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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夜幕,落日西坠,若冰月还留在客栈房内,她必须要看到房内之人醒来才会离开。
若冰月没有选择离开的原因并不是因为她要少女报恩。而是,她即已选择救下此人,那便不会轻易的不辞而别。而且如果因为她轻易离去,那这个少女在昏迷时如果再遭遇意外,那她岂不是白费时间。
她打量着眼前昏睡的少女,少女身穿一身淡紫色的翠烟衫,皮肤白皙,眉间灵动,长长的睫毛在这张雪白粉嫩的鹅蛋脸上在更显得灵巧动人。而少女脖颈还上挂着一对精致小巧的铃铛。
若冰月看着床上昏睡少女青涩的脸,心里的熟悉的感觉越发明显,可是,自己却怎么也无法想起在哪里见过。
长安城现在已经进入黑夜,过来一刻间后,少女终于醒了。
若冰月只见少女准备要开口说话。但突然,眼前这个少女就发出了、咳、咳、咳,的声音,若冰月默默在内心道:“看来,是长时间的奔波劳累,一下没缓过来。”
少女咳了几声后,随后问道:“请问?这是什么地方?我在哪里?是姑娘你救了我吗?”
若冰月见这少女一连问了几个问题,也没着急解释。只是淡淡的说道:“你已经可以连续问我几个问题了。看来,你现在也应该没什么大碍了。这里是长安城,你正在悦来客栈的二楼房间。而你当时在城外被人追杀,向我求救,然后昏倒在我身旁。于是,我只好将你带入城内,现在你已无大碍,但你身体太过疲劳,需要再多修养几日。而现在也你已安全,那我就可以放心离开了。”
这少女见若冰月正欲离开,突然焦急喊道:“恩公、恩公。咳、咳、咳,请你稍等!”
因为身体虚弱又一下过于着急,所以,便突然咳嗽了起来。
少女对着若冰月说道:“小女子感谢恩公你的救命之恩,但那些追杀我的人并非是好善之辈。今后,恐怕那些人会找恩公你报仇。
若冰月转过身,平静的说道:“我既然选择救你,便从那时起就沾染了是非,若日后那些人真来找我报仇,那我也不逃避。武林就是如此,有些人本不想身染红尘,但红尘俗世总会自己找上门。”
说到红尘俗世时,若冰月停了下来,她想到她的师尊,她内心道:“师尊虽然一生脱俗潇洒,一心远离凡尘俗世,可最后,却不得不被红尘缠上身。”
只听少女说道:“小女子知道恩公你不是逃避之人,但追杀我的那几人来自闇音楼,。闇音楼在武林中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无数的人因为闇音楼的残忍无道,最后全都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闇音楼的楼主在武林中更是残暴不仁,猥琐好色。他看上的人,无论是姿色如何,背景如何,他都会不择手段带回闇音楼。而那些女人的丈夫,家人,父母,甚至是襁褓中的婴儿都会被他全部杀害,一个不留。”
若冰月静静地听着少女所说的话,她救这个少女时,那些人好像确实声称自己属于闇音楼。当时她也没多做他想。
少女说道:“小女子叫凌宣儿,是落霞镇凌山武馆凌山的女儿。落霞镇一直以来生活都十分平静,但就在不久前,闇音楼的到里打破了这里的宁静。闇音楼的人来到镇上后就开始四处做恶,镇上不少的村民因为反抗,最后,竟然全部都被残忍的杀害,当时我父亲为了保护镇里的村民,便出手杀了他们其中几人。”
“而就在前日,闇音楼的楼主来到落霞镇,他提出要与我爹比武,如果不比,他将杀光村里仅剩的村民。父亲当时没有办法,为了保护大家,他便答应了下了。谁知,那卑鄙无耻的魔头在比武时,暗中放毒,最后导致父亲身中剧毒而惨败。
那魔头在比武完后,对父亲说道:“凌馆主,你只有三日时间,如果想要活命的话,就把女儿送上闇音楼。”
父亲知道,闇音楼都是些卑鄙无耻的小人,而这魔头更是残忍无道,怎么会轻易让他活命。就算他把我送上闇音楼,他也必将难逃一死。而且,父亲更不会让我落入这个魔头的魔掌。
父亲为了让我有逃跑的时间。他就表面答应了下了,他对那魔头说:“两日后,我会把小女送到闇音楼。只是,以后我父女恐怕再无相见之日,所以还请楼主给我两日时间,让我能和小女相处两日。待时间一到,我定会把小女亲自送上闇音楼。”
魔头当时对着所有人哈哈大笑,说道:“原来凌馆主也是贪生怕死之徒,我还以为是什么高洁之辈,原来就是个怕死胆小鬼。我就给你两日,谅你也耍不出什么花招!”
