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酒后真失言

令元葫芦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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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亮的眸子,灿若星辰,希翼与企盼在目光中交织成蝶,尽管她神情郑重宁静,我却看到了一颗心满满的都是想哭的哀愁。

    真是个傻姑娘,前面你都看错了我呀!只有最后我那是不忍心你们,才故意大声叫嚷的,哎,我已经数不清这是第几次在心底叹息了。尽管如此,我还是忍不住要尽快回应你的期待,因为我不忍心再让悲伤从你眼中滴落,让希望从你手中溜走。毕竟,能被人所依靠和期待,才能让我找到存在于此方世界的意义。

    一手撑住脑袋,一手撑在地上,试了几次,只要试图站起来,就觉得天在飘,地在转,人在晃。

    几息过后,“是莉雅让您为难了么,请不用介怀,也不必回应我,这本就是莉雅僭越冒犯了。”

    这是因为害怕听到拒绝而不要回复么?看着她就要转身离去,“等等”我急着用手托住额头,也不知是酒喝多了,还是一着急中二属性突然上浮“都怪这大包遮住了脸,我那英俊的相貌才没有被发现。”一句说唱脱口而出,我自己都被震惊了。

    糟了,该不会被当作是在调戏她吧。

    我只得装作不胜酒力,重又歪歪斜斜的躺了回去。眼角朦胧的余光中,果然看到寒气汇聚成冰,凝结于脸上。她动作标准又不失疏离的行了一礼,转身就走。

    误会又加深了么,我只觉得头更疼了。

    “政务官大人真是个特别的人呢,就连表白方式也是这么别出心裁。”

    这讨厌的的声音,即使不抬头看,我也知道是克拉劳斯,这个讨厌鬼,怎么哪都有他。

    “政务官大人,你为什么不解释下破坏歌舞的事呢,相信你只要解释清楚,其他什么都不用说,此刻就已经美人在抱了吧。”克拉劳斯似笑非笑“毕竟您可是既善良又体贴呢。”

    我冷冷的看着他“你学的贵族礼仪中,有偷听别人说话这一条么。”所谓输人不输阵,有个极度讨厌的人,有时候倒也不是一件坏事。

    比如现在,我还是强撑着站了起来“为什么要解释,对于有可能做不到的事为什么要给别人希望,你不知道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么?给了她希望,最后却如泡沫般破碎,着对她来说实在是一种残忍。”我顿了顿“所以,与其给她一个虚无缥缈的承诺,不如先拒绝她,再一点点燃起她的希望,到时候能做到哪步算哪步,即使失败了也不至于心理有太大的落差。”

    总算把话给圆了回来,说的我自己都差点信了,可能急切间思考过度,头是越发昏沉了,哎,强行圆谎最为伤脑。

    克拉劳斯渐渐收起微笑,等我说完,意味不明的看着我。被他盯得我心里毛毛的,也不知道他信没信我胡诌的鬼话,只能强作镇定的跟他对视。

    不知名的白色绒毛自空中蜿蜒而下,也不知道是风儿从何处裹挟而来,克拉劳斯又露出了微笑,好像真的相信了我所说的。不,不能被他骗了,我仍警惕的看着他。

    “政务官大人有句话说得好,相逢一笑泯恩仇,不知道是否有这个荣幸再碰一杯呢?”他变魔术似的凭空弄出2个杯子,一一斟满酒。

    “我不喝你的酒,或许从一开始我们就注定不会成为朋友,不瞒你说,每次看到你我都会发自心底的感到厌恶。”冷硬的声音混杂着毫不掩饰的恶意,直刺人心,我第一次从他脸上看到了疑惑与不解。

    说完我便不再理会,更没有兴趣为他解惑,自顾自的重又倚靠着树干躺下。

    “绿竹茵茵酒来翠

    碧波点点

    红袖相偕

    鱼儿醉了盈盈偎

    .......

    雪舞梅香终有岁

    雾里寻花

    梦中问柳

    风花雪月难相会”

    琴音似晓风春雨,温婉和煦;歌声若百灵画眉;明媚欢快。

    我却从中感受到了深涧冷月般的清寂与嘲讽,“寻花问柳,风花雪月,终究还是误会了么,这下在她心里我可彻底算是个浪荡子了。”我轻抚昏沉的额头无声呢喃“雾里寻花花不见,梦中问柳柳成空......”

    这一场昏睡无知无觉,直到被一股大力摇醒,我眯开沉重的眼皮“好了好了,老吕别再晃了,再晃我就要散架了。”

    “嘿,要我老吕说,您虽然喝得多,可这酒量实打实的还是不如我们,你看我们隔了小半天啥事没有,你到现在还没醒过来。”

    我来到潭边掬了一捧水拍打在脸上,稍稍缓解宿醉的头痛和被人吵醒的起床气,这个老吕,现在还在纠结谁酒量大这事。

    潭水微凉,配上夏夜徐徐的晚风,两相吹打之下,实在是惬意的很。天上月亮高高挂,水中深深藏。闪烁跳跃的篝火下,侍女井然有序的上菜,摆放餐具。

    “政务官大人,宴席已经备好,这边请。”蕾伊莉雅右手轻压左手,曲膝低头,在两步开外行了一礼,脸上既没有了木头人的僵硬,凝结的冰霜也不见了踪影,剩下的只是公式化的客套。

    “莉雅,其实.......”

    “大人,请直呼我蕾伊莉雅即可,实不必如此亲切。”

    突然的出声,打断了我试图解释的努力。声音逐渐随风飘散在空中,气氛也再次归于沉寂。明灭不定的火光摇曳着斑驳的身影,我静静看着她。

    她仍恭谨的低着头,并拢的双腿膝盖微曲,身子一动不动,似乎我不过去,她便一直如此。月光如水,却照不进她眼眸,那深沉的疏离抗拒窒息了急切说明的心,我只能任由千言万语,阻塞心田,最后化作喉间一缕长长的叹息。

    “知道了,走吧。”等我走上前,她才亦步亦趋的低头跟了上来,却始终保持了两步距离。我莫名感到有些烦闷,却不知如何开解。

    “诶诶诶,你怎么才来,这里就属你来得最晚,等下你可要自罚三杯哦。”

    这个老童,这会眼睛怎么这么尖,自打喝了一顿酒之后,也不把我当外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