出两道浅浅的折痕,南姝甚至在耳边隐约听见了男人的嘶吼声。
痛苦、疯狂、绝望。
这声音再熟悉不过——暴乱者陷入狂暴症状时发出的嘶吼。
饶是南姝,心底也不由沉下去。
手指垂下,压下心底的不安,南姝直奔F56安抚室。
越靠近F56病房,场面越混乱,嘶吼声更大了,一堆人围在安抚室门前,乌泱泱的。
南姝靠近,“让开。”
外围有几个身穿白大褂的护士听见了,转头一见是南姝,恨不得原地蹦起来,激动握住南姝的胳膊,“南姝你终于来了。”
说完,自己往后退了退,扯着嗓子往里喊了一句,“都让开!南姝来了!”
围着的人又片刻的骚动,随即迅速分开一条道,南姝大步走进。
“吼——”
宽敞的安抚室内,四名看护者分别压住一个成年男子的胳膊,隔着一层厚制服,腱子肉高高隆起,显然是十分吃力。
铺了一层柔软的地毯的地板上,那名成年男子用力咬着下唇,面容狰狞,一双大眼往外凸起,布满了红血丝,紧咬的下唇更是渗出了鲜血,顺着下巴蜿蜒而下,整个地毯上都是血迹。
一个彻底陷入疯狂的精神暴乱者。
南姝脚步移动,瞬间生风,一股清淡的香风袭来,四名用力制住病患的看护者抬眸,见到南姝,双眼瞬间亮起。
“快!”浑身都在用力,四人从嘴里憋出一个字。
南姝不用他们提醒,目光落在不断挣扎的病患身上,抬手,以手为刃,对准他的后脖颈,唰的落下。
暴乱者浑身紧绷,肌肉呈现僵硬状态,尤其是后脖颈,南姝落下手刀时,只觉自己一掌劈到了石头上。
然而,情况却是出乎南姝意料。
“吼吼吼——”
面前的暴乱者非但没昏过去,反倒更加激烈的反抗,嘴巴张大,如疯狗一般的嘶吼出声,那双眼睛更是尤其可怕,一般往上翻着,露出大量的眼白,且用力往外凸起,布满血丝。
“我们之前已经打晕了他三次。”出声的是站在角落处的尤时。
南姝了然。
用外力打晕患者,第一次患者可能昏迷十五分钟,第二次再打晕,可能就只昏迷八分钟,第三次,就会昏迷三分钟···
总之,时间间隔越来越短,到后来甚至打晕不了。
“镇定剂也没用。”尤时补充。
镇定剂哪能安抚得了精神识海?
南姝颔首,素白的脸上一片冷凝,面前被压在地上的嘶吼的男人一双格外恐怖的双眼正对着她,下巴处鲜血涔涔,狰狞可怕的样子,说是刚刚异变的丧尸都有人信。
这幅景象,就是那些常年与暴乱者打交道的人都怵。
偏偏南姝镇定的很,冷然出声,“松开他。”
“啊?”
四名看护者险些没咬断舌。
“松开。”南姝的目光落在那人身上,杏眼透着危险的光。
尤时听懂了,“先松开。”
四人面面相觑,“研究员···”
这可就是个粒子炸弹,他们松手了,指不定得多麻烦呢。
“松开。”南姝沉声。
“听南姝的。”尤时绷着心。
四明看护者对视一眼,手下的力道缓缓放松。
刚一松动,那人的就瞬间跃起,四名看护者倒退一步,脸色微变。
“惠长智!”这是精神暴乱者的名。
惠长智摆脱了束缚,发了疯一般的朝着南姝冲去,空气中的血腥气伴随着嘶吼声,气氛瞬间凝滞。
南姝伸出手,一条细长柔韧的翠绿藤蔓自掌心凝出,在空中当初两个凌厉的藤花,下一秒,直袭惠长智。
破碎的灵力在室内荡开,翠绿的藤蔓缠上惠长智,从肩膀到小腿,缠的严严实实,密不透风。
方才嘶吼着的狂人,转眼间成了一个大型绿茧。
室内众人齐齐松了口气,这才想起,他们的南传输员,不仅擅长安抚精神暴乱者,而且还是奥斯皇的学生,异能力出众,实力是碾压般的存在。
感叹不过两秒,忽然,一名看护者指着立在原地不动的惠长智,瞪大双眼,说话都不利索了:“他他他···”
所有人的视线被吸引过去,刚刚放松的心瞬间绷紧。
安抚室中央,地板上的地毯早就染了红,破碎凌乱的不成样子,而惠长智就站在地毯上,一动不动。
一动不动。
试想,一个普通人被藤蔓缠身,都会剧烈反抗,更别提一个早就陷入疯狂的病患了。
可偏偏惠长智动也不动,不是那种被束缚的不能动,而是自己本身意愿的不想动。
他直挺挺的站在那儿,脚仿佛定在了原地,整个人都安静下来,松开无意识的松开紧咬的下唇,下巴处流出的鲜血速度慢了些,一双外凸布满红血丝眼球怔怔的。
然后,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下,无神呆滞的眼球在眼眶里缓缓转动了一圈,接着,涣散的目光好像虚空拢出一点光,怔怔的看了面前的南姝片刻,随即整个眼皮都耸搭下来,狂乱的气息像是散了,又好像仍旧在蛰伏着。
安抚室里忽然陷入诡异的安静。
南姝做了什么?
