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先天剑胚

虚舟无累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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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街道上的人来来往往。

    那其中,有一个人……

    眺望月亮一样,抬头向着楼顶看来。

    视线直线延伸过来,恰恰就是远坂凛和无累站立的方向。

    当然,那是不可能的。

    这里是新都镇,乃至冬木市最高的大厦。

    楼顶离地足有数十,甚至上百公尺距离。

    以普通人的眼力,是无论如何都看不到这么远的,自己两人在他们眼中顶多就是米粒大小的模糊影子。

    更不用说,两人所在的天台和街道明暗相差太大。

    从暗处看明处可以看得很清楚,反过来就万万不能了。

    所以说,真得就只是偶然吧?

    “凛,你认识他吗?”

    “只是同学,都不是一个班上的,很普通的人。”

    远坂凛再一次强调。

    “普通吗?”

    无累轻笑出声。

    “那可不一定哦!”

    “抓紧我!”

    不待她反应过来,无累突然伸出左臂环拦住远坂凛纤细腰肢,然后……

    猛然从楼顶跃下!

    “Archer……!”

    因为太过突然,远坂凛的身体顿时僵硬下来,甚至忘记了施展魔术用以减缓冲力,只能从喉咙里绝望吐出这个词汇。

    心脏好像停止了跳动。

    身体下坠,全身血液反而向上涌进脑袋,又热又胀。

    变幻了形态的衣服失去法力注入,在空中重新恢复成先前道服模样。

    无累大袖一甩,卸去力道,在少年面前轻盈落下。

    少年整个人都看傻了了,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只是用自己在做梦的眼神呆呆望着无累和远坂凛。

    “你……你们……!!!”

    “卫宫同学……”

    他一开口,远坂凛立刻反应过来,迅速打量左右见没有人注意到这里后,显见得松了口气,先是狠狠从无累怀抱中挣脱,然后迅速变脸,再次拿捏起平素里大家闺秀,名门千金的口吻姿态,轻声细语。

    “那个,你也看到了,我和朋友正在排练一项表演用的魔术……”

    说到这里,远坂凛不忘用力瞪一眼无累。

    都是这个Archer,居然当着普通人的面展露出非人能力,害得她还要找借口掩饰。

    “卫宫同学吗?”

    她心里的抱怨,无累猜到了,但却完全没有理会,只是含笑看向少年。

    “你与贫道有缘,我且问你,可愿拜在本座门下求一个长生不朽?!”

    少年在远坂凛看来平平无奇,在无累眼中却并非如此。

    剑气隐然,藏于眉眼当中。

    分明是个为剑而生的的先天剑胚。

    天生与剑亲近。

    只要随意授他门剑修炼剑、养剑的法诀,只怕用不了两三年功夫就能蕴养出属于自己的本命飞剑,真正踏上道途。

    某种程度上,其资质之优异,丝毫不输远坂凛。

    至于本身体质如何,反而是琐碎微末了,不值一提。

    少年视线在无累和远坂凛身上来回移动,其实大多数时间是停驻在远坂凛身上。

    看也不敢光明正大地看,目光躲躲闪闪。

    远坂凛是他心中倾慕的女神吗。

    少年缓慢开口,孰料第一句话就有石破天惊之势。

    “请问……你们……是……魔术师吗?”

    他这样断断续续说道。

    “不是,卫宫士郎你这是什么意思?!”

    虽然都是魔术师,但远坂凛却清晰意识到卫宫士郎提到的魔术师,指的绝非普通人理解认识的那种操纵戏法的家伙。

    而是……

    独属于自己这类,可以使用神秘力量的存在。

    但……

    他又是怎么,从哪里知道这件事的。

    “莫非是……?”

    想到一种可能,远坂凛勃然变色,再顾不得在同学面前继续维持优雅人设了,右手抬起抓向对方手腕,要好生逼问个清楚。

    “凛,不要激动……”

    远坂凛的怒意中还透露着几分惶恐,和平时截然不同。

    要知道,哪怕对于参加随时可能丧命的圣杯战争,召唤Servent时又犯了许多错误,没能如愿得到Saber,而是召唤到连自身过往及宝具都不记得的无累。

    远坂凛都没有过如此不安,而是迅速就恢复镇定,展开对策。

    也就是说,卫宫士郎知晓魔术背后反映的问题,对于远坂凛而言,比得到能够满足一切愿望的圣杯,证明自己以及远坂家族还要更加重要!

