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她的选择

暗尘随马去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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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禀王爷,府外有人求见。”

    闵斓王此刻正闷坐在堂中,管家来报,他却并没有什么会客的心情。

    “不见。”

    “王爷,那人说他叫金雁翎。让小人将他姓名一并通报给王爷,说王爷会想见他的。”

    闵斓王面色一沉,自己没去寻他的晦气,他却自己送上门来了。

    “他是自己还是有别人?”闵斓王语气森森的问道。

    “禀王爷,他坐在轮椅上,还有两名仆从,其中一名仆从到了府门后就离开了,现在只他一人和一名仆从侯在府外。”

    “放他进来。”他倒要看看金雁翎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么!

    小刀将金雁翎推进了王府,心中忐忑不安。一到王府门口,听说这位晏公子要拜会的是闵斓王,小刀便悄悄地让一起同来的护卫赶紧回府,将此事禀报给了斓鸢县主。

    小刀总觉得要出事儿,看着县主对这位公子的在意程度,保不齐以后这就是县主的夫婿了,晏公子他可不能有闪失,闵斓王跟县主有过节,自己可是亲眼见到了。

    “小刀,你在堂外等我!”

    金雁翎自行驱动着轮椅进了王府的内堂,只见闵斓王坐在堂中,把玩着手中的折扇,头也没抬,阴冷的说道:“金雁翎!你作的一手好死!”

    “闵斓王,好久不见。”金雁翎平和的语气,反倒显得闵斓王失了风度。

    闵斓王抬眸,目光里是赤裸裸的杀意。

    “确实是好久不见,我上次见你的时候,你还是一捧飞灰,眼下却成了一个残废。”

    “不论我是一个废人也好,是一捧飞灰也罢,终究阿鸢她都喜欢。”

    闵斓王一口鲜血涌了上来,被他生生的咽了回去。金雁翎的话字字属实,也字字诛心。

    “你来跟我炫耀阿鸢对你的情意吗?如果是那样的话,就不必多此一举了。我怎会不知道她对你的心意,没人比我更知道了,请回吧。”

    闵斓王头上的青筋突突的直跳,握着折扇的手因为用力而指节泛白。他要有怎样的自制力,才能不一跃而起结果了金雁翎的性命!阿鸢等了金雁翎一百年,他愿意成全他们。

    可他愿意成全,金雁翎和阿鸢却好像不愿意放过他,三番五次的纠缠。阿鸢就罢了,如今就连金雁翎也欺上门来。

    “诚然你我都知道阿鸢心里的人是谁,那么就请王爷收回银河练和蓝鳞软甲。”

    “呵,你怕是不知道,蓝鳞软甲只要阿鸢愿意随时可以取下,银河练也是她非要不可的。”

    “你说,若是我朝着阿鸢身上捅个十刀八刀,阿鸢她会不会有事呢?”金雁翎说完,掌中蓦然出现一把长剑。

    “找死!”闵斓王怒不可遏,折扇化作利剑,一跃而起刺向金雁翎。

    金雁翎似早有防备,从轮椅上鱼跃而起,稳稳躲过了闵斓王直刺过来的长剑。

    金雁翎站在堂中,轻抚手中长剑,一脸的不屑。

    “听闻闵斓王曾一柄折扇血洗两宫,与我看来,不过尔尔。”挑衅的话语从金雁翎口中说出,激得闵斓王心口一阵阵的激荡。

    闵斓王一柄长剑蓄满神力,摒弃了所有花哨的招式,只剩一个目的,要他的命。

    而金雁翎却不知为何,嘴角微挑,只略略闪了闪身,坦坦然然的生生受了这一剑。

    长剑贯穿了金雁翎的肩胛骨,鲜血如注。

    闵斓王一凛,不应该,他全力一击,哪怕刺偏了,金雁翎也不会只受这么轻的伤,除非……

    不待闵斓王深究,惊觉脊背如受重击,踉跄的以剑支地才堪堪站稳!

    是阿鸢,一定是阿鸢身处险境。闵斓王刚要感知阿鸢方位。一道银色长鞭呼啸着朝着他的面门抽打过来,闵斓王轻松避过,森冷的目光望向银鞭的主人。

    只见阿鸢杏眼圆睁,气势汹汹的闯进堂内,一鞭子打过,便急急的奔到了金雁翎身旁,目光里是无尽的心疼。

    “晏公子,你怎么样……”阿鸢满是担忧。

    金雁翎此刻一手扶着梁柱,一手捂着涌血的肩胛骨。

    “无妨。”

    闵斓王登时心口郁结,加之伤重未愈,刚刚又替阿鸢承受了一次致命攻击,阿鸢想必是硬闯进来的,这一路必定受了王府侍卫的重创。

    闵斓王终于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神色登时萎顿了三分。

    “你戏弄我也就罢了,为何要重伤晏公子。”阿鸢怒不可遏,手执长鞭直指闵斓王。

    阿鸢得知那个轻薄了她的混蛋竟是闵斓王,她的愤怒几乎可以说是到了极点。而晏公子想来一定是也知晓了一些事,所以替她出头。

    想到晏公子重伤未愈还为自己出头,阿鸢对闵斓王的怨恨又加重了三分。

    “你究竟要怎么样?”阿鸢手执长鞭,咄咄逼人的朝着闵斓王又迈进了几步。

    “我要怎么样?”闵斓王凤眼微眯,怒极反笑:“哈!问得好!那么斓鸢县主屡次三番闯进我闵斓王府又是要怎么样?”

