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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是黔驴技穷,莫北寒也想堂堂正正的较量,但悬殊的兵力不允许,本不想利用女人,但是最终还是选择挟持棉棉,来威胁暴君。
当孟小冬收到莫北寒这条消息时,内心是百般纠结,她下不了决定。
到底是戏到深处,总有几分情真,她不想伤害棉棉。
这日,棉棉刚从练武场回来,似是太累了,迈不动腿,便扯着暴君的衣领撒娇道。
“臣妾走不动道了,陛下抱着臣妾回去。”
辛远道打量着软绵绵地赖在他身上的一团儿,像是没有骨头似的,让他心里也轻飘飘的,笑道。
“白棉棉,看来朕给你取的小名真不错,就是一团没骨头的棉花,比什么絮絮更合适你多了。”
说完,便打横抱起她,往凤仪殿走去,两人倚靠着,彼此相视而笑,笑声渐远。
孟小冬听见絮絮这两个字,如晴天霹雳。
原来,皇后曾经叫絮絮。
那这月余,他书信传情,嘘寒问暖,口口声声絮絮,唤得究竟是谁?
太讽刺了!
孟小冬心生恨意,她这一生,哪怕卑贱,如何坎坷,却从不曾放弃自己,可这次,只觉自己仿佛一个笑话。
她一定,要这些人都付出代价!
哪怕心中愤怒的火焰燃烧得多猛烈,她面色依旧温柔如初,像是平静的湖面,暗自酝酿着如何掀起一场波涛骇浪。
直到元宵,万家灯火之下,明亮如白昼,可所有不为人知的阴谋却在暗暗实行。
棉棉和暴君就带了几个宫人出宫游玩,棉棉实在眼馋灯会,好看的,好吃的,好玩的,她都喜欢。
哪怕在宫里的生活很舒服,她依然向往宫外。仗剑天涯是她儿时的梦,四四方方的天空困了她太久。
也许是暴君的疼爱给她太多随性,她渴望外面的世界。
看着棉棉如脱缰的兔子,东看看西瞅瞅,快乐得蹦蹦跳跳。辛远道嘴角勾了勾,带着不明的意味。
任她怎么蹦哒,都不能跳出他的手掌心。
两人逛着逛着,棉棉突然停住了脚步,因为孟小冬靠近她耳边说了些什么,辛远道没听清。
他眼神锐利得刀了孟小冬几眼,似是警告别企图轻举妄动,可却只见这女人脸上扭捏的模样,与目带担忧的小东西来回踱步。
他刚想问清楚,棉棉就说了句“我和小冬有事要办,陛下,你不准跟来!”
辛远道自然不允,拦住棉棉,可她且面色通红,似对他的刨根问底,有些恼羞成怒。
“女儿家的事情,你就不要多问了,稍等片刻,臣妾马上回来。”
说完,她就放开圈外她腰上的胳膊,急匆匆得拉着孟小冬走了,小跑着冲入人群,辛远道没反应过来,人海中就没了她的身影。
棉棉拉着孟小冬的手,来到一家成衣店,悄咪咪得问着店里唯一的女伙计,小声道“你们这里有月事带吗?”
她一边抚慰着小冬的手“小冬,你别怯,我们换身衣裳儿就没事了。”
还一边拿了盏热茶,倒了一杯,递到孟小冬掌心。
“身为女子不易,你在宫里当差更要照顾好自己,不要着凉,让寒气入体就麻烦了。”
孟小冬心中微动,面带感动得喝了那杯茶,低喃道“多谢娘娘。”
又从那盏茶里倒了一杯给棉棉,温柔道。
“天冷了,娘娘也喝一杯暖暖身子吧。”
当棉棉把那杯茶入肚,孟小冬面上的温柔早已不见,眼色中无尽的阴郁,道不清说不明。
喝完,棉棉只觉自己脑袋昏昏沉沉,便倒在了孟小冬的怀里,这个怀抱如此柔软,可心肠却这般硬。
小冬,你究竟为了什么?
棉棉想着便堕入了黑暗。
当她醒来时,却发现自己身处一间暗室,周围摆满各种刑具,地上还有四溅的已干的血迹。
她抬眼,便看到孟小冬靠在莫北寒肩上,莫北寒握着她的手,温柔道。
“絮絮,为了孤,你受苦了。”
孟小冬听见“絮絮”,眼色暗沉,却还是面带微笑,似陷在莫北寒的温情陷阱之中。
孟絮絮!
棉棉这才想起,原书里莫北寒当上皇帝后,孟絮絮便是他的后宫之一,好像是他与皇后因政见相左吵架,醉酒后临幸的一个宫女。明明长的不像,偏偏起一个相似的名,来隔应皇后。
不知道是剧情改变得太多的原因,孟絮絮的出场也格外地早。
小夏的妹妹,竟然是孟絮絮!
棉棉心里一团乱麻。
她盯着莫北寒瘦削的脸,可能是最近诸事不顺的缘由吧,他的脸上没了当权者的意气风发,倒多了几分孤注一掷的凶狠。
莫北寒见她醒了,看着她进宫后愈发娇艳的脸蛋,眼中阴云密布。他抬起棉棉的胳膊,寻觅良久,还是没有之前宫宴上看到鲜红的守宫砂。
莫北寒脑中的弦一断,抬手便给了棉棉一耳光。
“贱人,水性烟花!”
