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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将至,秦烈恐老父年老体衰经不得车马劳顿,此次便以水路出行,一路畅通无阻,下船之后又行了几日,赶在清明前到达了济南府历城老家。
老家昔日所居之故居,今早已破败不堪,但秦父故地重游,心下心情难以平复,便要住在此地。
秦烈也不想逆了父亲心思,正不知如何之时,只听得一人说道:“哥哥莫扰,这又何难,此时便交予俺了。秦烈定睛一看,正是谷磐,放下心来道了句,便看兄弟的了。
这谷磐有心在秦烈面前显露本事,带着几个仆从寻得材料归来,众人齐动手,不多时竟已将破屋修缮一番,不仅居住无忧,更是坚固。
秦烈赞道“兄弟真当是好本事。”武植又从外购了酒菜,秦烈命人与老太公送了些,便在破院中众兄弟席地而坐,众人又是赶路又是修缮房屋,早已是饥肠辘辘,匆匆吃过后,便在院中各寻角落睡下了。
是夜,忽的听的屋内一阵劈里啪啦之声,秦烈猛地惊醒,抄起双锏,一睁眼是一片漆黑,眼睛尚未适应黑夜,但心中挂念老父,忙起身辨别着向着房屋方向跑去,心下懊恼:还是闯荡不足,怎就忘了寻一兄弟护住老父。
正在懊恼之时,便见那房门哐当一声被撞的开来,里面滚出一瘦小汉子,后面栾廷玉挺棒追来,院里众兄弟皆醒,纷纷上前,正待将那汉子围住。
却见那汉子眼见不对,便要逃窜。那卞祥縻胜二人跳上前伸手便抓,那汉子脚下一滑,如泥鳅般嗖的一声躲了过去。
后面杜壆、孙安二人使腿上下夹攻,这汉子似那猫上房檐,手脚并用,蜷缩身子,从那二人中间寻了缝隙钻了过去,这边恼了武松,正待使开步法,这汉子双腿一跪,身子向后一倒,使了个平桥,武松未曾见过这种招数,未曾防备下竟被其从胯下抹过。
见史文恭守着大门,这汉子双眼滴溜溜一转,看墙边有一枯树,脚下一转,便往那树上贴去,顷刻间上的树去,如蛇盘般向上一送,跳至空中,如那鹞子翻身。
那焦挺早已在那墙边等待,见此情景,双目一亮,猛地蹬地,只两步上的墙去,似饿虎扑食向着那汉子扑去,那汉子听的风声,忙身子一叠,想躲将过去,怎料焦挺双手如苍鹰回转,猛地向后一擒,那汉子霎时便卸了力,被摁在地上,任凭其如何挣扎,那双铁手却是锁的他动弹不得。
栾廷玉快步赶过来道:“幸得先生谨慎,吩咐俺在老太公门旁睡了,这听的这一阵轻微脚步,忙进屋去看,正见这厮鬼鬼祟祟自梁上而下,正待使棒抓了这厮,却被这厮灵活,躲开撞门而出。”
秦烈听闻道:“多亏先生谨慎,不然老父若出事,叫我何为人子。”
许贯忠微微一笑道:“有众兄弟在,哥哥自是放松心神,不过在下尚且好奇,若是论武艺,天下无一人可从众位联手下逃命,这厮手段也着实厉害,若非焦挺兄弟,还真被他逃去。须知,不论是行走江湖还是带兵打仗,保持警惕可是头等大事。”
许贯忠有心借此事提点众人,说的众兄弟是面皮燥热,羞愧不已,纷纷抱拳道:“先生所言,俺等谨记。”乔冽亦想:日后定要多请教与先生。秦烈回首向焦挺抱拳赞道“焦挺兄弟真是本事高明,此人这般手段亦被兄弟所擒。”
那焦挺摸头憨笑道:“哥哥谬赞了,俺自小学的就是这擒拿抱摔功夫,正是这厮倒霉,被各位哥哥围追堵截,在空中不能接力,俺方才寻得机会。”众位兄弟亦是称赞焦挺这番手上功夫。
秦烈心想:原著中都道是焦挺不善言谈,常得罪人因此被唤作没面目,今日一事也并无此感。也提醒我不可尽信书中所言,人之性格皆在经历,若得历练不可与往日书中而与。
秦烈又去的屋内,见过老父,令其放心睡下。回到院中,但见那汉子被众兄弟举着火把,使绳子五花大绑,就露得个头在外面,如鹌鹑一般,倒是好笑。任凭众人如何问询,此人就是闭口不言。秦烈心中佩服这人本事,对卞祥道“縻胜兄弟且松开此人。”
卞祥慌道:“哥哥不可,莫要让此人寻得机会走脱了,莫说松开,尚要紧些。”秦烈没好气的笑道:“你这憨货,以为众兄弟皆是摆设吗,刚才趁着夜色加众兄弟未曾防备,此人方才有机会施展,此番我等尽皆在此,怎能走脱?”
