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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来的一大堆特效落到了王珊珊的头上，紧接着一股难以描述的臭气弥漫开来。
顾越猛然顿住了步子，一双凤眼瞪得滚圆，一副被惊呆了的模样。
沈辞对此见惯不怪，不为所动，却是饶有兴趣的留意起了小绵羊的一举一动。
好好的一双凤眼被她使劲撑圆，俨然成了一对猫眼。
啧，无知的小绵羊这么快就又变异了？
顾越眼都不眨的看着那一大串的特效，等看到三个鲜红的debuff飘荡而起，她才恍然。
眼前所见不是鬼怪作祟，应该与书城系统有关。
只是她初来乍到，还不清楚规则，想不透关键，一旁的沈警官就好心的提点了她。
“那是直播观众砸的负状态礼物。臭鸡蛋，一个小时内目标身上都会沾染恶臭的味道；板砖，强行进入眩晕状态5分钟；刀片，30分钟内体力值降低50%。”
顾越的眼睛瞪得更圆了：“还能这样？那……要是正遭遇危险的时候中标，岂不是……”
沈辞一脸淡漠的点头：“没有清除负面状态的道具自保，基本会送命。”
顾越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也不想在书中过多谈论无关内容，以免触犯禁忌。
哪怕沈警官之前提点过她一些规则，与书中无关也没有触犯规则的内容，是会被和谐屏蔽成星号，或者自动补充为书中比较应景的对白来修正。可还处于新手摸索期的她，还没办法有效的区分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即便她已经像块海绵一样，正在努力高效的吸收知识。
然而，想要快速成长为老司机，不管什么破路都能飙车，却还不是她这么个菜鸡新手眼下能办到的。
王珊珊被砸，懵逼石化当场，半晌之后心态崩了，san值狂掉。
尖锐刺耳的尖叫声透着满满的愤怒、委屈、恐惧和绝望。
她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不明白那些该死的家伙们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最最难以接受的，是她的面前还站着两个人。
一个是让她痴迷的男人，一个是被她视为威胁的心机女！
王珊珊这样不管不顾的发泄，显然比201那位大哥人设崩的更彻底。
那一位的反应，到目前为止起码都还在其人设范围内摇摇欲坠。
眼前这一位的心态却崩的彻底。
顾越有预感，206号房这位姐姐怕是要凉凉了。
顾越心中叹息一声，深知这个时候她即便好心提醒也没用了，崩了就是崩了，提醒只会让对方心态崩的更加彻底。
再则，看着对方怨毒的瞪视着她，明摆着不是善茬。
她又不住在巴黎圣母院，还真没那个闲情逸致，以德报怨，博爱众生。
无论她将面临什么结果，都是她自己做出的选择。
顾越端着与沈辞几乎同等的一张淡漠表情，无喜无悲，莫得感情的冷眼看着王珊珊自己作死。
这会儿她也看到了弹幕，但是弹幕并不是所有的都能显示出来。
大概就像是他们这些角色在书中时，不相干的内容会被屏蔽一样。
直播间内一些有可能会剧透的内容也都被屏蔽了。
就像是她跟沈警官之间的谈话，有些会被修正成对白相类似的手法。
有些弹幕，直播间的观众们可以看到并讨论，只是他们这些角色看不到罢了。
想通了关窍，顾越就利落的关闭了左眼显示的直播间页面。
长时间打开遮挡视线不说，那大片的弹幕也会让她分心，无法全情投入到书中，投入到自己的角色。
王珊珊的惨状被两人忽略个彻底，对于她来说无异于二次打击。
这种状态下，王珊珊一点儿都不想配合接受调查，但时限只有三天，加上沈辞的态度很强硬。
大概两个小时后，王珊珊迫不得已的，还是哭唧唧的做完了笔录。
顾越照例用了206的烧水壶，给王珊珊递了一杯白开水，成功把人撂倒，世界才算彻底安静了下来。
听了俩小时的哭哭啼啼，她现在耳边都还嗡嗡的，更别提还要忍受对方身上浓烈酸爽的臭鸡蛋味道。
她没当场干呕，把苦胆汁都呕出来，已经是她养气功夫非凡了。
她拼尽了全力，才勉强忍了下来，就为了多得一份线索，走个进度条。
让她佩服的是，沈警官竟然始终面不改色，冷静自持的提问题、做笔录。
他仿佛闻不到那股浓烈的味道，全程眉头都没皱一下，就凭这一点，顾越就高看了他不止一眼。
殊不知，公事公办做完笔录后的沈大佬，借着起身扯床尾白布的动作，眼神瞟了右上角挂着的，可以免疫一切负面状态的绿色保护盾图标一眼。
他走到如今，树敌良多。粉丝群体庞大不假，黑粉也不少，自然也不缺恶意刷他负状态道具礼物的家伙。
不管进入什么评级的书中，他的免疫道具都是必备之选，必然要占用他的一个道具栏。
他们这些演员不是演员，网红不是网红，只能在书中挣命，被一群书友观众们，或褒、或贬、或追捧、或拉踩的当个趣儿围观。
他们在书中沉浮，勾心斗角，竞争激烈，常常会为了抢注主角，登得高位，而斗得你死我活，仇敌遍地。
他曾参与的一本书中，有一句话他很是认同。
“什么是江湖？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人即是江湖，恩怨即是江湖。”
书城系统有了人工参与修著，这里也就成了江湖。
什么是江湖？不过浮华名利场罢了。
沈辞在心中不屑嗤笑，目光却定定落在了同样拥有着暗黑风格的巨幅油画上。
画中的红裙女人身处一片幽暗封闭的密室内，一脸崩溃，双眼空洞而绝望。
沈辞正在研究这幅画的细节，忽听小绵羊略带疑惑的声音响起：“王珊珊房间的这幅画……风格跟何旭房间的好像啊？这……黑暗中那些是什么痕迹？”
顾越皱眉，紧紧凝视着黑暗中看不清的纵横痕迹。
好像是……划痕？
她总觉得这幅画不太对劲，又说不出来个究竟。
那种压抑到让人窒息的不适感扑面而来，比205房间的更甚。
顾越盯着画，看得入了神，整个人都木木呆呆的，眼都不眨了。
“嘶……”
额头忽然一疼，顾越捂着被敲红的一小块皮肤，有些茫然又隐隐透着委屈，瞪眼看向了罪魁祸首。
沈辞越看越觉得小绵羊变猫儿了，就是有点儿不太聪明的样子。
他默默转开了视线，冰冷的低磁声线如同清流，唤回了顾越恍惚的魂儿。
“你被摄魂了，别那么一直盯着看。”
顾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