魔头说完话后虽然离开了武馆,但当时也留了数十个闇音楼的人看守。
当天夜里,父亲便让我连夜逃跑,他当时对我说道:“宣儿,爹对不起你,爹以后再也没有办法保护你了,但爹不是贪生怕死之徒,也不会为了贱命一条把你送去魔窟,等你离开后,爹也就可以去见你娘了。
宣儿,赶紧离开,去长安城,去找默武,他会替爹照顾你。记住,不要报仇,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随后,父亲让我从后门离开,闇音楼的人知道我要离开,当时就拦住了我的去路。父亲为了我,与那数十人缠斗,虽杀了五、六个人,但却因为体内毒素发作而跪倒在地。
父亲在临终之前最后说的一话就是让我快跑,最后惨死在闇音楼刀下,尸首分离。”
若冰月只是静静的看着凌宣儿,听凌宣儿说着来龙去脉,她没有打断凌宣儿,也没有安慰她凌宣儿,尽管凌宣儿现在已经泣不成声。
若冰月看着泪眼婆娑的凌宣儿,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她只是默默的走道凌宣儿面前,摸了摸她的头,然后轻轻把凌宣儿搂入怀中,随后轻轻的拍着凌宣儿的背。
若冰月没有办法让凌宣儿好受,因为她知道,她清楚这种痛失家人的滋味。
若冰月想到自己六岁时,父母连同全家几十口一夜之间被杀,自己无能为力的样子。甚至连凶手是谁,长什么样子都无从得知。
只是当初逃出来时,模糊看到凶手一只手臂上纹有一只青狼图腾。她常年在外游历,其中的目的就是为了找手臂上纹有青狼图腾的人,她想为双亲报仇,想为当初枉死的冤魂报仇。但可惜,这么多年了,她都是一无所获。
凌宣儿含泪说道:“宣儿十分感激恩公的救命之恩,但同时,宣儿也让无意使恩公落入危险之中,宣儿真的非常抱歉。”
若冰月拍了拍凌宣儿肩膀,然后说道:“已经涉险,救了也就救了,这或许是因果也说不定。所以,你别放在心上。你现在身体虚弱,就别再多想,现在长安城人鱼龙混杂,或许闇音楼的人已经来到长安,你之后处事要多加小心,我不劝你放弃报仇,但希望你能够在保证生命危险的情况下作决定。”
凌宣儿道:“嗯!多谢恩公,宣儿知道,宣儿自会考虑。”
凌宣儿问道:“恩公,那你接下来要去哪里?”
若冰月回道:“我在长安尚有事处理。”
若冰月不想对凌宣儿透露自己在找神医之事,也不想对凌宣儿知道自己行踪,而且,她也没有办法把她带在身边。
若冰月对凌宣儿道:“正好我学有一点易容之术,为了你暂时能在在武林中方便行走。走之前,让我先为你做个易容。这样,你就可以放心的去做你想做的事,去找你要找的人。”
凌宣儿道:“宣儿多谢恩公。”
凌宣儿又问道:“恩公,未来,我还有机会见但你吗?”
