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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你的老婆和孩子现在在我们手上。”
“算我求你了,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放过他们吧!”
一个房间中,一众黑衣人团团围住一个穿西装的中年男子,为首那人用枪直抵男子的头。
“那得看你表现了。快把你们公司里里外外,大大小小的事都说出来,还有你家里,你的习惯,你家人的习惯……都说出来!”
“你们问这些干什么?”
“少t?m?废话,让你说你就说!想死是不是?!”
“我说!我说!……”
果然,不一会儿,男子将他公司的一切连同自己的家长里短,事无巨细都向他们倒了出来。
“好,很好!”
“那……你们可以放了我家人吗?”
男子胆怯地说道。
“好……你很快就会见到她们的……”
“砰”
一声枪响之后,黑衣人迅速将尸体抬走,一眨眼的功夫便清除了血迹。
“大哥,我们没被人发现吧!”
中有一人心怯,低声询问,却被狠狠拍了一脑袋。
“傻子!谁没事监视我们!那帮臭警察这会肯定还什么都不知道呢!”
但愿如此!那人不住向窗外看去,捂着剧痛的后脑勺,心中颇为不安。
“诶,大哥,你看我像吗?”
“你小子,还有两下子啊!如果不是声音,我还以为他又从地上爬起来了!”
另一个黑衣人拍了拍老大的肩膀,他竟然顶着刚刚那人的面孔!
“那……这样……呢?”
“好!连声音都一模一样!完成这次任务,上面对咱们应该会好一些了!”
老大拍了拍那位小弟的肩膀,语重心长。
这本该完美无瑕的操作,却不知何时已被一双明亮的双眼查破。那个胆小的黑衣人说的没错,确实有人在暗自监视着他们,而且……
“莎莎”
“谁!快追!”
不等他们反应,一个黑影划过窗边,一下远去,但他们还是不顾一切追了出去。
“就凭你们,想抓住我?”
那人逃避着,黑暗中如流星划过,终于逼停了下来——在那人身边集结着一众黑衣人,个个手中持枪。
“这些小喽喽当然不行,但我呢?”
老大推开挡在他面前的人,挤到那人面前。
“哼!”
“说吧,看到了什么?”
看见那人不说话,老大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带走!”
一众黑衣人迅速在那人身上绑上七八根绳子,显然是当心那人逃脱。
“真够快的,竟然跑到这!”
“真够快的,竟然在这动手!”
老大和那人不约而同地说,彼此都有些惊讶,回头相视无言,彼此又嗤之以鼻。
“言和,你一定要救我……”
那人在心中反复默念着,恐惧涌上心头,她,竟然是周子隽!
子隽被带到一处房间,房间里除了一个堆放满碳灰的烟囱,什么也没有。她就直接被粗鲁的扔在地上,后脑勺儿狠狠砸在地上,剧痛让她的意识开始模糊。
“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去锁好门!”
“是……”
“砰砰砰砰”
周子隽仿佛听见关门声在耳边不断回响,终于晕了过去。②
“我总觉得有点坐立不安……”
“你就别苦着那张脸了!上星期周子隽匆匆消失不也最后回来了吗,最后还把付海邦的案子破了。更何况这次她说交代了要去回老家嘛……”
“话是如此……”
言和呢喃,看着打在车窗上的雨滴凝结,然后落下,内心说不出的惆怅……
“言和,我回趟家,这里交给你了!”
周子隽冲言和一笑,可言和的心却开始发毛。周子隽从不和自己道别的,在案情还没查明之际,凭周子隽以往的性格是怎么也不会罢休,可这一次……这道别分明就是永别!
“言和!言和!”
言和猛然回神,看着面前的小赵,神色黯然,垂下了头。
“走吧,装修公司到了!”
小赵摇了摇头,将言和从车内拉出车外,打开了伞。
言和心神不定地跟着小赵,心中不断祈祷周子隽能平安。
“欢迎各位莅临本公司,如果有一切有疑惑的都可以问我们!”
言和与装修公司的老总握手之后,一位公关小姐便领着众位警员进入公司。
“哇!这么大个公司,装修得像仙境一样!”