    “自然是同你讨要我的银河练!”阿鸢义正言辞。

    “银河练此刻不就拿在你的手中!”闵斓王咬牙说道。

    “可你却伤了晏公子!”阿鸢不依不饶,她费了多大的力气才让晏公子恢复到现在这样。

    “很好!是我伤的!你听着,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带着你的晏公子滚出我的王府,永远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二,你与他一刀两断,我娶你。”

    “荒谬!”闵斓王的话让阿鸢很是尴尬。如果她此刻要是带着金雁翎离开,岂不是窝囊到家了。

    “你伤了晏公子,岂能就这样算了!”阿鸢说完,手中银鞭化为长剑,指向闵斓王。

    这是第一次,阿鸢用剑指着他……

    又一口鲜血从闵斓王口中涌出,闵斓王的眼底布满了猩红的血丝,闵斓王怒笑道:“那么,你想怎么样呢?”

    “自然是以牙还牙!”

    阿鸢说完,长剑猛地朝着闵斓王心口刺去。

    阿鸢长剑刺过来的一刹那,闵斓王闭上了眼睛,本来刺向心脏的一剑,不知怎么,阿鸢手抖的厉害,只刺到了闵斓王肋下二寸。

    闵斓王漠然的注视着插在自己腹中的长剑……

    闵斓王眼底的荒凉,令阿鸢握着剑的手都失了插进去的气力。

    “你怎么……”阿鸢想说你怎么不躲。可没等她说完,闵斓王一把擒住阿鸢握剑的手,决绝的一挺身,长剑“噗”的一声尽数没入了闵斓王的身体。

    阿鸢一惊,猛然松开了握剑的手……直直的瞪着闵斓王血如泉涌的腹部。

    下意识的朝着闵斓王迈了一步,伸手想要碰触他的伤口。闵斓王却踉跄的后退两步。

    “满意了么?可以了吗?”闵斓王以剑撑地,堪堪地站在那里,嘴角还在不断的往出溢着鲜血。

    阿鸢还想去扶闵斓王摇晃的身躯……

    “阿鸢。”金雁翎的虚弱的声音在她身后想起。

    阿鸢这才想起,晏公子还身受重伤,转身扶起面白如纸的晏公子,阿鸢又目光复杂的转头看向闵斓王。

    与闵斓王怨愤交织的目光对上,阿鸢觉得她的喉咙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憋的心口闷闷的疼。

    “管家!送客!”闵斓王冷冷的说完,一闪身消失不见。

    看着闵斓王整个人消失在堂中,阿鸢感觉自己的心像被掏空了一块,口中苦涩难当。

    “县主!请回吧!”管家面上看不出喜怒,只一昧的催促着阿鸢等人离开。

    小刀心有余悸的进到内堂,帮着阿鸢一起将金雁翎扶回了轮椅之上。

    并未给阿鸢太多时间去理清自己乱作一团的心绪,金雁翎此刻因着失血过多,气若游丝。

    “小刀!快去找郎中!找最好的!快!快!快!”阿鸢在马车上,抓着金雁翎冰凉的手掌,心急如焚的冲着小刀叫喊道。

    “已经去找了,县主,已经让郎中去府里等候了。”

    小刀的心情复杂极了,他还要时不时的将县主的事儿像陛下汇报呢,这县主刺了闵斓王一剑的事情,可要如何跟陛下汇报啊!这县主和闵斓王到底结了多大的梁子啊!这可如何是好啊……

    马车一路急行,抵达县主府的时候,金雁翎已经晕厥了过去。侯在府中的郎中连忙给金雁翎喂了一颗止血丹药,家丁将金雁翎抬回房中进行医治,阿鸢寸步不离的守在床边,心中焦急万分。

    “晏公子,你可千万不能有事。你干嘛要去寻那个混蛋的晦气呢?”阿鸢在屋内来回的踱步,自言自语,眼泪不受控制的吧嗒吧嗒的往下掉……干嘛要去寻那个混蛋的晦气,那个混蛋……那个混蛋……

    那个混蛋他也受了伤……下意识的抬手去摸头上的长流苏,猛然想起,银河练又被那混蛋得了去——插在了他的身上。

    眼泪止也止不住,她几乎想要不管不顾的再去钻那条暗道……可一想到那混蛋对她做过的事说过的话,她又退却了……

    金雁翎失血过多,一直昏迷不醒。一连三天,阿鸢皆是衣不解带的照顾在旁。可心中总是时不时的想起闵斓王的脸,以及他布满血丝的眼眸,他,应该没事吧。

    阿鸢吩咐小刀去闵斓王府外面守着,一有消息就马上汇报给她。可一连三天,整个王府平静的如一潭死水。

    第四日清晨,郎中来为金雁翎诊脉,告知阿鸢,他已经脱离了危险,没有性命之忧了。

    压在阿鸢心口的巨石总算是放下了。

    “县主,您还是回去歇一歇吧。老奴派人在这儿守着,不会有事的。”管家催促着。

    阿鸢看了看床上面色日渐好转金雁翎,对着管家说道:“那就有劳了。务必要照顾好晏公子。”

    “县主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