若冰月道:“世间万物,缘尽缘灭,一切尽在天意,若是有缘,他日自会相见。”
最后若冰月说道:“你以后多加保重,遇到危险能避则避,能躲就躲,记得活下去,不要白白丢了自己性命。”
说完后,若冰月没再多久半刻,随后便快速的从客栈离开。
凌宣儿眼看若冰月离开后,默默的坐在床上,她知道,她不能再跟着若冰月,她也不愿意再给若冰月带来危险。
凌宣儿看向若冰月离开的方向,然后说道:“恩公,保重!”
若冰月已不见身影,也不知凌宣儿的话她是否听到!
凌宣儿想起父亲凌山临终前对她说的话,凌山让她来长安城找默武,让她活下去,让她放弃报仇,凌山的一字一句都就在她的心里。
凌宣儿内心疑问道:“父亲说的默武是什么人?他与父亲是什么关系?默武是男是女?长安城这么大,她该怎么找?找到又如何?以后她自己能给父亲报仇吗?”
凌宣儿的思绪混乱,想着想着便又睡着了!
若冰月从客栈离开后,心里想着,时间越来越紧,也不知若衍之现在怎样,一定要抓紧时间。
第二日清晨,若冰月来到长安城里最大的茶楼,茶楼里混杂了无数武林的人。
若冰月进入茶楼后,谨慎的看着四周,她知道,或者凌宣儿所说的闇音楼之人早已来到长安城,虽然闇音楼行事人人当诛,但她也不想多管闲事,对她来说,这个世上,除了若衍之一人,其它的,她都不在乎。
进去茶楼的若冰月径直走进柜台,然后给了掌柜十两银子。
随后说道:“掌柜的,我向你打听个消息,听说长安城现在有个能起死回生神医,你可知他在哪里?”
只见掌柜的拿起银子,随后把银子快速放入怀里。然后说道:“客官,您可算是问对人了。我罗非常在长安城可谓是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只要客人想知道的,我罗非常都可以回答上来。”
若冰月说道:“那请问掌柜的,神医是真是假。”
罗非常道:“客官您所说的神医,他就住在城外不远的望月阁里,听说这个神医要求的规矩比较怪异。”
若冰月问道:“如何怪异?
罗非常回道:“听说这神医心情不好不治病,不是不死之人不治病。所以,无数求医的人都被拒之门外。甚至连见上一面都十分困难。而且,客官您说说看,这神医说的规矩,什么不是不死之人不治病,人都死了怎么还能医治?”
若冰月得知这神医的位置后,她就不再多问。她最后只问了罗非常望月阁方向怎么走后就离开了茶楼。
此时,若冰月只想赶紧救醒若衍之,她想,只要能够救醒若衍之,那她无论什么条件和代价都可以接受。
半个时辰后,若冰月终于来到掌柜说的地方。望月阁,一座华丽气派的府邸,门的左右两面是威武庄严的石狮子。两尊石狮子旁种着两棵高高的垂柳树,而这两棵垂柳树与望月阁的华丽建筑相称,多一分太过,少一分则缺,两物相照,景色相得益彰。
忘月阁的大门口站着两个人,一左一右。这正是看守的家丁。
大门中间站着一个衣着华丽得小厮,此刻正与门外不少求医之人聊着!而在石狮子的左右两面赫然写着几个“求医规矩”几个大字。
一、不死之人不治
二、没有钱财不治
三、心情不佳不治
四、不见其人不治
求医者,请备足银两上门等候。
若冰月没有多想,随后径直走向望月阁,然后对门口小厮递上银票说道:“求医!”
小厮看着手里的银票后便朝着府内大声喊道:“门外求医者,付银票一千两。”
半刻间后,若冰月只听望月阁内传来声音道:“将人请进。”
随后,若冰月就被小厮领进了望月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