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 凤鸣藤啸初露真容

清潭影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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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此、抬眼瞧瞧那依旧锲而不舍的背影,既然斩不断两人之间的联系,那不妨做点好事儿帮帮他,也算是帮自己了。

    现在她与书生的联系,就是意识捆绑,虽触碰不到他的本体,但同为意识流,甚至比现实更好办一些。

    当即手随心动,念头才冒个头,指尖已送到唇齿间,用力一咬,竟有轻微刺痛感传来的,血腥味儿就弥漫开来。

    小安爷窃喜,果然………

    之前一直处于自己是抹幽魂的认知里,竟忘了自己本身就是个特殊存在体,这身血果然没有白流。

    自以为窥破了天机的某人,一时兴奋过度,竟又对着那纤细指尖咬了一口,白玉的指尖顿时鲜血直流。

    可能过惯了横行霸道,唯我独尊的日子,太久没尝过疼痛的滋味,这些年竟娇贵的有些怕疼了,

    可比起怕疼,陈安更加疼惜的,是自己的血液。

    现下瞧着指尖溢出的鲜红,不敢迟疑,连忙伸手对准书生的背影胡乱画了一通,手臂一收,空中赫然浮现出一串复杂难懂得符篆。

    用献血绘制的符篆就是这点好处、那颜色鲜艳欲滴、栩栩如生到每一个线条似乎都有了自己的意思,随风扭动,诡异至极。

    符篆已成,只瞧陈安左手化掌、借助指尖残余的鲜红、用力将悬浮于半空的符篆瞬间被推了出去。

    只是瞧那飞的歪歪斜斜的身形,似乎是后劲不足,小安爷惜血,计算好了符篆与书生的距离,在算一算指尖血迹消散的速度,便也不急了,任凭它如稚童学步,绝不在支持一滴献血。

    不过好在赶上了,就在书生拐弯的前一秒,结结实实的粘在了他的背上,一招落定,陈安手腕翻飞、心中默念口诀,

    须臾,就见刚刚还在猛跑的书生、仿佛被施了定身术,立在当场。

    果然、符篆不属法力范畴内。

    小安爷也终是松了口气,心中侥幸:‘幸好、在自己摔跤前止住了,在这么摔下去,自己这张俏脸迟早得毁了容。’

    经她这一阵骚操作后,算是解了眼前的燃眉之急,总算是将这无限循环的场景暂时定下了。

    刚定下,小安爷却又陷入了另一个窘境,在场几人中除了她自己能自由活动外,其余人还保留着上一秒的动作,那丝毫不动的样子与陈列在宝库里观赏品一样了无瑕疵,几个大活人这么杵着,竟瞧得她有些心慌。

    小安爷虽说在中零渡待了近百年,人称一声老妖怪,可毕竟是与世隔绝了数百年,经过沧海桑田的转变,在来这世间,她也不过是只一问三不知的小白鼠。

    就比如现在、原本指望着那符篆一举将这幻境开个缝,谁知却只是勉强暂停了这内里的时间变化,这一点点的变动对于整个幻境来说简直如蜉蝣撼大树一般,似乎没起到任何作用,

    越是这样越发激起了她的好奇心,当即细细钻研起来。

    连机琴是太古妖帝的法宝之一,早已随着太古妖帝的没落而失踪,如今既然现身在这穷乡僻壤之地,是巧合?还是故意为之?

    自然是有人故意为之。

    小安爷虽说对这连机琴的威力所知不多,却也知道太古的东西定不是凡品,当即不敢大意,气结于胸身心合一,不多时指尖早已凝结的的血液立时裂开,鲜血相继奔涌而出,汇聚一线

    似乎被某种物体牵引,缓慢向空中汇聚而去,而后小安爷手指微动,那血线竟也跟着一动,就像拿在手中的画笔,异常灵活。

    只是这次跟之前那个不同,小安爷极其认真的一笔一划、横平竖直的勾勒出每一个线条,待成品一出,整个符篆工工整整的很是规范,比之前那个不知要严谨上多少倍,打眼一瞧就是个靠谱的。

    绘制符篆最常用的道具是朱砂,朱砂辟邪,应付寻常妖物大可足够,所以在小安爷随身携带的锦囊里有许多那个便宜师傅绘制好的符篆,以做不时之需。

    只是连机琴乃是太古法宝,寻常东西对它来说也不知好不好使。

    一来,她的锦囊不在身上,现成的东西反倒用不上。

    二来嘛:是因为她体内血液向来好用,又便于就地取材,随用随取,不必担心原料不足的问题,不仅好用,风险还低,安全指数贼高。

    其实归根结底,还是她自己懒,懒得去寻朱砂而已。

    这张符篆绘完小安爷面显菜色,嘴唇泛白显然是消耗了不少体力,符篆刚成型,许是用料充足竟还带着层光边儿,一副高贵之气。

    小安爷趁热打铁,转身对准身后虚无,用力推了出去,一击即中。

    说来也巧,原本并无不同的地方被这符篆打中后,原本与旁边没有不同的地方忽而裂开了个口子,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李立时将周边儿的东西尽数吸食殆尽。

    速度之快,小安爷甚至连那漩涡都没看清楚就头重脚轻的连同花草树木一起吸了进去。

    彼时与她们这相比,另外一边儿就显得温和多了。

    人山人海的大街上伴随着震天的锣鼓声而来的是一队迎亲的轿子,唢呐与锣鼓开道,身后紧跟着两人举着个大大的‘李’字,迎亲的新郎红衣怒马好不肆意。

    一行人已经走了一段时间,在行至一家张灯结彩的府门前,新郎翻身下马瞧着那张灯结彩的府前大门上的‘吴家’二字心中激动显些站不稳,待到此时总算是瞧清了新郎的模样。

    身高而壮,皮肤较白皙,生的是浓眉大眼的很是不错,此时正洋溢着满脸的笑容,上前亲自扣动门环。

    倘若仔细查看的话,这吴家的门庭似乎与现实中有些不同,过人生四大幸事,莫过于‘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的欢呼快慰,哪里还能顾得上这些细微的差异。

    这吴家想来也是大户人家,瞧新郎官前来,并没有拦门截道,附庸风雅之名、实则暗中为难新郎之事,

    而是直接门庭大开、呈迎接四方来客之势,将人恭恭敬敬的迎了进来,行之前厅去拜见岳丈。

    倘若小安爷在,定会心生疑窦,那老丈身材圆润,此时坐在上首面露慈爱之笑的人,不是保州府的吴老爷又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