刚推开大门,小赵不由得惊叹道。看着小赵乐不思蜀的样子,言和不禁白了他一眼。从上次去付海邦家之后,他就开始下意识锻炼自己去定力,才不会因为这种小场面吃惊。
“我们公司虽然勉强挤进了世界500,但装修毕竟是主业,肯定看起来要比其他公司气派!”
公关小姐笑了笑,可是滔滔不绝地介绍装修公司的业绩、工作、规模等等。
“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在办公走廊的尽头,公关小姐微笑着,回头看向言和等人。
“我们随便看看可以吗?还有,我们想清查一下账目和交易记录。”
“言和……”
言和面无表情,冰冷的目光直刺向公关小姐,然后转到公司董事长身上,中间每个被扫过的人都不禁打了个寒颤。
“没问题!”
随着董事长浑厚的声音,公关小姐苍白的脸上终于恢复一丝血色。
“我们可是正经企业,每年都是全国优秀纳税法人,您要查账当然用不着遮遮掩掩。”
董事长含笑看着言和,一副老奸巨猾的样子。
“去!”
言和一声令下,其他警员都跟着一位工作人员走了。
“言和?真的查得出来?”
小赵附在言和耳边低语,言和摇了摇头,小赵一下就懵了。
“那……”
“智者千虑。”
小赵还想问什么,但看言和一脸坚定不移,也就算了,毕竟是周子隽的徒弟,走的路子和别人都不一样。
“来了这里那么久,还没问董事长先生尊姓大名?”
“这是鄙人的名片,我的办公室在那边,如果不介意的话,鄙人陪言警官和赵教官一同沏壶茶,聊一聊?”
言和看着手中的名片,将眼前这个董事长猜的就已经差不多了,于是点点头。
“吴雨化,嗯,我正有此意,吴董,请吧!”
言和一行人遂前往吴雨化的办公室,不知道在那里会发生些什么呢?
③
吴雨化,男,43岁,汉,已婚,生有一子一女,目前为世界五百强企业迎风装修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工于心计,圆滑事故。
不停有员工找他,似乎是最近公司财务运转有问,所以现在目前正在召开董事会,而且就烟灰缸中的烟灰看来最近来访人员极多,而且……
审查着目前已有的资料,言和眼中闪过一丝灵光,他觉得很古怪为什么烟灰缸中积着厚厚的烟灰,而烟灰缸中只有寥寥几只烟蒂?
这证明那些来访者点了一支烟,只略微一坐,不到一只烟的功夫就又离开了。
可明知道只要不到短短一只烟的时间,任谁也会尽快办完事就走,而不是坐下点支烟。那么多没燃尽的烟的主人去了哪?
“您这很多人来吗?能说说来访者的身份吗?”
“当然,最近公司财务有些问题,很多人要来公司找我商谈。”
果然是老狐狸,半个字都不会多说。言和暗自骂道。但这样掩饰所呈现出的矛盾,更加说明烟灰缸所表现的问题。
“你们公司有监控吗?”
“言和!”
言和直接抛出一句话,吓得小赵刚喝下一口水马上喷了出了去,他不知道为什么言和这么不通人情事故。真是有什么样的师父就有什么样的徒弟。
“没事没事,这位小兄弟那么直爽,我也就干脆一点,要看那就调出来让他看看,身正不怕影子斜嘛!”
“那我替他谢谢你了,有劳!”
小赵连忙抢在言和前面说话,他生怕言和说出什么冒失的话惹怒了这位大腕,一不小心可能他们的饭碗都保不住了。
“请——”
监控室。
果然,每一位进入董事长办公室的人都停留了少则一小时小时,多则一上午或下午。虽然看起来没有问题,但越是正常就越不正常。
“嗯,我们还是回去吧!”
言和说道,小赵赶紧点点头,想尽快带言和离开这是非之地。
“请——”
小赵一愣,看着吴雨化带着言和走向董事长办公室,顿时懵了。
“小赵,走啊!”
