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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严雪浛带着顾禹樊去结账的时候，她脸上的表情仍写满了不开心。
“怎么了我的大小姐，谁惹你了？”林可一边为钥匙扣扫码包装，一边问道。同时还不忘扫了顾禹樊一眼。
“没谁。”发现林可都看出她的不高兴了，严雪浛赶紧平复了一下心情，说道：“可能就是有点累了。昨晚我快1点才到家。”
“你这周也太拼了吧，我觉得这次展会搞完，领导得给你升级加薪才行。”林可感慨道。
“升级加薪我就不奢求了，能让我好好休息一下我就知足了。”她叹了口气。
“我看中午这几小时人也不多，而且小王他们马上就回来帮忙了，你要么再陪朋友转转其他公司的展区，就当放松休息了。”林可故意拖长了“朋友”两个字的读音，还冲她眨了眨眼。
完了，林可肯定是误会什么了。
不过刚才光顾着和顾禹樊讨论《极速3》的事，也没来得及打探关键的记忆问题，她确实还需要再和他单独聊聊。
于是现在就变成了她和顾禹樊两人有些尴尬地在逛展。
当然，也不排除只有严雪浛自己觉得尴尬。因为顾禹樊还是一脸淡然地走在她的身边，没有显出任何的局促。
“那个……上周在研究所，石毅最后没有送你到家吗？”她思考了半天如何切入主题，但最终还是选择了单刀直入式的问法。
“送了。”他简短的回答道。
“那他一路上有和你说什么吗？”她追问道。
“没有。”
听到这，她甚至有点怀疑石毅到底有没有帮他抹除记忆了。
“那……他有没有做什么……奇怪或是特别事情？”她小心寻找着合适的措词。
“没有。”他顿了顿，反问道：“你想了解什么？”
“没……没什么。”她犹豫了一下，觉得暂且还是不要向普通人透露太多超能力相关的事情比较好，“我就是随口问问。”
顾禹樊有些怀疑地看了她一眼，没再继续说什么。
“那你们有没有过肢体接触之类的？”虽然他已经对她的问题起疑心了，但为了搞清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决定还是大胆追问下去。
“肢体接触？”他挑了挑眉。
“就是握手啊之类的……”她慌忙补充道。
“嗯……他临走前拍了拍我的肩膀。”他努力回忆了一下，说道。
“哦。那应该就是了。”她自言自语道。
触摸是记忆操控能力者发动能力的方式。看来石毅确实应该对顾禹樊发动能力，但为什么没能抹除他和超能力相关的记忆呢？
到底是石毅的能力出了问题，还是顾禹樊自身的原因？她不禁皱紧了眉头。
“是什么？”见她陷入了沉思，他开口问道。
“没什么。”她快速答道。
也许是看她铁了心不打算和他解释什么了，顾禹樊也不再追问下去了，而是转向了另一个他在意的话题：
“李主任后来怎么样了？他这一周都没再来研究所上班。”
“李主任？”她已经彻底把这个事情抛到脑后了。
原本她就对管理局的事务不是特别关心，再加上这一周忙死人的工作，她根本就没想着再去打听后续。
“我也不是很清楚……”她支支吾吾道。
“李主任不是被你们的人带走了吗？你不知道？”他带着怀疑的目光审视着她。
“我平时都不在局里上班……”她解释道。
“什么局？”他捕捉到一个信息点追问道。
完了，她好像说漏嘴了。
“就是一个执行特殊任务的局……”她只能随便扯道，希望蒙混过去。
他似乎看出了她在说谎，但也看出了她的为难，便不再追问了。
虽然很多事情还没有问清楚，但他现在可以确定的一点是，超能力者在有意隐瞒他们的存在。
而且从严雪浛的反应看来，他不应该记住她才对。石毅应该就是来处理他记忆的人。
至于为什么他还记得，也许是他们的哪个环节出了差错吧。