众人愕然,努力回想着刚才的一幕。
南姝不过是调出自己的木系异能,凝出藤蔓,然后将惠长智捆住了。
可为什么惠长智就这么安静下来了?
安静不像是一个重度的精神暴乱者。
众人心底隐隐发毛。
问题究竟是出在南姝身上,还是惠长智身上?
尤时站在惠长智和南姝中间,见此愕然,眸光快速扫向南姝。
南姝脸上平静,瞳孔却微微放大,一抹惊讶的神色快速划过,显然也是没预料到。
敛去心中的震惊,尤时快速反应过来,“闲杂人都出去。”
众人还没从刚才的震惊中缓过来,现在被尤时这句话瞬间惊的清醒过来,彼此对视两眼,又看了看尤时脸上沉肃的神色,无言的退了出去,心底震惊犹在。
乌泱泱的人走后,安抚室的空气后清朗不少,尤时冲着其中两名看护人道:“把惠长智抬进安抚舱。”
两人点头,合力将人抬进去了。
办好事,尤时摇摇手,让他们走了。
几人又退了出去。
只剩下南姝、尤时以及尤时的两名助手,杜西夏、葛二。
尤时望了望立在原地的南姝,喉咙有些干,“你先救治吧···”
其他事以后再说。
南姝点头,走上前,没用亲和力转化仪,透过那层薄薄安抚舱外壁,南姝隔空对准惠长智的眉心,一道白色青烟飘入眉心中,遁入黑暗暴乱的精神海。
如同一抹柔光入了电闪雷鸣的深渊之境,暴风狂雪,那抹柔光却逐渐变亮,像是要驱散黑暗。
惠长智眉心笼罩着的黑气如同抽丝剥茧,慢慢淡化。
南姝垂着眸,仔细安抚。
尤时站在南姝身后,安抚舱内不时闪过柔和的白色灵芒,散落在惠长智的身上,惨白的脸上如旧,可莫名让人觉得,他身上狂暴的气息慢慢褪去,就连那紧皱着的眉心都缓缓松开,整个人和刚才的样子相比,完全是另外一幅模样。
尤时站在南姝身后,看着这一幕,老眼不由透露出两份复杂。
他早就对南姝产生过怀疑,现在经过这一遭,更加确定南姝和他们不同。
修士神识非同一般,尤时那微微复杂的眼神落到南姝身后,她虽然看不见,也能感受到一两分。
伸出的食指动了动,素白指尖的灵力瞬间消散,点点灵芒散去,无人注意到,那点消散了灵芒散落在惠长智身上的藤蔓上,悄悄的,两者宛如水归了海,融为一体。
“暂时好了。”南姝转过身,“不过重度精神暴乱者我无法彻底安抚好,他千万不能受刺激。”
尤时点头,“好,辛苦你了。”
南姝摇摇头,“应该的,对了,出什么事了?”
说起这儿,尤时深深的叹了口气,愁容使得本就憔悴的脸色愈发难看了,“···出事了。”
尤时的声音很沉,脸色更是带了南姝从未见过的凝重之色。
绝对是出了大事。
南姝心神微凛,等着尤时的下文。
“实验楼总共十二栋,精神暴乱者暴乱程度再次加重。”
顿了顿,尤时沉着嗓音,愁色更重:“是普遍性的,且···”
“且暴乱程度提高了将近一个度。”
也就说,原本的轻微精神暴乱者,很可能转化成重度精神暴乱者,中度转化为重度。
重度···可能就会发狂痛苦致死。
南姝心底一个咯噔。
尤时揉了揉太阳穴,“已经惊动了上面,全联邦的研究这方面的精英预计下午就回到,首长拨了两个连过来,另外,检察院的人也会到··”
尤时的声音说不出的疲惫,“还有,上面那些人的子弟···”
南姝微抿唇。
尤时不说她也明白,一区从军的世家多不胜数,许多军区大佬的子弟更是在一区军区从军。
战场残酷,许多军世世家的子弟难免受过精神创伤,现在暴乱程度集体加重,普通人还好,可那些军区大佬如何能算了?
