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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第二节比赛开始,潘珏的得分欲望达到了空前的高度,面对江弋槐的防守,他认为是不值一提的,只要认真起来,他一定能进球。
抱着这一想法,他不愿把球让给别人。江弋槐也正看准了他的心理,于是在三分线外将他死死缠住,令他两次转身都不得摆脱。眼看时间所剩无几,只得起跳出手,球在篮筐上重重弹开。
“非常可惜,潘珏的三分失手。”
潘珏越发沉不住气,目光与江弋槐相会时,见她仍是那副似笑非笑的样子,于是更觉得不能让她得意。
江弋槐故意持球与他在外线纠缠,心中已在部署谋划彻底击溃他最后的心理防线。她瞥一眼计时器,只剩下三秒,然后后撤一步起跳,假意投三分,实则传球给两点钟方向的关攸攸。骗过潘珏,她重新接过篮球,于三分线的四十五度角处三步上篮。
“一班反超了!江弋槐和关攸攸三秒的配合也是非常精彩!”
转而又到潘珏持球进攻,他带球来到前场,被江弋槐严密防守,他几次欲投三分都没有机会,眼神一连瞟了十点钟的中锋好几眼,而后从一侧向其传球。那中锋本以为他一定要投篮的,于是预判错误,被与之对抗的赵长煦先一步起跳断球,传回给江弋槐。
“赵长煦成功断球!二班这次的传球也是不甚令人满意。”
潘珏即对着中锋开火:“你在想什么呢?我看你那么多眼,不知道接球?”
那中锋也委屈:“都以为你那是想迷惑她投三分的,谁知道你真的要传球!隐蔽性做得太差了!”
“我的处境哪有投篮的机会?你到底在场上吗?但凡长眼睛就该看得出吧。”
一句“你自己玩去吧”的话被他强压着没说出口,他知道自己不能这么说,但这并不代表他不窝火,他真想痛快地捶潘珏一顿。
二班一连丢了八分,他们被江弋槐时而三分时而上篮搞得乱成一团,潘珏却执意不许叫暂停,他还幻想要在江弋槐风头正盛的时候予以重创。
篮球再次来到江弋槐手中,她用左侧抵挡潘珏,而后向右转身,本以为可以突破他,而他当即从右侧赶了上来,暗道一声“逮着你了”。二人对抗着来到篮下,江弋槐一脚用力踩地起跳,潘珏同时起跳,他的速度更快,伸直的右手逐渐超越篮球,正要盖帽,只听其后的队员喊道:“小心!”
待他用力下压时,江弋槐突然转身换作左手扣篮,而后抓着篮筐微微荡了一下,平稳降落。
“江弋槐打出了本场第一个扣篮!实在精彩绝伦!篮下的猩猩果然无人能敌,我愿称之为猩猩王!”
潘珏终于拗不过其他四个队员的意图,二班叫了暂停。
“猩猩王,恭喜,你进化了。”关攸攸开玩笑着说。
江弋槐的心思并没在关攸攸这里,她对于方才场上那一声“小心”很是意外,他是怎么看出自己要换手扣篮的?这个动作她并没什么把握,所以不曾在学校里用过才对。她心想着,不走心地翻着白眼:“在哪能投诉?”
“无。我们学校实行绝对一言堂制度,有意见建议校长信箱,不过考虑保洁大爷工作不易,还是不要浪费纸张为好。”
江弋槐瞪他一眼,见赵长煦弯腰从背包里取出两瓶水,于是换上和颜悦色,准备欣然接受。赵长煦一抬手,矿泉水即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猩猩王不客气。”
江弋槐顿时石化在原地,原本能接住的水也从手边滑落,在地上滚出一小截。
楚江川正坐在一旁,于是顺手将水拾起来递给江弋槐。
江弋槐正要接过,偶然与他对视,那目光中带着七分敬仰、两分妥协,并一分疏离,直让她浑身不爽。她即装作没看见的样子,笑着凑到赵长煦身边:“不客气的我又出现了,长煦哥哥……”
“打住,不要糟践我!”赵长煦只好又拿一瓶水给她,“都有都有。”
他看看周围,道:“从刚才就没见到宋怡婧,她人呢?”
“厕所去了吧?”关攸攸顺口答道。
“一分来钟够干啥啊?说话过不过脑子?”江弋槐推搡他一把,而后偶然注意到宋怡婧正和二班一个球员站在场边,“那不是吗?跟二班那个中锋说话呢。”
“好像真是刘自勋哦,没想到他俩挺熟。”
江弋槐盯着那男生看了许久,忽然明白了他预判了自己的动作的原因:“上次你们斗牛是不是就有他?”
“我们仨斗牛的次数可多了,全校没几个干的过我们的,你指哪一次啊?”关攸攸立刻臭屁起来,潜台词你不在,我们仨能打得很。
“巧了,就是你被盖帽那次,你们这么能赢,偶然输一次应该记忆深刻吧?”
“你礼貌吗?我们经常一起打球,也赢过好几次的好不好。”关攸攸推搡着她,不情愿道,“是他,你不至于不认得他吧?高一计算机课一起打过游戏的。”
“我当然记得!”
比赛继续,潘珏确实比之前冷静了些,与其他几人的配合也多了。江弋槐仍被安排在防守他的位置上,他左右晃了晃躯干,与前方的刘自勋配合拆档。刘自勋以左臂缠住江弋槐的右臂,待潘珏从他身边经过后,他借着转身的力用胳膊用力向外拉扯她的手腕。
昨天在体育馆外被楚江川拉扯的痛感再次袭来,她下意识转头看了刘自勋一眼,他也看着她,眼里难以掩饰的得意暴露出他原本的意图。
江弋槐虽然尽量不露出疼痛的表情,但走位的停顿仍引起身边赵长煦的注意。只是片刻失神,便被潘珏抓住空档得分。
“看来二班的状态渐渐回来了,潘珏一连突破两人成功上篮!”
“什么情况啊?前场发呆?”关攸攸虽然吐槽,但并没过分责怪的意思,似乎一切还在掌控之中。他见江弋槐不做声,于是故意道,“叫你刚才嘲笑我,自己不是也被他防住了?”
江弋槐瞪他一眼,只有她心里明白,自己现在右手抖得厉害,如果仍想之前那样打,恐怕要胜少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