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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李幼宁之前生人勿进的模样，徐临安马上就要抽回手，然后再接一句非常干净利落的对不起。
李幼宁突然松开了手，顺带着把笔往上一送。
徐临安握住了笔。
“讲。”
李幼宁目光纯粹地注视徐临安，淡然的语气里带着命令式的意味。
徐临安：Σ(っ°Д°;)っ！
惊讶之余极快敛好神色，徐临安连忙开口，把自己预先构思好的解题思路一一讲解，修长的手指翻飞之间，在草稿纸为数不多的空白区域写满了工整的字体。
和李幼宁乱七八糟的涂鸦区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讲解中，徐临安不时用余光观察李幼宁。
精致的脸上铺着严肃的神色，不时点点头，鼻腔中发出轻微的嗯嗯应答，只是脸色有些苍白。
这家伙，有在认真学习。
徐临安满意的笑了，体会到一股名为初为人师的快乐。
直到几道题全部讲完，又给李幼宁找了几道例题去做，徐临安才放下笔缩回床上。
门外正好走进穿着白褂的护士。
“晚饭时间到了。”
护士带着敬业的笑容走到李幼宁边上：“这位同学，麻烦稍微让点空间出来可以吗？”
李幼宁侧过头冷然瞥了护士一眼，把护士瞪得向后一缩。
“不吃饭会死人的知道吧！”徐临安没好气地喊了一嗓子，李幼宁这才不情不愿的把桌上的东西稍作收拾，而后往边上一推，分了一半的位置出来。
很快调整过来的护士依旧是敬业的笑容，将餐食放在了空出来的区域内。
注意到护士接下来的举动，徐临安赶忙摆了摆手：“不用不用，麻烦您了，我自己能吃。”
护士收回了手：“噢噢噢，好的。”
等到护士推着东西离开后，徐临安才呼地出了一口气，懒散地开口：
“时候不早了，你不回家吃饭？”
李幼宁没有动，平放舒拢在椅上的双腿抖起轻微的幅度，徐临安瞥了一眼以为她在抖腿就没多关注，只是奇怪女生也会喜欢抖腿么。
“嗯……”李幼宁站起来，胡乱把桌上自己的物品收拾一下就塞进手提包里。
徐临安拿起餐具，深深吸了一口饭菜的香味。
虽然是医院提供的，但不是自己出钱的。
很香。
“慢走哈~”
徐临安准备大快朵颐了。
李幼宁突然转过身。
双手抓着手提包垂在双腿间，挡住了一片绝对领域的白皙，半身裙有些褶皱。
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有些纠结的神色。
徐临安哼哧哼哧吃了有一会儿才抬起头，看见李幼宁站在原地，不由得疑问：“还有什么事吗？”
李幼宁忽然长出了一口气。
昂起头，精致的脸上是严肃的表情：“我也想和你做个交易。”
“什么？”徐临安装模做样地掏了掏耳朵，满脸疑惑：“什么交易？突然说这个干什么？”
李幼宁脸上是冷然的神色，青葱般白皙的食指指向徐临安：“我想要你的血。”
“当啷！”
餐具砸在盘上。
徐临安愕然：“我的血？特殊事件行动处不是定时会给你血吗？要我的干嘛？”
李幼宁傲然昂着头，挡住了不自然的样子：“我也需要进食。”
徐临安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吃到一半的饭菜，突然觉得不香了，于是放回了桌面上。
“不是说了吗？特殊事件行动处定期会给……”
“那些，味道很差。”
“那我的味道就好了？！”徐临安哭笑不得，“你喜欢新鲜的血可以跟特事处那边提需求啊！这个世界上又不是只有我一个大活人！”
李幼宁的冷哼声有些走调，双腿内扣时轻轻摩擦着。
想了会儿，她好似灵光一闪。
“我可以给你钱。”
刚才李幼宁提到吸血的事情，徐临安就觉得自己脖子上某处位置还在隐隐作痛。
现在李幼宁提出的筹码让他觉得好笑。
“我是那种缺钱的人吗？我可是有正经工作的！”
李幼宁不依不饶：“我可以给你很多钱。”
“真不是钱不钱的问题，吸血很不卫生的知道吗？而且我为什么要像快餐店一样让你付钱就吸啊？我不是那种付钱就可以的……”
李幼宁眼睛眯了起来，凛然的表情下声音开始冰冷：“我可以给你比这份工作更多的钱。”
咕噜……
徐临安喉结上下晃动一下，确信不是空调的温度突然变低。
但他仍然在挣扎：“你不是说我的血是下等货色吗？你完全可以找点高档货色去……”
开玩笑！正经人谁会愿意去给吸血鬼当移动血站的？
话还没说完，他就看见少女的腿软了软，身体倏然有些踉跄。
但随后像是为了掩盖踉跄的动作，李幼宁冲了上来。
完全聚焦的红色瞳孔里倒映出徐临安呆怔的模样。
“下等货色里也分三六九等。”李幼宁俯视徐临安，原本红润的嘴唇变得发白。“你勉强算的上是下等货色里面的三等。”
居高临下的态度，好像徐临安被她选做吸血对象应该感到荣幸才对。
徐临安开始还想再抢救一下，但李幼宁愈发苍白的脸色和危险的眼神让他选择了闭嘴。
“行吧行吧。”徐临安认命般点了点头。起码李幼宁不再像是之前那样子，招呼都不打就直接冲上来吸血，还是没有分寸会弄死人的那种。
李幼宁从包里抽出一张卡，伸到他面前。
徐临安：“？？？”
李幼宁：“卡里面的钱够付的了，密码是三个六三个一。”
这么快就要付钱？
徐临安脸色一变，要素察觉。
“等一下！我还是病人！”
来不及了。银行卡跌落在床单上，淡淡的幽然清香不受控制地钻入鼻腔。
金色的发丝十分柔软，在脸上拂过时都没有带起刺痛之感，只有轻微的，令人发痒的感觉。
“嗷呜……”
李幼宁微张着嘴，对准位置一口咬下。
“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逮着同一个地方咬啊……”徐临安侧着脑袋让出更好的空间，龇牙咧嘴无奈地吐槽道。
少女双手扣住他的肩膀，从另一旁的角度看还以为是恋人的拥吻行为。
吸血的过程没有感受到太大的疼痛，和一开始被吸血时的体验完全不同。
只有细微的血液流动感。
良久，少女“啵”地一声拔出了尖牙，原本失去血色的双唇莫名染上了一抹艳红，美丽的脸上带着满足之色，颇为惊艳。
少女捡起地上的手提包，拍了拍灰尘，转身离去，留下迷惑的徐临安。
怎么回事？
怎么感觉自己不对劲？
给钱吸血的样子怎么感觉像是给钱去某种奇怪的会所消费一样？
徐临安耸肩擦了擦脖子上的血迹，看了眼桌上剩下一半的饭菜。
算了，吃饭先。