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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氏夫妇一听消息立马驱车赶了回来,苗家舅父,如今的英国公苗承乾不放心一道跟了过来。
一路上念母提心吊胆,入了沁舒院见念无殇毫发无伤的睡着,才长舒一口气。
念无殇闭眼明显的感觉到有东西滴落在胳膊上。
母亲,在哭!
“好了,好了!女儿没事便好!”父亲安抚道
“好什么好?你看看给她吓成什么样子了?”念母强压心中的怒火,小声斥道。
“老爷,无殇必须马上议亲,不能再拖了!”
念无殇心中一颤,上次母亲随口一提,竟是真的?
念国安心中烦闷,不语,一屁股做在椅子上,握拳,恨不得一掌劈了桌子。
“小妹,你可想好了,一旦此事传出,那念家可。。”语气一言难尽
众人半响不语,若不是有呼吸声,念无殇都想睁眼看看是不是都走了?
“好!”念国安率先发声,仅一个字却像是用尽了力气做的决定。
“国安!”
“陛下已遣宸王回京,我留在京中的时间不多!还是早早定下来吧!”念国安别过头去不想看到念母脸上神情的变化。
“父亲!”一个没忍住,“梦”中惊醒,直直的坐了起来,满眼泪珠,见了念母不由扑到怀里哭了起来。
“父亲,母亲,呜呜。。你们可回来了!”
“好好,好了,没事了啊!”念母安慰着,但自己的眼泪却止不下来。
念国安见她们母女二人此状,内心一时五味杂陈说不出来的滋味,还是苗承乾打了个圆场,拉着念父往小厨房方向走去。
“母亲,家里的事都安顿好了么?”带着哭腔问道。
念母一听出事连忙赶了回来,还没来得及处理府中的事务,见她无事,吩咐了丫头们伺候,自己则去应付府衙一众人等。
苓官见念母走后才敢进来,见外室有人只轻声快语附耳几句。
果然,吃里爬外的不止你们几个呢!
不过念无殇此时没有心思细问这个事情,想起父亲那句“宸王回京,自己时间不多”便揪心的难受,父亲是因前场战事受伤回京修养,虽说早就康复了,但是陛下一直没有旨意要父亲回到驻地。前世父亲便是死在了返回驻地行军途中,但不应该是三年后才会发生么?难道?一切都要提前了么?
想到此便坐立难安,宸王为何回京呢?之前没听说他要回京啊!
她多想跑出去告诉父亲,不能回去,一切都是圈套,可是谁能信?信了又如何?念家敢公然违抗圣命么?
小厨房那边,府衙的衙役看了现场,又粗略问了膳堂中人事情原有,判定为意外,念家在京中赫赫有名,本就是一个定性的案子,衙役也只是按流程走了个过场。
念父吩咐管事的随行,当日销户籍,三人背景倒是简单命人好生安葬,即此事也算落幕。
出事后,念无殇无心用晚膳索性就免了,念母听说后,不放心,晚膳前又过来坐了一会。
苗承乾是用了晚膳才走的,念母回房后见念国安心事重重,刚想说的话到了嘴边不知道怎么张口。
“无殇的婚事你属意谁家?”念母闷了半响,还是忍不住问了起来。
“我和承乾商量了一下,三皇子倒是个不错的人选,只是不知道。。”念父面露难色的说着。
“三皇子?不行!”念母站起来,抗议。
念父四下张望,“你小点声行不行,这是我们想嫁就能嫁的么?”
“以无殇的脾气她怎么肯?再说了皇宫是个什么地方?吃人不吐骨头,咱女儿这个直肚皮,你!”念母闷气坐下,“再说,三皇子的身体,你这不是要咱们女儿。。”
守寡这个词念母说不出口,如花似玉养了十几年的掌上明珠让她嫁给一个残疾,她怎么肯?
更何况自己的女儿她最是清楚,不喜欢的不论谁说谁劝都是没用。如今婚姻大事,她怎么肯!
念父叹息一声,他何尝不知道这是下下策。
“你要知道,我不在京中,一旦出事,唯有皇室能护得住你们母女!”
“那为什么非得是三皇子,二皇子品行容貌样样俱佳,是,咱们为臣他为君,但总也有些手段可用,无殇还是可以嫁过去的!”念母抱着最后一丝希望。
“二皇子过于出众,若是。。。无殇根基太浅,怕是以后不好熬啊!”
“秦家。。。怎么样?”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念父望向烛光,目光含泪,不再多言。
翌日,念无殇早早的去请安,见父母亲眼下的乌青便知昨夜肯定没有睡好。
早膳时难得的安静
“咳咳,那个。。。”念父整理着词汇,想想该怎么说。
念无殇狐疑的看着,父亲还是头一次如此吞吞吐吐呢!
念国安出身将门,一向爽快、恣意,遇事果断,不似朝中文官九曲心肠。念无殇直来直去的性子大半是遗传了念国安的基因,自此与那京中娇柔的京小姐很是不同,也因此得罪过不少人。
“嗯。。。无殇,你也到了议亲的年纪,我们,打算给你议一门亲事!”念母开口道。
“哦!”“父亲、母亲可有人选?”
念无殇做出一脸娇羞的样子,小女儿的姿态还是要装一装的。
“我们。。”“我们还没有想好,就是说与你!待来日好好选一选呢!”念母抢先答道。
“好!”爽快的答应,倒是让念氏夫妇一惊,没想到她,竟然,同意了。
念国安想说自己可能会回到原驻地,但看了一眼她们母女,不想徒增感伤,话到嘴边随着一口清粥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