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求情

倒逆辰光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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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蒙,你可知骨枯是何物?”梁呇蕤还是不相信王蒙一介武夫会查出谢念之所中之毒,还会聪明到去找张太医寻求帮助。

    “回陛下,骨枯是一种剧毒,之前在奉诏探查谢家大小姐的案子时,末将发现她被人从城楼上摔下之时已然过世,而她也正是中了这种毒。”王蒙一脸严肃。

    “那你为何不提前禀报。”梁呇蕤气的拍案而起。

    “陛下恕罪,因为末将没有确切的证据,不敢妄言,加上陛下十分重视此案,末将担心中途恐生变故,不敢贸然惊扰。太医院的张太医是杏林翘楚,于是曾私下拜托张太医帮末将留意这种毒药,只是张太医说宫中是绝不会有此种东西,于是末将想等到事情有眉目了再来禀报,还请陛下恕罪。”王蒙吓得赶紧跪在了地上。

    “你常居上京,是从何处得知这种稀奇的毒物的?”梁呇蕤的瞳孔不经意地微微一缩,眸底有道凌厉的光芒闪过,深黯的眼底充满了质疑,眼神不经意间却朝着谢炽修的方向瞟了一眼。

    “是微臣告诉王统领的,那日我怀抱舍妹的时候发现她早已冰冷,不似是被扔下城楼摔死的,所有疑惑一时不得解,恰巧我军中军医来府上为舍妹吊唁,微臣便请他帮着看了一下,他久居南方,时常游历,见多识广,便认出了舍妹所种之毒名为骨枯,陛下可知,中了那骨枯之毒的人会承受怎样的痛苦?全身骨节坏死,就连一个指头都抬不起来啊陛下,微臣现在只要一闭眼眼前就会出现念之痛苦的表情,请陛下明察,念之之死实属被人下毒导致,请陛下揪出幕后之人,还念之一个公道。”谢炽修看见梁呇蕤的眼神就知道,他一定知道了是自己告诉王蒙这些事的,与其让他怀疑,王蒙为难,还不如自己主动承认,反而会显得诚恳。

    “原来如此,起来吧。”梁呇蕤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脸上露出了些许欣慰,王蒙说的时候他就猜出了几分,只是想看来谢炽修和王蒙会不会对他说谎。

    “谢陛下。”

    “只是陛下,这些东西是从何处得来的?”谢炽修问。

    “这是……”梁呇蕤稍微迟疑了一下。

    太后很坦然的说:“是在林尚书的女儿林月柔的储秀宫中搜出来的。”

    “什么?林淑妃的宫中?”谢炽修简直不敢相信,林家虽然势力大,根系深,但是与谢家一无宿怨二无仇恨的,林淑妃何必非这么大的心思来伤害自己的妹妹呢?

    “她已经不是淑妃了,本宫是万没有想到宫内会有这些东西,也没有想到会在储秀宫,更没有想到她居然会用此来害人,真是狠毒至极,念之素来心思简单,对她又没有什么威胁,她何至于下如此毒手?这样的毒妇,就不该留在世上。”太后膝下无女,自谢念之进宫之后,就一直拿她当自己的亲生女儿般爱护,时常陪自己聊天,但谢念之贪玩,平日里各宫到处跑,太后异常骄纵。

    谢念之死后,太后病倒了三天,大部分是自责。上京城的夏秋两季炎热异常,太后王氏最受不了热,通常都会去莫山行宫小住,说是莫山行宫夏天里最是凉爽,只不过路途稍微有些远,差不多要走半个多月的光景,临行前,她就看出谢念之有些不舒服,谢念之却说今年的夏天过于炎热,自己有些中暑,太后提议让谢念之一同去行宫,可是谢念之觉得去了没人陪她玩,就婉拒了。

    后来太后从行宫回来好久都没有见到过谢念之,问了一下说是好久没见了,她以为谢念之回谢府了,本想着去看看的,却不曾想迎来了谢炽修大败宁家军的喜报,于是太后又想着到时候一起吃庆功宴的时候把她喊来,可还没来得及,已经从宫外传来谢念之被人从城楼上扔下去摔死的信息,你叫太后怎么受得了?

    “可是太后,这些东西即便是在储秀宫搜出来的,也不能代表着这些事就是淑妃娘娘做的吧?”谢炽修还是没有理解,他为林月柔找了无数个她要杀死谢念之的理由,可是却有一百零一个理由说服自己她不是凶手,这件事上她完全没有动机。

    “是啊母后。我们刚刚都在气头上,冷静一下再处理,可千万不能冤枉了好人。”梁呇蕤一看到有一点光,他就立马拿着希望的锄头想要凿开全部的亮。

    谢炽修虽然常年征战在外,但此刻梁呇蕤对林月柔过分的偏袒,他还是看得出来的,在梁呇蕤的心中谢念之的命都没有林月柔的一个撒娇惹皇上垂爱。于是强压着内心的不满,对太后说:,“太后,微臣也以为这是大事,可万万出不得一点儿马虎啊。”

    “齐玉,来,把明忠的审讯记录给皇帝和两位将军瞧瞧。”都在店内的时候,齐玉拿着储秀宫的总管太监明忠的审讯记录悄悄进来了。

    “是,太后。”

    这不看还好,一看真的是会惊掉下巴,上面详细的回忆了林月柔为梁呇蕤下情花的事情,为了杀害谢念之居然在谢念之平时进宫的时候就开始给她喝骨枯,而且还有记载她平时的以下犯上的一些言论。

    “陛下,这……”谢炽修光看这些,自然是不会相信谢念之是被林氏害死的。

    “将军放心,本宫一定会给念之一个公道。”

    “陛下,礼部尚书林文策哭着在殿外求见。”一个小公公急匆匆的来说。

    “好端端的哭什么,真是的,让他进来。”梁呇蕤爱屋及乌,深爱着林月柔,自然对林文策也是格外照顾。

    林文策将官帽取下,抱在手里,从殿外进来,就一路小跑,边哭边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满脸泪痕的说:“陛下恕罪,老臣教女无方,但她心地善良,绝不会做出伤害他人性命之事,恳请陛下饶恕小女。”

    “林尚书快起来,事情还没有水落石出之前,谁也无法下定论。”梁呇蕤说。

    “心地善良?林尚书,你可知你的好女儿对皇帝使用下三滥的手段争宠,不顾皇帝的圣体,单凭这一点我就可以杀了她。”

    “太后恕罪,小女糊涂,但也是因为太爱陛下了,早些年柔儿小产,不能为陛下生下孩子,她自责不已,所以才会一时糊涂想尽办法,想为自己心爱之人生下孩子。只是用错了地方。”林文策还不忘提醒皇帝自己的女儿曾经为他付出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