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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望舒顺口秃噜出去了：“啊，我在想，如果有一天，你们俩真的相爱了。他知道了你骗了他这么多事儿，我的天啊，多么大一出虐恋情深的戏码啊！”
“啊……”黎望舒捂着额头：“你打我干嘛。”
“谁叫你胡思乱想，我跟阿照只是朋友。”
黎望舒根本不怕南宫，“没跟子慕在一起之前，我跟荷月也是这样说的。”
“那不一样。”南宫无奈，说着，又停了下来。
“怎么了？”黎望舒回头问他。
南宫敛起表情，颇为认真的问道：“你这次来是想问我什么？再不问，可没有机会了。”
“厉害了！”黎望舒在心里转了个个儿，也收起了笑嘻嘻的表情，严肃的看着他：“我想知道，诅咒很好控制么？”
南宫皱起眉，表情带着一丝不解，他语气疑惑：“你是指怎样的控制？单单我对诅咒的使用？”
“你是会用的对吧？我记得那时候陪你去……”黎望舒说道一般住了嘴，南宫应该还对那个时期的事情耿耿于怀，她还是不要提的比较好，“当时你情绪不太正常，那个时候，你身上有一种很奇特的气息。我当时跟普通人也没差多少，所以也没有意识到那是诅咒，其实也记不太清楚了。”
南宫想了想，伸出了手，他手上的阴气逐渐加重，黎望舒也很快在其中发现了诅咒之力。
观察着黎望舒的表情，南宫将张开的手掌一收，阴气与诅咒一同消失。
“好厉害！”黎望舒的夸奖非常真诚，她问道：“所以诅咒这种力量，是跟你操控的阴气融合了，还是说，这个东西你可以像操控阴气一样操控它？”
南宫的目光颇为赞赏，他这次是真的对黎望舒刮目相看了，转头对子慕说道：“没想到啊，你是真有眼光。”
“少废话！”子慕说完又冷哼一声，“再有眼光也不如你，简简单单就骗了她叫你哥哥。”
南宫表情得意：“那当然。”说完看到黎望舒挑眉，他又赶紧说道：“一开始，那种力量是夹杂在阴气中的，现在我可以随意控制，阴气里中是否含有诅咒。但单纯的使用，我还做不到。”
“那诅咒是怎么来的呢？我的意思是，阴气是要修炼的吧，诅咒呢？你收起来是藏在你身体了么？但我从你身上，感知不到太多的诅咒……”
南宫也不太明白：“感知不到……或许是你能力还不够？诅咒对我来说，就跟阴气差不多，只不过使用之后，也要付出一些东西。”
“付出什么？”
南宫想了想：“会变得虚弱，其他方面我并没有发现。但我觉得，这个东西是损阴德的。”
“怎么说？”黎望舒就像是个好奇宝宝，总算有个专业人士给她解答疑问了。
“阴德这个东西，看不见摸不着，我也只是猜测而已。”南宫反而向黎望舒发问：“你能闻到阴气的味道，阴气是什么味道？”
“臭味……”
“那诅咒呢？你也是靠闻的吧？”
黎望舒想了想，点了点头：“差不多，但也能感知到，跟感知阴气一样。”
“那诅咒是什么味道？”
黎望舒被他问住了，迟疑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我说不上来，跟阴气不太一样，就……是一种很古怪的臭味，但我知道跟阴气是不一样的。不过我对诅咒，更多的还是感知。”
“那阴气之间的臭味是相同的么？”
“不一样。怨鬼跟恶灵之间味道很不同，杀过人的通常都带有血腥味之类的。”
南宫点头：“那就没错了，阴气的味道，可以反映出这个魂体做过什么事情。我想诅咒也是一样的。”
黎望舒哦了一声：“可能是吧……所以呢？”
“你觉得，我身上的诅咒，是什么味道？”南宫怕她闻的不真切，又一次引导出了诅咒，送到黎望舒的鼻尖。
黎望舒皱着眉，忍着味道仔细分辨了一下，才捂着鼻子对南宫摆摆手。
“虽然知道你不是在针对你，但你这个表情，实在是让我很受伤。”南宫装模作样的叹着气。
黎望舒表情尴尬，扯回话题：“我觉得你身上的气息，挺让人绝望的……你好像一点都不快乐。”
南宫愣了一下。
“有点……生无可恋的感觉。”黎望舒看着他，语气认真：“其实你没必要的，即便你现在不是活人，但你也算事业有成嘛，多少活人多少死鬼都是羡慕不来的事情。而且你就算真的觉得这样的生活没有意思，你也可以选择去投胎啊……”
她本来就觉得南宫看起来浪荡开朗，但实际上并非如此。可没想到他根本就没有继续存在的下去的想法。