哎呦,周子隽啊!怎么你们师徒都个个变本加厉地像木头似的,真想知道你哪里来的运气办了那么多案子!
小赵捂着额头,紧跟上去,周子隽不在,他一定要保护好言和。
一进办公室,言和坐下端起一杯茶还没喝,突然冲小赵一个眼神,小赵一时还不明白。但顺着眼神,小赵看到那里有个巨大的书柜,里头摆满各种各样的书,顿时小赵明白了。
只见小赵站起身,走向书柜,故作惊奇地大叫
“天呐,这不是典藏版的《流雨》吗?这里竟然还能看到!这是——这就是《夏日星空》据说世界上只发行了一千本……”
“咳咳”
言和心领神会,装作制止小赵。
“没事,您喜欢就看看吧,无所谓的!”
吴雨化微微一笑,那一成不变的笑脸中言和不知道他是否看穿了他们两个的计谋,但那个书柜他是一定要搜的,这个房间也一样!
他们的搜索会有结果吗?
④
言和仔细地查阅书架,不时发出几声惊叹与夸赞,看起来更像是在鉴赏,而不是搜查。
这里很多书都积上了灰,仿佛从来没有动过。几本看起来新一些的,经常被翻动的,言和也都检查了,没有任何不对劲。
“啧啧”
小赵看着言和,露出羡慕不已的样子,言和知道该撤退了。虽然心有不甘,但言和并非是不通人情的人,只是为了办案而不得不表现的直来直去,
可就在那转身的一刻,一本蓝皮的《windows98安装操作》闪入言和视线。这本如此老土的书,竟然被擦拭得干干净净!
“这里竟然还能找到这种书!”
言和立即伸手取下那本书,仔细翻看,这本书夹在周围众多积满灰尘的书丛中,肯定有问题!可问题在哪呢?
windos98,windows98……98?98!
难道是98页!言和不停默念着,终于得出一个合理的推论,于是他迅速翻到98页,可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98?不是九十八页那是什么?
线索一下断了。
难道是酒吧?那是哪家酒吧?Windows?有这样的名字吗?
言和漫不经心地把书放了回去,正打算离开,却突然发现书里夹住了什么,眉头一皱,又将书取出来打开。
恰恰在翻到98页的时候,一线光芒一闪而过。言和一下意识到什么赶紧伸出双手去接,却什么也没抓住。
“啪”
书狠狠砸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响。言和赶紧俯下身去捡,刚捡起书,却发现精贵的木质地板被砸出了痕迹,连忙俯下身去擦拭。
“三
二
一
一?”
地板上清晰地刻着一行字迹,不经意还以为是一道整齐的划痕。
这是什么意思?
发现线索的言和再次进入推理。
那个人让我翻到98页就是为了让那个物件掉落以引起我的注意,引诱我发现这里刻的字母。
可这个人是谁?为什么一定要通过这种隐晦的手段来表达?他表达的又是什么意思?刚刚的掉落物又是什么,为什么我没有找到?
“哒哒哒”
走廊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想必是其他警员搜查完毕了。
“哒——哒——哒哒”
“报告!言长官,赵长官,搜查完毕,没有异常,所有数据都已拷贝。”
仓促的脚步声在房间里回荡,言和缓缓站起身,脑海中还在推理。
“三二一一?”
言和感觉似乎有些规律,却总是少了些什么。在纸上用手写着。
“哒哒哒……“
脚步声回荡着,与言和的手指呼应成节拍。
“长,短,长,短,长,长,长!”
难道是——摩斯密码!言和一下明白了。
断续的脚步声仿佛就是有人在刻意敲击,这一下点醒言和。
言和顿时吓出一声冷汗,那发出这个信号的这个的人……
“言和?!”
“啊?”
言和猛回过神,发现身旁已站满了人。
“抱歉,我们走吧!”
众警员自动让开一条路给言和,跟在言和身后。
走?他才不会这么轻易就走了!否则他不配做周子隽的徒弟,今天夜里,他一定要再来一次。到时候又会发生些什么呢?言和又是否能与周子隽重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