    “卫宫同学,你也看到了。”

    左手用一次使出“搬山”手法荡开远坂凛去抓少年的手,然后借机捉住手腕,无累右手搭在卫宫士郎左肩,无奈道。

    “她这人一旦发疯就会变成这样,谁都控制不住,你还是老老实实回答她的问题吧。”

    远坂家是这块灵地的管理者,代代相传,对于驻扎,亦或者单纯经过的魔术师相关事宜都有管辖之责。

    所以远坂凛确实有这个资格要求少年回答。

    “是……是……”

    是被和平时形象相差太多的少女吓到了吧,无累很怀疑卫宫士郎到底有没有听到自己说话,只是忙不迭点头解释。

    “我是从父亲那里听到的,他是名魔法使,不过在数年前就去世了。”

    对不起,父亲,我答应过你要继续隐瞒下去的。

    “父亲吗?”

    这个答案明显不在远坂凛预见之内,好像攒足了力道挥拳打去,结果打在大团棉花上,难受得要命。

    声音一下子失去了目标和力量。

    “嗯。”

    这个秘密藏了许久吧。

    说出来后,少年脸上也不禁浮现出解脱的快意,随即立刻又羞愧地低下头。

    “虽然说在学习,不过我是个用不出个满意魔术的菜鸟魔术师。”

    “原来如此,因为实力太差,所以我才没有发现吗?”

    少年的样子不像是会撒谎的人,远坂凛神色缓和下来,然后重新挂上那种不怀好意的微笑。

    “冬木市这片土地是归我们家管的。凡是有其他魔术师家系进驻,都要向我们报备登记。卫宫同学的父亲是担心让我们知道的话就会被榨取,因为不想要那样才隐瞒的吧。”

    “榨取?!”

    这个词听起来太过危险,少年吓了一大跳。

    “啊嘞,这很难理解吗?”

    远坂凛从无累掌中拽回自己手臂,放在背后,另外一只手竖起根手指。

    与其说是解释,毋庸说是得意宣告。

    “普通人活着,不是要给政府缴纳税收吗,你把这理解成一回事不就可以了。”

    剑拔弩张的局势一下子缓和下来。

    “凛,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呦。”

    无累淡淡声音插入起来。

    搭在肩头的手指顺势捋下,把住卫宫士郎手腕,右手拉起对方制服袖口。

    从肩膀一直延伸到手背,有红色条状肿起,隐隐渗出血迹,像是条小蛇盘伏其上。

    不,更像是把剑的模样。

    “这是?!”

    远坂凛后退一步,肃然瞪向卫宫士郎。

    刚才的言笑晏晏消失,被陌生杀机取代。

    “这是怎么回事,在仓库修理东西的时候被那些破铜烂铁时割到了吗?”

    少年恍若未觉,好奇地触碰下淤痕,自言自语道。

    “可是不会痛呢。”

    “是我猜测的那个东西吗?”

    视线投向无累,少女尽可能让自己声音保持镇静。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呢。”

    松开手,身影晃至远坂凛身边,和少女并肩而立,无累点点头,确认了少女猜想。

    虽然还没彻底成型,但那道瘀痕就是代表圣杯战争御主身份的令咒,不会有错了。

    方才他听到少年一直在练习魔术,心生好奇,指尖渡过去道微弱法力探测。

    却没料到,方一发出,法力就如泥牛入海被直接散去吞噬。

    这样一来,白日在公园时情况就很容易解释了。

    远坂凛感受到了卫宫士郎身上的令咒,但因为还未完全形成,外加他体内近乎于无的过低魔力,无论是远坂凛还是无累都没有发觉。

    反而把对陌生Master的评级上调了许多。

    虽然支持Servent在世间显化的魔力主要还是由圣杯提供,但对于身为Master的魔术师质素仍然是有一定要求的。

    谁又能想到,居然会挑选了几乎和正常人没有两样的卫宫士郎呢。

    也就怪不得无累和远坂凛在他身上看走眼了。

    然而,大概老天爷都看不下去,非要安排双方再次碰面,又让无累因为卫宫士郎的剑胚资质动了收徒授法的念头。

    既然是魔术师,魔力淬炼耳目五感的作用多少是有的。

    刚才,卫宫士郎想必真实地看到了远坂凛和无累,所以才根本没有被远坂凛的魔术说法轻易蒙混过去。

    “远坂凛会如何对待卫宫士郎呢?”

    无累情不自禁好奇起来。

    圣杯争夺是战到只剩一人的战争,目之所及,没有伙伴,只有敌人。

    他本人对打打杀杀没有兴趣,但远坂凛可是很积极的。

    如果她非要动用令咒逼自己击杀卫宫士郎,无累也只能照做。

    虽说有些可惜对方资质,但他也不是一定要收个弟子传承道法。

    不,根本不用作为Servent的无累动手,远坂凛自己就能轻易解决掉半吊子魔术师卫宫士郎。

    不知过了多久,就连有些迟钝的卫宫士郎都察觉到变得沉重的空气时。

    远坂凛终于开口。

    “Archer,放他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