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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问心有点尴尬，这确实有点打脸。
“诅咒我只是用来感知你们的情况……你知道我的目的只是《餮灵术》，现在诅咒已经跟她的魂魄融合，我倒是可以强行收回，但这……”
未尽之言意思却很明显，很可能会伤害到黎望舒。
子慕忍住了想骂人的冲动，方问心毕竟之前没干好事，如果不是她，现在黎望舒未必会走火入魔。不过既然之前已经不追究，现在再说这些就是迁怒了。
他还用得上方问心。
“你知道她在哪么？”
方问心诧异的看着他，“你都找不到她？”
“她切断了玉牌跟我的联系，我只能知道她的大概方位。”
“我也不能确定她的位置，除非距离比较近，但这样，你也找得到她了吧？”
方问心好不容易忙活完，总算有时间修炼了，完全不想耽搁时间在这种事情上。说起来，黎望舒走火入魔跟他的确有点关系，他也确实欠了黎望舒因果。如今为了那一丝渺茫的成仙机会，他是应该还的。
但目前这事儿，他帮助不大，只有找到黎望舒之后，确认对方安全的情况下才能取回诅咒。
否则就算为了自己的小命，他也不能做，更何况，因为这很可能会伤害到黎望舒，子慕也不会同意。
“找到她时，我会再找你的。”子慕忍了半天，忍住了打人的冲动，冷淡的对方问心说着。
见他要走，方问心叹了一声气，表达了一下自己很想帮忙的心情。
不过子慕已经不想跟他废话了。
此时的黎望舒，正在一个山洞里。
她在跟内心的那个声音谈判。
“你如果还想杀人，我现在就抹杀你。”
黎望舒听到自己的声音冷笑起来，“得了吧你，你哪有本事抹杀我，别说咱俩就是一体的，即便不是，现在我的实力比你强，你才是要担心被抹杀的那个，威胁谁呢？”
“怎么？你要试试？”黎望舒挑了挑眉。
另一个黎望舒沉默了一会儿，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担心她要搞个鱼死网破，改变了策略，“我也不是随便杀人的嘛，你没看他干的那叫什么事情。”
“你不是救世主，不需要你去拯救世界。”
再次沉默了下来，黎望舒也懒得废话，她虽然借由另一个自己的帮助，但身体损伤依旧是在的，现在最关键的，还是要把身体修养好。
即便是入魔的黎望舒，也不会想要个破败的身子，在这方面，两个人还是意见很统一的。
在子慕寻找她的这段时间里，黎望舒走了不少地方，一边休养的同时，也干了不少事情。因为另一个黎望舒，她甚至也杀过几个人。
那不是她的本意，在黎望舒看来，那些人罪不至死，但另外的自己，显然把杀人当成了乐趣。
而且她也的确越来越无法压过对方了。
可她们俩大多时候都算和平相处，黎望舒莫名有点舍不得毁掉对方。她的内心被另一个自己影响，有时也会觉得自己三观有点歪了。
意识不到的时候，就更多了。
“你干嘛总阻止我去见子慕，你过分了啊！”黎望舒有点不爽，很多时候，她明知道自己在找自己，却不能去见爱人。不用想也知道，子慕肯定担心死自己了。
“你总否认我们是同一个人，那我拗不过你。你去见了子慕，我怎么办？那我跟他亲亲热热，你受得了么？”
“你不会眯着？”
黎望舒听到自己的声音尖锐起来，“靠，你都受不了，我就能忍受眼巴巴的看着了？咱俩这样谁也得不到挺好的，不然你还跟我要跟我打一架？”
“我跟你打个屁，你能打过我么。”黎望舒想了想，怎么都觉得糟心，“你说你烦不烦，你这么搞，我有家不能回的。”
安静了两秒，那个声音说话了。
“我也不想这样的，讲真的，我也没有那么喜欢子慕，你的感情我也无法理解。不过呢，我们可以找找解决办法嘛。”
“这话你都说八百回了，办法呢？”
“是你总限制我，不让我杀人的，我实力得不到提升，我能有什么办法？”
黎望舒呸了一声，“你别在那放屁了，我是限制你了，那你少杀人了么？”
“五次我就成功一次，你说呢！这个不让杀，那个不让杀，哪来你这么圣母的白莲花啊！”
“不也让你杀了么？再说，杀人你就能提升实力了？”