好歹也是认了哥的，黎望舒是真的觉得需要劝一劝。
南宫扯着嘴角笑了笑，但那个表情却显得有些阴森：“怎么会呢，就像你说的那样，我可舍不得我的权势。”
“无所谓，你自己想清楚就好。”子慕的语气的确很无所谓，他沉默这么久，一开口就让黎望舒想打人。“你也几百岁了，觉得没意思也很正常。”
“那你呢？”黎望舒急忙问子慕：“你也……年纪不小了，你会不会也觉得活着没意思？”
“怎么会呢。”子慕的表情，既无奈又宠溺：“我有你啊，怎么会觉得生无可恋。”
黎望舒倏的一下，脸就红了。那个意思是说，他恋着自己对吧？
南宫干咳一声：“够了啊，当着我的面卿卿我我，是嫌我刺激还够多么？”
“所以你受到啥刺激了？”黎望舒见他不想说，当然她也猜不到，干脆说道：“可能你就是单身太久了，没准你找个伴侣也会好一点呢？”
南宫没说话，但脸色不太好看。
“所以你喜欢的那个人转世成男人了，你觉得没有动力了？”黎望舒说着掐了一下子慕：“你当初干嘛要告诉他！”
“他总会知道的。”子慕并不疼，黎望舒就算使劲，他身体的强度也受到了，所以面不改色的说道：“他如果真的有心，怎么会不知道，反而等我去告诉他呢？你忘了他是干什么的？”
黎望舒翻了个白眼：“算了，我是不懂你们这些人，一个个的都太奇怪了。明明一个找了那么多年，结果早就找到了，又只有你自己知道。一个明明有能力找，又偏偏不找。你们图什么啊……”
“当然是有自己的想法。”子慕拉着黎望舒准备去坐车，他的声音还在继续：“如果你有时间，可以来我家住几天。”
“我们就这样走了？”黎望舒小声问子慕。
子慕看了她一眼，“你难道觉得他真有问题？他想解脱，肯定不会是突然兴起的念头。你以为他为什么到现在还能跟你聊天？”
“我是真的不懂你们。”
“没关系，不用懂他，懂我就够了。”
黎望舒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上了车之后，黎望舒忍不住又说道：“那南宫……真的没事儿？他是不是觉得巫高照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人了，所以特别失望啊？”
“你觉得，他是真的喜欢爱她么？”
“什么意思？不是你说他在阿照前世死了以后，才发现自己喜欢她么？”
“阿照？你们有这么熟？”子慕挑起眉，语气危险。
黎望舒唔了一声：“跟着南宫这样叫的……我后来又没跟他见过，你难道不知道？再说了，他还是我情敌的转世呢，我能跟他好么？”
“其实南宫与我，差不多。”子慕提醒她：“我能明白自己是不甘心，他也能明白自己只是在执着一些失去的东西。我是说过他喜欢，但也只是喜欢，你明白我的意思么？真的爱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像他那样，一点举动都没有。”
“也不是吧，总有些人在感情方面不太主动的。”
“明明都失去过了，依然不主动。这难道还不能说明么？不够爱，仅仅是一点喜欢。这种喜欢未必是因为爱情，是可以对任何人的喜爱。”
黎望舒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有点道理。
“所以你是说，他的喜欢，跟现在对巫高照是一样的？那我觉得，他生无可恋可能只是因为没有追求。人总要有些目标的，碌碌无为一辈子，其实挺可悲的。他事业有成，肯定是事业方面无法满足他了。亲情是不可能有了，那只剩下爱情了。”
黎望舒说完顿了顿：“他如果真把我当妹妹，我倒是能给他亲情，可我看他，也就是移情，还不是多真诚的那种。”
南宫把她当妹妹么？确实是有的。但这种关系也是可以用亲疏远近来划分的，而黎望舒，也绝对不是被当做亲妹妹看待的那一种。
不过是因为某一个瞬间有些相似，给了南宫移情的机会而已。
“没必要为他操心，你放心吧，假设现在有个机会摆在他面前，他都未必有勇气选择魂飞魄散。”子慕说着有些吃味：“不过他对你也算不错了，可见是有几分真心的。刚才你问的那些事情，如果是我问，他可能不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