“你看这家好像是做VR游戏的，很有意思的样子，我们进去瞅瞅？”她像是故意转移话题一般指了指旁边一个不大的游戏展区。
他没有回答，但依旧跟着她身后走了进去。
这是一家他完全没有听说过的游戏公司，宣传册上关于公司的介绍不多，大部分的篇幅都在讲他们新开发的一款游戏。
“超能力养成对战，一款突破性技术的虚拟现实游戏，火热招募内测玩家中。”严雪浛带着好奇地语调读出了展板上的宣传语，“能有多突破？”
“十有八九是骗人吧。”顾禹樊直截了当地说道。“业内顶尖的游戏公司都还没找到VR游戏革新的突破点，一家无名的小公司怎么可能办到。”
“确实有点道理……”她想起了自己公司就汇聚了游戏业的各大顶尖开发员，研发了这么久也没搞出什么新的大动作来。
“两位有兴趣参加我们的游戏内测码？”
这时，一个身着公司文化衫、挂着员工牌的男人手拿着报名表，热情地凑了上来。
“没有。”顾禹樊看了他一眼，冷漠地拒绝道。
他似乎没料到他会拒绝，微微惊讶了一下，但很快又换上了满脸笑容，转向了严雪浛：
“那这位小姐呢？”
她看了看他，本想犹豫一下再说，但不知道为何突然有了一种想要报名的冲动。
甚至没等她细想这冲动是怎么一回事，她就脱口而出：“我报名。”
“那这份表格填一下，之后我们的工作人员会联系你统一做安排的。”他不由分说地就把报名表塞到了她的手中。
事已至此，她也不好意再拒绝了。反正她本来对此也有那么一点兴趣。
结果站在一旁的顾禹樊开口了：“你真的打算报名？”
“对啊。怎么，你没兴趣还不允许我有兴趣？”她有些赌气地白了他一眼。之前看不起她游戏玩得好这事她还没忘呢！
他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她，又扫了一眼依旧在旁边满脸微笑的展区负责人，沉默了片刻说道：“麻烦给我张表格，我也报名。”
？？？
严雪浛一脸迷惑地抬起头，质疑道：“你刚才不是拒绝得挺干脆的吗？”
“我改主意了。不行吗？”他面不改色地回复道。
“……行吧。随便你。”她无奈地摇摇头，真不知道这男人心里又在盘算什么东西。
听到又多了个人报名，展区负责人倒是显得非常开心，快速地将报名表和笔递到了顾禹樊的手中，生怕他再改主意一般。
他扫了一眼报名表，问道：“内测的方式是怎样的？你们提供专门的场地和设备？”
“对对对，我们公司内就有场地，设备还在厂里调试，所以具体什么时间开始内测，我们会另行电话通知你们的。”
“不能将游戏设备寄送到我们家里，我们自己体验完后再线上填写问卷吗？”
“这个……我们暂时不能提供。因为设备都很昂贵，万一邮寄过程中出现丢失，或是玩家自己在家操作不当导致损坏，那我们得损失就大了。”负责人思索了一下，解释道。“况且这种动作类的VR游戏需要比较大的游戏空间，很多玩家的家里也不具备这样的条件……”
“所以你们的目标客群不是个人玩家了？”
听到这，严雪浛也插了进来问道。她比较好奇竞品游戏公司的顾客定位都是什么。
“这……对……我们内测结束后估计也是在大型商场或是娱乐场所中提供这款VR游戏的运营。”
“那我就等你们的电话咯！”她把填好的报名表还给了负责人。同时瞟了一眼顾禹樊的表格。
他除了姓名和电话，其他信息全都是空白。
“先生，你可以填得再详细一点，方便我们采集玩家信息吗？”负责人又满脸堆笑地劝说道。
“不能。”他冷冷地看向他，说道：“我想电话和姓名已经足够你们联系我了。”
“好……好吧。”负责人愣了一下，无奈地从他手中接过了报名表。
“我们走吧。”顾禹樊扔下这句话，就转身离开了。
“欸？等等我呀！”她这才回过神来，匆匆追上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