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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二上午,有了两次访谈经验的林青应对起来更加自如。接到顾以南的午饭邀请,她胡诌了一个理由:吴妮不想当电灯泡,我也不能重色轻友,所以不和你一起吃了。
顾以南虽然被拒绝了,但对她的用词十分满意,恐怕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电灯泡”、“重色轻友”意味着什么。
林青反而内疚地补充:“我抓紧工作,晚上不加班,不影响咱们看话剧”
顾以南大方同意
林青和顾以南说完,无奈地看着吴妮:“有必要吗?莎莎不至于这么脑热吧”
吴妮:你懂什么,她那么装的人,当众夸赞,肯定是对顾以南动心了,等她自作多情几天,才发现真相,那才好看呢
林青白了她一眼,一起去大食堂吃自助,却意外接到了文知的电话
自助餐人有点多,嘈杂的环境下,听见文知干净淡然的声音说:“我在W市,下午有空,需要去趟你家帮你捎东西回来吗?”
“啊?”林青想起来前几天文知说要回家办户口,其实很想吃家乡的特产,但又觉得太麻烦文知了,“不用了,你的事办完了就好”
文知:“好,这两天忙吗?”
林青:“还好,不怎么加班,在企业这边吃午饭,有点吵”
文知:“嗯,挂了吧”
又是不用加班的一天,偷偷溜到门口上了顾以南的车,林青心情很好,手指晃悠着节拍,哼唱顾以南车上放的歌。知道今天要看话剧,早上特意穿的比较轻松,嫩白色花朵长裙,搭配着明黄一字领T,衬的她娇嫩的脸像一朵小雏菊。
扭头看看专注开车的顾以南,他也一身休闲,养眼的很。剧院有点远,顾以南指指后座的两个大塑料袋:“先垫垫”
“我不饿”林青扭头一看:“也太多了吧”
“看看有没有爱吃的”
林青费劲地提溜到副驾驶,打开一看,各种牛肉干、肉脯、果干、巧克力等零食,还有酸奶果汁和气泡水。
“你是把超市搬来了?”林青只抽出一瓶气泡水打开
“小姑娘用词总是这么夸张”顾以南反讽道:“吃不完有我”
林青打量他,呵呵一笑:“你也不像能吃光的”
“那你晚上带回去”
“不要,想胖死我”
红灯,顾以南伸手过来揉揉她的头发:“你哪胖,太瘦”林青脸一红,往后躲,又扭头假装看窗外不理他。
半晌,她又双手整理了一下头发,还是看着窗外。
“抱歉,没忍住”
林青又伸手捋了捋头发,不再刻意看窗外,坐正了身子,瓮声瓮气地说:“没关系”
车一路堵到剧场,两个人刚落座,主持人就已经上台,大概因为两个人相貌比较出众,暖场主持cue到他们。
主持人鼓着他有点圆乎的脸先问顾以南:“旁边这位是你女朋友吗?”
顾以南看看林青,笑道:“还不是”
“还不是..”主持人故作暧昧的重复,又反转道:“难怪上次看你和另一个妹子来的”
观众被逗笑,林青害羞地用手捂住半边脸,遮住自己过分开怀的嘴角。
“她怎么笑这么开心”主持人指指林青继续挑事:“帅哥我看你是没戏了”
又故作殷切地告诉林青:“美女,结束咱们留个联系方式哈”看一眼顾以南他做作地半护着嘴小声说:“一会你假装去洗手间,走后门就能看见我”
顾以南对这公开挖墙脚的行为只是笑笑。
主持人又做了几个小活动,抽了一个奖,演出就开始了。林青觉得自己很久没有这样全身心的开心和放松了。
所以结束时,顾以南问她感觉怎么样,她兴奋地点头:“很有意思”
“走,带你去吃串串,有一家胡同里的小店,味道很特别”顾以南借机邀请
林青看看时间,犹豫道“不吃了吧,还有那么多零食,已经九点多了,我们回去吧,不早了”
顾以南睨她一眼:“我好像在和一个有门禁的女大学生约会。”
“你还有这样的经验?”林青毫不示弱
“呵,我什么经验没有,马上还有九点多就要快马加鞭送女大学生回去的经验”
林青绷不住被他逗乐:“有话好好说嘛,这又不是周末,明天咱俩要大黑眼圈见小黑眼圈吗?”
“行,听你的”
路上的车比来时少了很多,顾以南速度很快“等到周末我看你怎么说”
快到小区的时候,林青的手机响了,是文知,她小心翼翼地接起来。
文知:嗯,我在你家楼下,给你带了金记的卤味
林青惊讶:啊,你是刚回来吗?
文知:是,下了高铁就过来了,先给你
林青下意识看了一眼顾以南,车正好经过一个减速带,手机也跟着晃动了一下:“我还没到家,快了,你稍等我一下。”
文知:好,我等你
挂了电话,车已经到小区门口,见顾以南要转进小区,林青忙说:“就在这放下我吧,有同学过来找我”
顾以南停在路边,目光定定地看着她,林青也和他对视,可似乎每一次对视,都是她败下阵来,男人的眼神有期盼也有不解
“是我..初中同学,他..刚来北京,给我带了点东西”林青比划着解释,有一丝慌乱。
顾以南默了默才开口“我没有要宣誓主权的意思,你不用紧张”
林青垂下双手,软绵绵地说:“我没有”
“很不想让他看到我吗?”林青从来没有听过顾以南这样的语气,以往他都是略带玩笑地调侃,这次却问的认真“哪怕是追求者的身份?”
林青靠回椅背:“真的没有”
“去吧,到家了给我发个信息”顾以南开了锁,语气淡然,不再有任何情绪
林青想了想,还是决定说清楚:“只是觉得我们认识的时间还太短,没有必要给太多人误会”
“嗯”顾以南简单应声,林青看到他眼神似乎有些放空
夏天的夜色笼罩在两个人之间,林青知道自己对眼前的男生没有排斥,几秒的沉寂后:“那你还是开到楼下再放下我吧,这些零食我拎着也很累”
顾以南回神,深深看她一眼,压抑着自己的心跳,从善如流将车开了进去
车刚拐弯,林青一眼就看到文知,他今天穿的明显休闲了很多,G家的淡奶油色联名款T配着宝蓝色小脚裤,半倚在单元楼下的自行车椅旁,一手插着兜,一手拎着一大袋金记的袋子,林青知道那里面应该是她爱吃的鸡翅尖、藕、苔菜这些卤味。
顾以南有意放慢了车速,看到文知的眼神也瞟了过来,他缓缓停下,两个人对视间,林青已经跳下了车
文知也起身,林青看见他就忍不住展开笑颜:“我可想这一口了,这边都没有卖的”
文知也笑,像曾经的少年,林青继续问:“你也就回去了两天?事情顺利吗?怎么不多呆几天呢”
文知没有回答她,抬眼看了看,顾以南也拎着两个袋子走了过来,林青回头,忙接过来介绍:“这是我初高中同学文知”
“这是..”林青在脑里搜索合适的词形容顾以南
顾以南直接对文知伸出手:“顾以南”握了握又坦率地说:“林青最近在审我们单位”他笑着看看林青着重强调:“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