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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
左光烈长刀一转,硬生生从风易安的战圈之中,抢走一人。
风易安翻了个白眼,也不去跟他争抢,五柄飞剑呼啸而动,第六柄生剑越出丹田,迎来了自己凝实后的首战。
六欲剑阵可助风易安越阶战生婴,甚至胜而杀之,对付两个结丹修士,自然是轻而易举的。
但风易安有心看左光烈的笑话,六欲剑阵只是不断戏弄着两人,却不下杀手。
再看左光烈那边,刀气大盛,即便不用任何的神通道术,也可以胜过一般的结丹修士。
只是面对四人围攻,左光烈的刀气就不够看了。
长刀一转,画了个四分之一圆,又直直坠落,画了四分之一个圆。
一抬一落,在左光烈面前斩出球体的一小部分。
随即,这部分球体陡然无限放大,将四位结丹修士都收拢了进去。
左光烈身上黑袍也随之无限拉伸,覆盖了整个球体,可谓是黑衣蔽日。
黑衣之下,满是刀光。
此刻,这圆球之内成了刀的领域。
左光烈仍嫌不够,张口吐出放着金光的元丹。
元丹一出,刀气又盛三分,覆压而下。
风易安眼角一条,连忙斩杀了两名结丹偏将。
看这架势,左光烈还真是压着四个结丹修士打,自己要是不做点成绩出来,等会还不被那家伙笑死?
风易安斩杀两位结丹修士之际,离炎军营之中的布兰,这次实实在在地躺在床上,下达了撤军命令。
“将军,不等其他四位偏将了吗?”
一位校尉躬着身子问道。
“不等,不能等。”
布兰虽然伤了身子,但脑子还很清楚。
以风易安轻松斩杀两位结丹修士来看,剩下的四位,他和左光烈分吧分吧,也就杀了。
离炎军几千人马拔起大营,收拾粮草兵械,以极快的速度逃离了。
布兰也在其人亲兵的护持下,往州城撤去。
球体散去,四位结丹修士人人带伤,喘着粗气。
但好歹还是活了下来,不等他们松口气,左光烈就大喊道:“还不赶紧过来帮忙。”
风易安笑了一声,六欲剑阵圈住两名结丹修士,给左光烈留了两位。
“总算是赢了。”
风易安与左光烈并排而立,回头望向满是疮痍的淳安县城。
一朝英雄拔剑起,又是苍生十年劫。
“先吃饭,吃完了饭再收拾这个烂摊子。”
两人飞回城中,落在土墙上。
风易安踏出一步,向着城内百姓弯腰拜下,起身后高声说道:“此战,是我们赢了。”
城中并未响起太多的欢呼声,大家这会都忙着救灾呢,没工夫搭理他。
风易安并不在意,与左光烈一同走入城中。
“征调所有的医者,在县衙前开义诊,城中所有受伤的百姓,都可以来治伤。”
“将城中所有的粮食都收集起来,安排粥棚,同一发放。”
...