卞祥这才慢吞吞的走至那汉子前恶声道“你这厮若是敢逃,看俺不把你捏成泥。”说罢,这才不情不愿地松开那汉子。
这汉子绳索尽下也不起来,就在地上盘腿坐了,揉了揉手腕,疼的呲牙咧嘴,撇了焦挺一眼,冷哼了一声。秦烈看这汉子倒也是个有意思的,开口问道“这汉子,你有何话说?”
那汉子也不抬头回了句“俺无话说,此番被拿住,任凭你们处置,只是要提醒一句,此处是那恩州清河秦烈英雄的老宅,你等在此占下,不怕他日被他寻来吗?待到那时,看看你等还能得意的起来否。”
闻言,众人皆是笑做一团,腰不能直。那杜壆有心逗他道:“那秦烈怎地英雄?你莫不是其弟兄?”
那汉子见众人反应,恼声道:“尔等狂徒,不识英雄,可知秦家哥哥乃是唐朝开国名将秦琼后人?手能擎千斤磨,待人又是极好,甚是义气。俺不过一飞贼,但心中仰慕的紧,今听闻有一行人在秦家老宅放肆,特来查探。如今本事不济,失手被擒,无话可说,你等狂徒且等着吧。”说罢,瞪着小眼,咬着牙恨恨的盯着众人。
众人又是哄然大笑,秦烈说道:“却不知这位兄弟,尊姓大名?”那汉子气道:“狂徒,谁跟你是兄弟。”
这边杜壆说道:“那汉子,你可知面前之人正是你方才所言的秦烈哥哥?”这汉子道:“你等莫想诓我。”一旁乔冽也是开口说道“这位正是秦烈哥哥,此番正值清明,正是回老家祭拜先祖,这才回到老宅。”
这汉子惊得目瞪口呆,又喜又哀,连忙扑身拜道:“俺时迁不知是哥哥,多有惊扰,万望恕罪。”
秦烈将其扶起道:“兄弟百般维护,某怎会怪罪?不知兄弟可愿跟我同行?”
时迁感动“哥哥若是不嫌俺出身,愿跟随哥哥,绝无二心。”
秦烈拍拍时迁肩膀,宽慰道“盗亦有道,兄弟且放心,日后自有你用武之地。”
时迁又忙将情况说明,这时迁平日里皆靠偷盗富人钱财珠宝为生,平日所盗之物皆由朱贵、朱福两兄弟相换银钱,几人皆是十分仰慕秦烈大名,今日听闻有一行人到了秦家老宅破土动工,以为是想要占为己有,几人合计后,先叫时迁来此摸摸底细,朱家兄弟自去召集人手。
果然外面一阵吵闹之声,原是朱家兄弟等不见时迁,恐其遭了毒手,忙领人前来讨要,这边时迁出去引了二人回来,细细说明。
秦烈感其义气,亦是收下二人,并着乔冽将日后计划讲给三人,三人自是心中欢喜,死心塌地的愿意跟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