到时候又是一番动荡。
叹口气,南姝深感不易。
尤时又指了指面前的安抚舱里的惠长智,“他爷爷曾经是一区首长的直系部下,和一把手有过交情,父亲和叔父是团长,家境很不一般。”
要不是这样,他也不至于这么着急的把南姝喊过来。
南姝点点头,又听见尤时道,“这几天会很忙,你做好准备,能被出去就别出去,特殊时期,一刻也不能松懈。”
“我知道。”
南姝应下,顺手将捆在惠长智身上的藤蔓解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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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件事,整个一区军区都陷入紧绷的状态,对外消息自然是封锁,可这么大的事情,要彻底瞒住明显不可能,普通人还好说,可有些门路的早就听到了风声。
不仅如此,二区、三区、四区军区,都听到了风声,上面更是命令彻查到底,千万不能出现一区这种情况。
南姝再次忙的脚不沾地。
只偶尔抽了个十分钟,告诉陆暄和陆政国现在的情况,让他们别担心,照顾好南玦。
下午时分。
南姝刚从一间安抚室里走出来,就被杜西夏拉走了。
“什么事,这么着急?”
南姝被杜西夏拉着胳膊,一刻也不停的往前走。
杜西夏急得很,“上面拨的人下来了,尤时研究员在接待呢,我们赶快过去。”
南姝不明所以,“都来了谁?我去做什么?”
“来了许多医生护士、还有大批的亲和力传输员,从别的区派来了七名研究员,还有两个连的军人,首长也在,检察院的人···”
全都赶到一起去了。
南姝抽了抽嘴角,“那我去干嘛?我一不认识人,二也不需要我招待。”
“需要你招待。”杜西夏说着,脚步步子仍然不停,“不过不需要你招待这些人,你负责见另外一批人。”
“哪些人?”
杜西夏脚步顿了顿,凑到南姝耳边,“军区大佬。”
南姝心思电转,又听杜西夏道:“不过你也别有压力,现在只需要见惠中将就行。”
“惠长智的爷爷?”
南姝瞬间联想到他的身份。
“聪明!”杜西夏和南姝走到了实验楼门口,面前一辆军绿小卡停着,车窗开车,里面的人探出头,是个男人,黑瘦模样,五官偏小,不丑,反倒显得很机灵,“我叫钟武,首长让我来接你们。”
“上车吧。”
杜西夏和南姝坐上军绿小卡,车辆平稳行驶。
杜西夏继续刚才的话题,“不仅惠中将来了,惠长智的妈妈和父亲都来了。”
“他们去见过惠长智了吗?”南姝出声问。
“啊?”杜西夏眨眨眼,“应该没有,听说是刚到。”
军绿小卡行驶至最大的飞行舰停留场,远远的,南姝就听见喧闹声,不是指人声喧闹,而是指脚步声呼吸声嘈杂。
透过窗,南姝朝着前方看去。
磨光平缓的地面上,几十架军用飞行舰停着,场上一大堆人,密密麻麻,有穿着军服的,有穿着白大褂的,还有穿着检察院制服的···
“到了。”钟武停下车,南姝和杜西夏出来,钟武领着南姝去见首长他们。
入口处,隔着一层高科技智脑防护栏,钟武三人被拦住。
神色板肃的一名军人道:“出示证件。”
钟武将自己的证件递给他看,又说明了情况,最后,南姝和杜西夏又分明出示了证件。
如此,三人才能进去。
刚进去,杜西夏往前方密密麻麻的人影看去,拍了拍南姝,“我去找尤研究员了,你跟他去见首长吧。”
南姝点头,三人分别。
钟武迈着笔直的步伐,顺口说道,“来的人很多,惠中将在最后方,停留场这么大,得走一段时间。”
南姝点头,跟着钟武一起往前,目光不时瞥过密密麻麻的场中央。
钟武也很少见到这种场面,见南姝偶尔看过去,介绍道,“最外围,和我一样穿着军装的,都是一区军区的军人,里面那些穿着白大褂的,就是来的医护人员以及亲和力传输员,听说都是从联邦公立医院和其他军区调过来的···”
钟武一路说着,等绕到最里面的时候,偌大的一个停留场,这么多人,竟然都被介绍了个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