一条条命令,从残破的县衙之中发出,迅速传遍全城。
但此时具体操作的,已经不是张继虎了,他现在正在县衙之外等着风易安的决断。
“反正最后全城的房屋都没了,就这样算了吧。”
左光烈怀抱求侠刀,看着风易安。
“不行,规矩就是规矩。”
风易安一边抄录着要赐下的功法,一边说道:“至少,这个规矩不应该我们去破。”
“让继虎现在去帮那些百姓收拾残局,你我等会将他抓回来。”
风易安自然没有杀张继虎的想法,只是该有姿态还是要有的。
“好。”
左光烈想了想,大致理解了风易安的想法,出去找张继虎,交待了几句。
张继虎交出自己的虎头刀,独身往土墙方向去了。
大约等了半个时辰,风易安才凌空而去,将张继虎当着百姓的面,抓了回来。
“鸣鼓。”
风易安与左光烈各自坐在一张椅子上,命身旁的盘溪村民敲响了鸣冤鼓。
只是今日鼓鸣,不是为了鸣冤,而是为了赏罚。
“此次大战,诸位都有功,因此每人赐功法道术一门。”
风易安将自己挑选出的功法摆在面前,说道:“你们,自行挑选吧。”
活下来的三十来位轻侠纷纷上前,挤在一起挑选着自己中意的法门。
风易安一共拿出了十本功法,平均下来差不多是每三人修同一门功法,算是不错的比例了。
再说这些功法本身,虽然是低端功法,但能被洛宗收藏,低端也低不到哪里去。
至少比这些轻侠现在所修的功法,要强得多。
很快,这些轻侠就选了功法,各自退下。
风易安又取出三门功法,分给盘溪村,开口说道:“这三门功法,盘溪村人人可修。”
代表盘溪村上前取走功法的,自然是王老。
虽然他老人家没有上城头,可在这种情况下,能代表盘溪村的,也只有他老人家了。
而谁去取功法,并不会影响到自己的修炼资格,因此盘溪村众人也没有反对。
等王老退下之后,风易安又取出一门功法,笑道:“这门功法,是属于淳安县所有百姓的。”
此言无异于给所有淳安百姓,都打开了一条修行的门路。
“谁在淳安重建的过程之中,表现优异,就可以修行这门功法。”
说到底,风易安拿出这门功法,还是为了更好地掌握淳安县。
“张继虎上前。”
赏赐完了,接下来就该惩罚了。
虽然大战时有人临阵脱逃了,但那些人当场就被杀了。
风易安也懒得在此刻,将他们拉出来鞭尸。
因而,整个惩罚环节,只有张继虎一人受审。
“你枉顾军令,拆除百姓房屋,罪当死。”
风易安语气森然,仿佛真的要将张继虎杀了一般。
轻侠之内传来一阵骚动,风易安只是巡视了一圈,骚动就平息了。
经历此战之后,风易安已经建立了属于自己的的威信。
“你可服气。”
风易安握住煌煌剑,缓缓起身,似是要将张继虎斩杀当场。
“服气。”
张继虎跪在地上,闷声说道。
“那就好。”
风易安缓步走到张继虎面前,举剑欲杀。
突然,从围观的人群之中,冲出来几个汉子,抱住了风易安。
“大人,不能杀啊。”
行为虽然夸张,但风易安还是顺势收剑而立,出声问道:“为何?”
那几人面面相觑,之前对台词的时候,不是这样的啊。
好在,一旁的王老人精,出列欠身说道:“主上,张继虎虽然有错,可罪不至死。”
“城中所有房屋,都被离炎军的神通毁去了。”
“即便张继虎不拆,他们的房屋也保不住。”
“不如让张继虎戴罪立功,替百姓重建屋舍。”
抱住风易安的那几人,连忙如同小鸡啄米一般地点头。
风易安转头看向百姓之中的受害者,轻声说道:“你们觉得呢?”
“这位大人刚才还在帮我们干活。”
其人之意,已是不言而喻。
风易安转头看向张继虎,开口说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命你帮助百姓重建屋舍。”
张继虎略微抬头,而后叩首,口中说道:“属下遵命。”
风易安叹了一口气,将他扶起,柔声安慰了几句。
张继虎本就有一门不错的功法,因此就没有选择风易安的功法,而是选了一门道术。
当然,这是在暗中进行的,在明面上,张继虎仍是戴罪之身。
赏罚完毕后,风易安再度坐回椅子上,朗声说道:“四千里乾地,民不聊生。”
“然,乾帝不思抚恤百姓,反而以苛政虐民,以重税害民。”
“吾人自立新安将军,欲为乾地百姓开安康。”
自有人写好新安将军的旗号,在风易安言毕后竖了起来。
“新安将军新令:百姓所欠乾庭之赋税,一律免除,契约可自行焚毁。”
张继虎成了戴罪之身,风易安只能令找一人宣读政令。
但心里老不满意了,其人没有张继虎长得端正,亦没有张继虎声音洪亮,总之是哪哪都比不上。
“新安将军新令:城内百姓当邻里扶持,共克时艰。”
“新安将军新令:城内法度仍延乾庭之法,修士与凡人同等,不分贵贱。”
......