“对啊。”
这回变成黎望舒沉默了。
‘她们’坐在个小摊前在吃宵夜，内心吵了半天，东西却没有耽误吃，这会儿吃完离开，黎望舒回头看了一眼。
“子慕知道都以为我不想见他了，你看他都跟上我了，还不来见我，嘤嘤嘤，都怪你！”
入魔的黎望舒憋了半天，才说道：“这不是挺好的，不然我还得想办法跑。我是不想你见他，到时候你俩肯定要卿卿我我。”
“你拉倒吧，你担心的才不是我俩亲热，你担心的是子慕要把你揪出来，弄死你！”
大概是被戳穿了，也就破罐子破摔了，“你既然知道就别废话了，赶紧想办法让我提升实力，到时候你爱跟他怎么腻歪就怎么腻歪。我说你也知足吧，知道他守着你呢，还不行？”
黎望舒生气了，不想理她。
不过黎望舒倒是偷偷摸摸给子慕留了东西，另一个知道，倒也没有阻止。显然子慕跟‘她们’达成了默契，不会出来直接见面的。
走到了当地的酒吧一条街，黎望舒冷着脸站在那，等人。
“这里有监控的，你这样搞容易被警方发现，警察可不是吃素的。”
“发现又怎么样，他们又抓不到咱们。”
黎望舒呸了一声，“我他妈一个守法的公民，让你这么搞，再给我弄通缉了。”
“你他妈守法个屁，萧雯是不是你杀的？宋婉秋是不是你整死的？”
“别逼逼，她们联合起来害死我父母，我那是报仇！跟你这不一样好么？别拿你跟我相提并论。”
“啧，恼羞成怒了。行了，我不说了，那人过来了，赶紧的。”
黎望舒这脾气能惯着她么，“我不管，又不是我要杀人。”
“那你让开！”
只见黎望舒的气质陡然变了，五官还是那个五官，却莫名的邪魅起来。
她释放出阴气，竟然构建出类似鬼打墙的结界，目标被她困在里面，引导着走入一旁的监控死角。
为了考虑黎望舒的心情，她还是克制了很多的。
将人困在那，她向着另一个方向走远，这才又绕远折了回去。要避开监控，免得到时候黎望舒又跟她磨磨唧唧。
一边在心里感叹自己的体贴，惹来黎望舒的嘲讽，她走到目标面前，打量了一下对方。
“长得这么丑，还能渣了那么多女生，真是……怎么老有人去垃圾堆找男朋友。”
黎望舒不想夜长梦多，“别废话了好么，赶紧完事回去还得修炼呢。”
“你他妈是个修炼狂啊！”
黎望舒冷声：“我真是烦死你了，知道么，我就没听说过杀人能提升实力的。我觉得修炼就够够的了。”
“你知道个屁，孤陋寡闻。你这就叫，吃了没文化的亏，知道么？”
黎望舒不爽了，“说真的，我觉得你现在都把我变成反派了。那之前不干好事儿的，都死的差不多了。方问心都出乎意料的那么轻松的就被我解决了，我原本以为他是大boss，搞定了他就没事儿了。我也跟地府辞职了，到时候跟子慕隐居山林相亲相爱的多好？怎么就冒出一个你来，现在我他娘的有一种，我才是最终boss的感觉。”
一边动手把那渣男弄死，又处理了尸体，她才回了一句，“虽然我想反驳，但莫名有种你说的很有道理的感觉。可你不能否认，我也是在做好事吧？就算你是boss，那也不是反派。”
“不是反派还算哪门子的boss。”
两个人又吵了起来，一直跟着他们，隐匿起来的子慕却出现了。
这一次，黎望舒强行拖延了对方逃跑的动作，让子慕很轻松的追上了。
“你拦着我干嘛！”入魔的黎望舒喊出了声。
子慕挑了挑眉，微微眯起双眼。
黎望舒挤掉另一个，看着子慕，叹了一声气，“她想杀人……这家伙也不是什么好人，我才由着她的。”
另一个不爽了，冒了出来，“你跟我有区别么？”
黎望舒刚要说话，子慕便开了口，“当然有区别。”
入魔的那位正要再次逃跑，被子慕捏住了手腕，“还要躲着我？”
黎望舒无奈，“不是我要躲着你，是她要躲着你。”
“看来，你们相处的不错。”子慕挑着眉，语气莫名有点危险。
黎望舒愣了愣，“你是不是生我气了？算了，我知道你肯定生我气了，但是……她说的也没错，她就是我，我能怎么办？”
子慕盯着她看了半天，“黎望舒，你的脑子呢？”
“……”干嘛啊，一见面就骂她！
“你觉得，你一张嘴里，出现两个人的语气，是很正常的事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