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因为难,才好玩!

查查飞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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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老坎!你个老杂种,你在乱说些啥子!”

    张氏越听越不对劲,老坎对她平时就没个好脸色,今天突然出现在这,果然是居心不良。

    “禀大人,我老坎天地良心,绝对没有乱说,我还看到林宽被雷声吓得摔了个跟头,爬不起来,是张氏提起衣服把他拖回去的!”

    “你个白话精!老娘今天不把你嘴撕烂!”

    张氏被人戳中了脊梁骨,愤恨难当,竟然忘了这是公堂,扑上去按倒老坎,伸手就要兑现自己刚刚作出的诺言。

    “左右何在!”

    何县令差点把惊堂木砸烂,左右捕快迅速向前,拉开张氏,并用明法棍将这个刁妇叉在地上,动弹不得。

    “大胆刁妇!竟敢扰乱公堂,来人,拖出去打四十大板!”

    “威武……”

    一阵杀猪般的惨叫声,随着铿锵有力的“啪啪”声传来,无不令在场的看客呲牙咧嘴,前来助阵的那几个中年妇女,开始一个接一个地人间蒸发,不多会就全部完成了战术性撤退。

    特别是李捕头的脸,一会青一会白,左右不是个颜色。

    保险起见,他向看热闹的人群中一个中年男子递了个眼色,男子心领神会,立马转身出了公堂,按照李捕头事先吩咐好的计划,马不停蹄地朝着红葛村奔去。

    四十大板对旁人来说,也就那么一分钟不到的时间,但就受刑者本人来说,那可不是闹起耍的,那种疼法,只能说谁挨谁知道。

    张氏挨了四十大板,声音都吼哑了,屁股渗出点点血渍,开出一朵朵殷红的小花。

    她实在站不起来,是捕快用棍子架着回来的。

    猪杀好了,现在该刮毛了。

    “刁妇张氏!本官问你,为何要说谎?”

    “回……回大人,当晚我确实去过林洪家,商量在镇上开赌坊的事,因为官家忌讳,所以撒了谎,还请大人发落……”

    张氏挨了板子,头脑反而清醒了不少,想起她和林洪真有在镇上开赌坊的打算,于是编出了一个天衣无缝的借口。

    “此话当真?”

    “不敢蒙骗大人哪!”

    何县令被这狡猾的刁妇弄得败下阵来,只能和军师耳语两句,绕着手指,焦急地望着门外。

    空气安静得有些可怕。

    张氏一见何县令拿她没法,嘴角咧出一抹得意的冷笑。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小差使满头大汗跑进公堂,在何县令耳边一阵低语。

    何县令从差使手上接过一张泛黄的老皮纸,两眼发光,瞬间振作。

    “张氏!此物你作何解释?”

    何县令看一眼已经裂开的惊堂木,忍住没拍,一声厉喝,将手中的纸丢到张氏面前,总感觉少了些气势,不太舒服。

    张氏拿起纸一看,心惊肉跳,难以置信,地契不是藏得好好的,杂会落到官差的手上?

    “回……回……大人,民妇不……不识字,不知……知此为何……何物……”

    张氏一脸惊慌,再也不敢直视何县令那张黑不溜秋的脸。

    “你不识字?那本官来告诉你,此乃林炳光生前持有地契,正是捕快在你家中狗圈搜获……”

    “不可能!”

    张氏没把地契藏在狗圈,一听这话,自觉找到了官差的破绽,立马脱口而出反驳道。

    “那你藏的哪里?”

    何县令眼看张氏就要入套,等她话一落口,立马紧紧逼问。

    “藏……回大人,民妇并未见过这张地契,更没藏过!”

    “那你作何解释?”

    “不定是哪个歹人想诬陷我,故意藏到我家的!”

    好你个奸滑的恶妇,本官堂堂金科……进士,今天治不了你还。

    因为难,才好玩!

    我倒要看看你这刁妇,有何能耐!

    何县令棋逢对手,战斗欲被点燃。

    “大胆刁妇,林炳光尸骨未寒,地契就出现在你家里,定是你图财害命,杀了林炳光,偷了地契,是也不是,还不如实招来!”

    “大人哪,民妇冤枉啊……”

    张氏五体投地,呼天喊地,直喊冤枉。

    没有直接证据,何县令也无从下手,正要用刑,又想:

    算了,打死就不好玩了。

    况且屈打成招,也不是他的风格。

    那就,上下一道菜?

    “还敢狡辩,本官定要你心服口服!来人,传证人柳莺莺!”

    “传……证人……柳莺莺……”

    传令官又响又长的声音还没落下,内堂之中,飘出来一个如花似玉,弱风扶柳的风韵美人。

    “民妇柳莺莺,参见大人!”

    柳莺莺一身素色罗裳,飘然跪下,声音娇滴滴地惹人怜爱。

    “柳莺莺,你有何话,速速如实说来!”

    何县令较上了劲儿,略去那一套明知故问的问题,直接切入主题。

    “回大人,民妇不知从何说起……”

    柳莺莺面不改色,暗示何县令还是按程序走,不要搞出什么纰漏,那她下半辈子,可就水深火热了。

    “好吧。本官问你,林炳光被杀当晚,你在哪里?”

    “回大人,林炳光被杀当晚,民妇在家睡觉。”

    “和谁睡觉?”

    “哈哈哈……”

    堂下一群老光棍,觉得县令问的这个问题,相当有水平!

    何县令自觉失言,又不好收回,只能面红耳赤地看着同样面红耳赤的柳莺莺。

    “回,回大人,和我丈夫林洪睡觉。”

    “那案发当晚,你有没有看到或是听到什么异常情况?”

    “回大人,当天晚上我和林洪已经就寝,突然有人敲门,林洪支我去开门,开门一看,原来是林宽和张氏,我就把他们请进了屋,林洪一听是他二人,就出了房间,把我支回寝房,和他二人到了厅堂……”

    张氏看到柳莺莺出来,已经惊出一身冷汗,这会越听越不对头,脑瓜子嗡嗡滴。

    “虽然隔了一壁板墙,但我还是朦朦胧胧地听见,他们在商量如何处理林炳光和野牙子的尸体……

    过了一会,林洪出主意,说是先把野牙子的尸体藏好,把砍刀和草鞋丢在江边,然后就说是野牙子发疯杀了林炳光……

    等官家结案,风平浪静过后,再悄悄把他的尸体弄到打铁房烧了,这样子,就可以把热泉弄到手了……”

    张氏咬牙切齿,杀气腾腾地瞪着柳莺莺,恨不得冲上去把她撕成碎片,但一想起板子的滋味,还是强行忍了下来。

    李捕头也脸色煞白,手心捏了一把汗。

    “好!既然林洪是你丈夫,你为何要说他指使林宽和张氏,杀了林炳光?”

    “回大人,民妇是被林洪抢来的,民妇的爹,也是被林洪设计害死的,这些年那个畜牲每天毒打我,蹂躏我,我都快活不下去了……大人哪,你要为小民做主啊…呜呜呜……”

    “你先退下,本官自有公论!”

    梨花带雨的柳莺莺抹着眼泪回了内堂,何县令扳回一城,内心开始想着如何定案退堂,回家吃娘子煮的红烧肉。

    不料张氏突然喊道:“大人哪,柳莺莺那贱人,平日就与我不和,还扬言要整死我,她这是在公报私仇,你要替我做主啊,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