一连串的新令宣读完毕之后,风易安才再度起身说道:“城中百姓只要有一人还无处可居,本将军便一日不修缮府衙。”
等这些流程都走完之后,已经到了中午饭点。
为了表示自己亲民,风易安还专门去粥棚打了粥,示意自己与百姓同吃喝。
只是第一口稠粥下肚,风易安就差点吐了出来,强迫自己将稠粥一口咽下,转身含泪说道:“委屈大家了。”
中午吃饭的事情略过不提,只说各自散去后,风易安找王老与左光烈。
“中午的粥,是怎么回事?”
风易安语气之中已经带上了些许不善,他很确定,中午的那玩意根本就不是用粮食熬出来的。
“城里的粮食不够用了,所以我就加了些麸糠。”
提到“麸糠”二字的时候,王老脸上的皱纹,都紧皱了许多。
“麸糠是什么?”
风易安显然是五谷不分,并不知道麸糠为何物。
“就是用来喂牲口的粮食。”
左光烈满不在乎地接了一句话,说道:“难吃得很。”
“把牲口吃的东西,给人吃?”
风易安声音抬高了许多,看向王老。
“是。但是这样能不饿死人。”
王老看了一眼风易安,继续说道:“在主上来村里之前,我们都是靠麸糠果腹。”
风易安沉默了,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虽然不至于说出何不食肉糜这样的蠢话来,但一直生活在洛宗的他,显然不清楚,普通百姓是怎样讨生活的。
“我知道了。”
风易安脸上满是黯然,开口问道:“城里的粮食,还能吃多久?”
王老在心里盘算了一阵,才开口说道:“要是供应全城的话,足够七日之用。”
王老并未说不管百姓,粮食够吃多久。因为他们的粮食,是从百姓手里收集起来的,没有道理不去管他们。
“那,城中还有大户有粮吗?”
风易安想了想,继续问道。
“没了,城中所有的粮食都在我们手中了。”
这件事,是左光烈去办的,他最清楚不过。
为了从大户手中取走粮食,他的求侠刀可是沾了不少血。
“主上,各村镇的大户手中,应该还有存粮。”
王老之意已经很明显了,风易安也没有迟疑,当即就下达了命令。
“把公文传往各村镇,让他们归降。”
风易安看向左光烈,开口说道:“光烈,辛苦你走一趟,把粮食取回来。”
“好。”
左光烈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下手记着轻点。”
风易安张口吐槽一句,“你们这些轻侠,下手每个轻重。”
左光烈笑了一声,说自己知道了。
“不然,你以为大侠之后,为何跟的都是饶命二字。”
左光烈去收粮,风易安则是带着轻侠帮着城内百姓收拾残局。
这些轻侠,与盘溪村剩下的村民一同,组成了盘溪军,由左光烈统帅。
只是,盘溪军现在还只是空有名头罢了,没有经历过任何军事操练。
左光烈收粮的行动,很是顺利,甚至比风易安在城中收拾残局还要顺利。
在打退离炎军后,风易安的名声已经传播了出去,至少在淳安境内是人尽皆知了。
淳安县下辖的村镇,自然是没有胆子反抗的,称得上是传檄而定。
只有几处有驻军的矿脉,还在负隅顽抗。
左光烈也懒得没有搭理他们,即便拿下了矿脉,风易安也派不出人去开采。
到了大户家里,左光烈将求侠刀一亮,说自己要粮。
那些大户哪敢不从,乖乖将粮食奉上,还得不停说违心话,直把左光烈夸得天上仅有,地上绝无。
但情况仍旧不容乐观,即便算上这些粮食,也只够城中百姓十日之用,这还是加了麸糠的情况。
但纵观整个淳安,已经搜刮不出一粒多余的粮食了。
“新粮,也快下来了。”
王老的老脸上满是褶皱,盘算着城中的余粮。
“要是每天节省一些开支,也不是不能撑到那个时候。”
风易安闭目听着王老的言语,心里的烦闷总算是散了一些。
等到新粮下来,不管是和百姓收税,还是和百姓买粮,都有操作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