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刻印与碾压

虚舟无累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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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间桐慎二要输。”

    美缀绫子做出判断。

    箭虽然还没有射出,但间桐慎二心思却早就已经开始紊乱,实为弓道修行大忌。

    远坂凛懒洋洋打个呵欠,根本没在意美缀绫子说了什么。

    对她而言,作为弓兵的Archer胜过间桐慎二完全没有悬念。

    虽然间桐慎二很是讨厌,但欺负像他这样“人畜无害”的废物还不足以给远坂凛带来快感。

    既然如此,提不起半分兴趣也是当然。

    还是没有睡饱,走路的时候不觉有什么,但一旦停下动作,远坂凛就感觉自己眼皮子开始上下打架。

    不行,周围还有那么多人关注着无累和间桐慎二的比试呢。要牢记“时刻保持优雅”的家训。

    晃晃脑袋,远坂凛强迫自己清醒过来,将目光投向无累。

    虽然说连记忆和宝具都不知道,但是通过他的箭艺,或许能够猜出他的真名吧。

    “无累”什么的,在远坂凛看来肯定只是个化名而已。当然,估计一定程度上和Archer的真名还是有牵连,不会全然没有关系。

    就好像……通过将“玛奇里”的罗马音改换过来就成了“间桐”一样。

    “啊咧!”

    远坂凛腾地一声原地站起,以手捂嘴。

    霓虹弓道传承自大夏,然后另开生面,故而有许多东西一脉相承下来。

    穗群原弓道部主要继承了小笠原弓道流派理念,在这方面就颇为恪守传统,女子便也罢了,男子礼射时必须袒露左臂。

    文炳和间桐慎二这场也不例外。

    然而……

    凭借魔术师的过人目力,远坂凛清晰看到无累裸露的肩膀上缓缓浮现出一角圆弧印记。

    恰恰是处于黑白分野线的那段。

    不难想象,其全型就是无累道衣上纹绣的那张阴阳太极图。

    可是……

    远坂凛记得清清楚楚,无累刚从更衣间出来的时候,分明是没有这个印记的。

    是因为打开了什么开关吗。

    无累明明是Archer,却对魔力有极敏锐的感知力。

    甚至能够用出魔术清洁餐具以及毁坏的客厅。

    信息在远坂凛优秀的大脑中一一排列出来,然后加以分析重组,最终得出结论。

    也就是说——那张图,就是无累传承的魔术刻印吗?

    不对。

    远坂凛迅速将这个念头推翻。

    她可以确定无累四周的空气中并没有异常的魔力波动,也就是说无累并没有发动魔术刻印施展魔术,否则必然瞒不过她的魔力感知。

    更何况……

    一日下来,正如无累大致摸清了远坂凛的性情,远坂凛对他为人也隐约有了些概念。

    看似随和,实则有自己的坚持和傲意。绝对绝对不会在这种比试中“欺负”间桐慎二这样体内没有丝毫魔力的废物。

    看来Archer身上还有很多秘密,等他退下来后一定要好好逼问出来,说不定能基于此开发出几项术式,申请魔术专利来弥补宝石魔术带来的亏空呢。

    想到一笔又一笔数字跳进银行账户,金钱涓涓细流不停息地涌进钱袋,远坂凛瞬间打鸡血似的充满活力。

    这可不是她故意克扣无累收入。

    反正无累是英灵,本来就没有要用钱的地方。而且那时候圣杯战争结束,他早就去了,钱当然也没办法打过他。

    最多给他个联合发明者的名头就够了。

    ————

    毕竟只是个高中校园,弓道馆装潢虽然足以称一句豪华,但占地依旧不可能太过分。

    标准的二十八公尺近的场。

    因为是比试,而不是练习。

    用的也不是草靶,而是标准的三十六公分霞靶,黑白相间,绘有三黑三白总计六个同心圆。

    跟着美缀绫子依次读完悬在场馆正中的两条巨大条幅。

    以“《礼记·射义》”中的“射而进退必以礼四周,内心定,外体直,尔后持弓矢定”为始。

    再以霓虹江户大家吉见顺正的“《射法训》”中的“射法,非以弓,而以手法而射为要”作结。

    场馆空气立时肃穆紧张起来。

    两人的比赛正式开始。

    足以容纳五人的场道上,只有两人并行而立。

    无累呼吸不疾不徐,持箭上弦。

    正面上箭。

    视线却没有瞄向靶心方向,而是有些散漫地斜看向晴朗碧空。

    他在等间桐慎二先射。

    缓缓地举起弓。

    双手向下拉集中。

    瞄准。

    然后,听着旁边弦音响起刹那。

    手指松开放箭。

    离弦的箭矢遂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轨迹,紧咬着旁边间桐慎二射出的箭尾而去。

    箭头贯穿射靶的清脆声响连续响起,似有韵律般。

    没有太久的停歇,一次五轮二十射很快结束。

    看也不看间桐慎二方向一眼,无累翩然收起长弓,双手递还到主人美缀绫子手中。

    顾问藤村揉揉眼睛,满脸不可思议的样子。

    素有大将之风的美缀绫子此时也好不到哪里去,微微长大嘴巴,木然接过长弓、箭袋,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只是摇头感叹。

    “你……啊……你这……”

    间桐慎二更是不堪,双腿无力跪下,仅靠两只手掌撑着才不至于瘫倒,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汗如雨下。

    好像短短时间内就用光了全身力气。

    美缀绫子刚才还在远坂凛面前称赞无累没有太多胜负执着心,结果无累就给她当众开起玩笑。

    好歹是弓道部副主将,最开始一轮四支,间桐慎二无一脱靶。

    然而立刻,他的箭矢就会被无累射出的从中间一分为二,从霞靶上脱落。

    无一例外。

    就算脾气再好的人也受不了这种当众打脸,更何况是对于间桐慎二来说。

    呼吸一下散乱起来,之后两轮八支箭就没这准头了,中多脱少。

    对于他射到安土上覆盖的幕布的箭矢,无累并不理会,箭箭贯穿自己同心圆靶心。

    但假如他射中霞靶,就必然重现上一轮结果。

    要知道两人动作衔接得极紧,几乎没有停顿。

    也就是说,无累在间桐慎二抬手的刹那就已经预知到了其结果。

    最后两轮,间桐慎二已经全然放弃,只是那份浅薄的自尊心维系,行尸走肉般拉弓放箭。

    已经没有几支可以射中了,但偶尔凑巧成功,其结果就绝对不会例外。

    射到别人靶上,自然是以脱靶未中计算。

    因为间桐慎二先期还是积累了不少优势,二十射下来,好巧不巧地,两人居然堪堪打平。

    当然,不会有人真以为两人箭艺相当。

    这点,从原本簇拥着间桐慎二,现在却本能远离他向着无累围过去的低年级女生就可以看出来。

    本以为过于或许是一场旗鼓相当的精彩交锋,谁知却是连碾压都称不上的羞辱。

    在旁观看的间桐樱把手按在胸前,满脸担心地看着间桐慎二。

    “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