棉棉因被下药全身酥软,又被五花大绑,毫无还手之力。
她倏地笑了,狂笑着流出了眼泪,竟有几分暴君的放肆。
“废物,斗不过陛下,只会拿他的女人撒气。”
“他的女人!孤今天就让你知道,你究竟是谁的女人。”
边吼着,他竟撕开了棉棉的外袍,将她按在身下,嘴唇强吻着她的脖子。
棉棉脑子里回想起,梦境里所说的,强行占有,强制流产,心中慌乱,两腿战战,往角落蜷缩。
她害怕地泪流满面,在绝望中,脑海里回荡着,辛远道的脸。
狗崽子,你怎么还不来?不来救救你的棉棉!
你再来晚些,我就要咬舌自尽了。我死后,你一定要将莫北寒碎尸万段,替我报仇。
棉棉是想活的,她曾经把苟命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可她不想受辱于莫北寒胯下,更想永远留在暴君心里面的,是那个最纯白的白棉棉!
莫北寒还想进一步动作,却被孟小冬拦住了,好事被打断,他生气地将她一手拂开。
孟小冬只能哭了起来,一边啜泣,一边劝道“狗皇帝还没死呢,王爷,我们先解决眼前的危机,好么?”
莫北寒听着孟小冬的泣不成声,欲望逐渐消退,的确,此时不应该沉溺女色,先解决掉狗皇帝!
他站起来扶起被他拂开的孟小冬,低声道“絮絮,你没事吧,孤不是有意的。”
“没事。”孟小冬依赖在莫北寒嘴里,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嘴角微勾,却没了当初的甜蜜,倒带着几分疯狂。
孟小冬脱下自己的披风,给衣裳零乱的棉棉披上,看着她脖子上的吻痕,眼色幽深。
她擦了擦棉棉湿润的眼角,附近棉棉耳侧轻语。
“抱歉,娘娘,你别害怕。再等等,一切都要结束了,你就要见到你的狗皇帝了。”
棉棉实在不知她这话的意思,也不知她意欲何为,只能劝道“莫北寒不是你的良人,小冬,你别相信他。”
孟小冬却笑了,凑近棉棉的耳朵。
“我知道,但无所谓。”
这次她没有自称奴婢,她本就不是任何人的奴,包括莫北寒。
这个女人,因为爱而不得,已几乎疯狂!
直到辛远道单枪匹马来到棉棉眼前,棉棉惶惶不安的心才落下。
他一个人面对众多侍卫,却依旧面不改色,似是云淡风轻。
莫北寒让他放下手中的尚方宝剑,又派人搜了他的身,把他怀里的匕首和银针,都扔在了地上。
莫北寒满含恨意得瞪着辛远道,掐着棉棉的脖子威胁道。
“暴君,不要轻举妄动,不想这个贱人死的话,就给孤跪下!”
摆在辛远道面前的是一种刑具,木板上钉着密密麻麻的刀尖,他若是跪下,腿恐怕就要废了。
辛远道看着这只她精心养在手心里的雀儿,如今却被其他猎人扼住了咽喉,奄奄一息,心里仿佛被针扎过,很不痛快。
他想起幼时对别人摇尾乞食,曾发誓有朝一日要将所有人踩在脚下,此刻,却觉得这不再重要了。
他身体笔直得回了下去,刀尖穿过他的腿,血花四溅,浸透了他月色的长袍。他额头汗珠密布,却面不改色,不改张狂笑意。
棉棉见状,忍不住哭了出来,她没有哭出声,眼泪却泛滥到不能自已。
孟小冬冷静地看着这一场闹剧,三个人的戏,她仿佛那个局外人,顿时觉得很可笑。
在所有人都没注意到她的时候,她拾起了那把匕首,悄悄地走到了莫北寒身后,架住了他的脖子。
莫北寒这才反应过来,从得意的情绪中脱离出来。
“絮絮,你疯了吗?你想干什么?”
孟小冬笑笑,刀又往莫北寒的脖子深了几分,她冷静道。
“放开娘娘,往门外走。”
莫北寒一松手,棉棉便着急地往辛远道奔去,一把扶起他血淋淋的身体。
“陛~~下,你,你~没事吧?”
短短一个字,却哽咽到不行。
棉棉搀扶着辛远道,孟小冬挟持着莫北寒走出了暗室,才发现,官兵已重重包围了院子。
莫北寒的区区几十个侍卫,毫无抵抗之力。
孟小冬笑了,凑近莫北寒轻语道“王爷,你还不明白么?你斗不过狗皇帝的,只能被他杀死,或者和他同归于尽,这些选择,小冬都是不会允许的。”
她不再称絮絮,哪怕普通,小冬就是她的名,她要他永远记住她的名字。
辛远道似是失血过多,快要晕过去,棉棉无助得抚摸着他的脸,没想到在他陷入昏沉之前,竟狠狠咬了棉棉的脖子一口。
十分地用力,恰恰覆盖在吻痕处,她感觉自己的脖子都流血了,颈子差点被他咬断,牙印子估计会留疤。
这狗崽子!
她望着癫狂持刀的孟小冬,和满脸愤怒的莫北寒,想起孟小冬在她耳侧那句话。
“别杀他,让我亲自动手。”
故传令下去,“除了慎王和孟小冬,先打入大牢进行关押,其他人就地处死。”
这是第一次,她开口便是几十条人命,她竟内心毫无波澜。
也许,是辛远道流了太多血,刺激了她的嗜血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